加上,江臨還是一個三品將軍,身份與自己相差懸殊。
再加上,她現在對男女之情沒有半點興趣。
也不想攪和進去。
從梨園拐彎處走過去,發現一汪清泉。
見四下無人,便想找個地方坐會。
清淨清淨。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誰,在那裏?”
韓相宜順着聲音往石拱橋方向看過去,一個身頸修長,着一身月白色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腰封,烏黑髮絲被束起。冠上簡單白玉銀冠,整個人封神俊朗又透着矜貴冷傲。
這不是,當初在千味樓有過一面之緣的謝公子嗎?
是他提出眉茶換上江南雀舌。
驚訝問道:“謝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往前兩步停了下來。
“本……,我在這裏賞花。”謝長卿脫口而出想說本王時,又改口。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今日的她,比千味樓那日更好看,一雙靈秀的眸子靈氣又明亮。
她柔順烏黑髮絲被盤成凌雲鬢,髮式雙側彆着兩支一樣的梔子花步搖,薄妝敷面,脣紅齒白,一雙如新月的雙眉,靈動清澈的眸子。
帶着幾分狡黠。
清秀絕倫,膚如凝脂。
目光輕瞥向她身上。
她穿一身水色鑲金線滾邊紗織束腰長裙,寬袖,顯得身段更加婀娜。
一雙漆黑眸子微閃,心裏忍不住嘀咕:她是真的很喜歡閃亮,發亮的配飾。
從頭到腳,髮式到衣服,都是忽閃忽閃的首飾。
配飾也是。
衣服是蛟紗。
從小到大,唯一沒變的就是喜歡發光發亮的東西。
他腦子裏在盤算着,她今日穿這身衣服到配飾,不低於三千兩。
這是妥妥行走的財神爺。
想起,自己所謀之事,什麼都不缺。
唯獨缺銀子。
不由多看她兩眼。
想起小時候一張臉胖乎乎,跟在他屁股後面,哥哥前哥哥後,小嘴還挺甜的。
“謝公子當初的提議,改了以後,我那酒樓的生意更好些。”韓相宜朝謝公子福了福身子,謝道。
謝長卿眸光看向她,長得亭亭玉立,姿態曼妙,一張嬌豔動人的臉,一雙眸子好似秋水般明澈,柳眉彎彎,雙頰粉若桃花。
就好似下凡的仙子一般楚楚動人。
右手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這張臉,難怪引來那麼多人爲她折腰。
原本他想的是,這點小事不必記在心上。
現在,他改變主意。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問道:“你打算怎麼謝我?”
“啊?”韓相宜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話,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主要謝公子給她的感覺是那種矜貴冷傲的公子哥。
對這事不記心裏。
她是有心想好好謝他。
很快調整過來。
想了想,從謝公子不凡氣度能看出,他什麼都不缺。
試探問道:“那,請你喫個飯?”
謝長卿挑了挑眉,語氣帶了幾分戲謔,問道:“這就是你的誠意?”
視線停留在她身上,一雙含着水光的杏眼,燦如春華,皎如秋月,靈動又鮮活。
韓相宜秀眉微微蹙起,疑惑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謝長卿薄脣微啓,耳邊傳來她音色動聽,又帶着細微的鼻音,顯得格外的撩人。
她站在清泉池上,帶着疑惑的眸子看向自己時。
那分靈動與狡黠,倒是跟小時有幾分相似。
嘴角微彎:“既然,你想謝我,那便拿出你的誠意來。”
從他的角度看見她眸子正在嘀咕的轉動着。
心想,她定是在打什麼主意。
難道是,他玩得太過了,小傢伙開始生氣了?
韓相宜聽見他的話,腦子裏正在盤算着他提出眉茶換江南雀舌,給千味樓帶來多少的盈利。
她認真的在掰着手指頭算着,小聲嘀咕着:“我算算啊,因你一句眉茶換江南雀舌,給千味樓帶了多少盈利。”
“除去開支,大約也有一百兩銀子。”
“確實,若是只請你喫頓飯,的確不夠誠意。”
謝長卿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掰算着手指頭,認真算盈利的模樣,他的臉色就變得越來越難看。
——她人看起來挺聰慧,怎麼腦子除了想這個,就沒別的?
而且還算得這麼精細。
不愧是做生意的料子。
他想,若是自己說點什麼,這女人怕是會想着拿這一百兩給他置辦些什麼。
他看起來像是缺這一百兩的人嗎。
深吸了一口氣,又顯得很無奈繼續說道:“喫飯。”
“好,謝公子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在千味樓給你訂個座?”韓相宜聽見他的話,鬆了一口氣,心想,這餐飯定讓他喫好些,喫得滿足點。
怎麼也得花夠這一百兩。
“就明日。”謝長卿見她放輕鬆了不少,嘴角微彎。
似又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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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韓小姐,該不會是想着給我訂了個包間,你人不在??”
“額……。”被發現了,韓相宜是真的沒想到,他是什麼透視眼啊,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瞄了他一眼,他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立馬改口說道:“沒,沒,沒,怎麼會呢。”
“嗯……。”謝長卿看見她一副生動又鮮活的模樣。
倒覺得,有些別緻。
謝長卿眸光瞥向不遠處,正打得起勁的兩人,江臨跟顧景年那個廢物爲了她打得正起勁。
眸光黯了黯。
寶福此時湊近小姐耳邊說道:“小姐,四少那邊派人在找你。”
韓相宜聽見四哥在找自己,嘴角微抽,要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明明已經躲到角落裏,四哥飲茶作詩還是不忘他此行的目的。
算了。
“嗯。”
朝謝公子禮貌福了福身子,告退便隨着寶福離開。
往牡丹園子裏過去。
謝長卿眸光看向她離去的身影,一雙丹鳳眼眸色黯了黯。
嘴角噙着一絲看不見的笑意。
風華正茂,說一句傾城絕色也不爲過。
也難怪,能令兩個男人爲了她爭風喫醋,她反而像個沒事人一般。
跑到他這邊偏僻的地方,躲個清靜,像個無事人一樣。
此番心智,即淡定又從容。
的確遠比尋常女子強得多。
若是別的女子,遇到兩個男子爲自己爭風喫醋定是沾沾自喜,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