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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4-10 06: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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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錚將她拉到邊上,仔細檢查她的身體:“有沒有受傷?”

寧疏搖頭, 陸錚將衣服脫下來罩著她,沒讓她受一點兒傷。

“你流血了!”寧疏注意到陸錚白襯衣上沾染紅色的血跡。

陸錚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輕松地笑道:“哦, 不是我的血, 應該是烏鴉的。”

“胡說。”寧疏拉過他的手臂,心疼地皺起眉頭:“衣袖都被啄破了。”

“哦, 還真是。”陸錚無所謂地笑笑:“竟然都沒感覺。”

皮膚血肉都翻了起來,看起來傷口還挺深,她就姑且信他沒感覺。

“我先給你念個止疼咒, 待會兒再陪你去醫院包扎。”

寧疏低著頭,話還沒說完,陸錚順勢將她揉進懷裡。

“真沒事。”

寧疏吸了吸鼻子,將臉埋進他胸膛,眼周有些緋紅。

挺矯情,明明受點傷也沒什麽大不了,又沒有危及xin命,但是就是莫名的想膩膩他。

她心疼地說:“我還是給你念個止疼咒。”

“嗯,那你給我念念。”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唔!”

寧疏剛剛開口,就被他灼熱的吻堵住了她,話生生被哽在喉嚨裡。

這一個吻來得突然,她卻還意猶未盡,陸錚已經移開了。

周圍還有同學,雖然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他們,但他還是不願太過放肆,只是輕輕碾了碾她乾燥的嘴唇。

寧疏秀眉微蹙,賭氣說:“你就不疼了?”

陸錚微笑:“這比止疼咒更有效果,以後小仙女就多親親我,百病全消。”

“美得你。”

窗外的烏鴉漸漸地散了去,陸錚牽著寧疏走出教室,發現地上黑壓壓一片全是羽毛,還參雜著幾隻撞窗而亡的烏鴉屍體。

有的沒死透,黑色的軀體一抽一抽的,看得寧疏隻想吐。

“沒想到你居然會怕這玩意兒。”陸錚看著那滿地的黑色羽毛對寧疏說。

“老娃子很邪乎,外婆說,老娃子來災,會帶來死亡的訊息。”寧疏說:“小時候差點被它們啄了眼珠子,特別怕。”

陸錚伸手按住寧疏額間的紅點,說道:“我不怕烏鴉,你跟著我就行,回去找把獵/槍,來一只打一隻,來一對兒打一雙,打了給你熬湯補身體。”

寧疏說:“還熬湯,我見著他們就想吐。”

她先陪陸錚去包扎了手臂,完事之後陸錚一定堅持要將她送回家,才肯放心離開。

回家以後狗娃趕緊迎上來,問寧疏道:“今天我們學校來了好多隻老娃子,你看到沒有?”

寧疏脫下外套拍了拍,外套上還粘著幾片黑色的烏鴉羽毛,她看見它們,就覺得腦門子發麻。

“衝我來的,還連累易秋,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同學跟著受傷。”

狗娃難以置信瞪大眼睛:“啥?那些老娃子,來啄你了?”

寧疏“嗯”了聲,想到今天下午的場景,現在還心有余悸。

“那你怎麽樣?”

“沒事,多虧陸錚。”

狗娃驚叫:“媽呀!太邪門了,難不成咱們老家的老娃子,全部飛過來找你啦?”

寧疏小的時候住農村,烏鴉多,尤其是在深秋時節,乾禿禿的樹乾上,站滿了呱呱叫的老娃子,尤其在黃昏時分,夕陽日落的當口,這些老娃子一排排站在樹乾上,跟開大會似的。

這些老娃子是欺軟怕硬的種,見著有凶狠的男人路過,它們便一哄而散,但是見著女人和小孩,它們呱呱地叫起來,撲騰翅膀,要過來嚇唬他們。

但是嚇唬歸嚇唬,這些老娃子輕易不會啄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它們老愛啄寧疏,見著寧疏,跟見著絕世的仇人似的,一哄而上,是真的啄,見血的那種。

後來外婆為了給寧疏立威,嚇唬嚇唬那群老娃子。她請村裡頭最厲害的獵戶,在村口那棵老娃子聚集的乾禿樹丫邊埋伏了好幾天,把老娃子王給打了下來。

那老娃子王個頭差不多有母雞的大小了,中了兩槍居然還沒死,撲扇著翅膀,死命掙扎著還要朝那棵乾枯的老槐樹爬過去,拖帶了一路的鮮血。

樹乾上的老娃子見自己的老大被人給打下來了,他們一哄而散,盤旋在天上,哇哇哇地大叫。

烏鴉叫起來聲音就像小孩哭,所以叫娃子,為啥要加一個老呢,就是因為那聲音比起小孩子的哭聲更沙啞,小孩的聲帶是嫩的,它們的聲帶是老的,所以叫它們老娃子。

那群烏鴉飛下來保護自己的老大,誰要是敢靠近,他們就啄誰。

外婆不怕它們,長袖一揮,直接朝著老娃子王走過去。

老娃子能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你的情緒,只要你稍微露出一點怯意,他們就知道膩是害怕了,就要來欺負你,恰恰相反,無所畏懼的人眼神是有力量的,它們知道你不怕,它們就怕你了。

所以外婆走過去,老娃子們站在樹乾上察言觀色,發現好像並不是那麽好欺負,反而害怕起來,撲騰著翅膀,飛遠了,卻又不能扔下老娃子王,只能落腳在更遠的樹乾上。

外婆抓起地上那隻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老娃子王,將準備好的碗拿出來,放在石磨上,抓著老娃子的腳,倒掛它,殺雞似的,破開了它的喉嚨,將鮮血滴入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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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滿滿當當的一大碗老娃子王的血。

外婆叫來寧疏,逼迫她把這血喝下去,說喝了之後,老娃子就不敢來啄她了。

寧疏當時才六歲,哪裡肯喝,看見那碗紅澄澄的老娃子血,嚇得轉身就開溜,被外婆一把揪住後衣領,逼迫她喝下去。

寧疏真是寧死不屈,堅決不喝老娃子血,哇哇大哭起來。

舅媽看不忍心,護著寧疏,隻說:“寧寧不喝就不喝了吧,再說這生血,誰知道有沒有病啥的,喝了對身體也不好,乾脆就舔一口,意思到了就行。”

所以當時寧疏用手指頭沾了那血,舔了一口,濃鬱的血腥氣熏得她差點兒暈過去。

老娃子們一排排,整整齊齊站在不遠處的樹乾上,眼睜睜看著寧疏吃了老娃子王的血。

它們呱呱呱地叫了幾聲,終於撲著翅膀飛遠了。

從此以後,這幫老娃子,見著寧疏跟見著仇人似的,她一路過老樹乾,它們就哇哇大叫,不過叫是叫,但已經不敢再來啄她了。

外婆說,這就叫立威,如果她當時能將那一整碗的血喝下去,興許這幫老娃子以後見了寧疏,遠遠地就要躲開了,哪裡還敢衝她叫喚。

不過寧疏已經滿足,只要這幫老娃子不來叮人就行。

狗娃拿了掃帚,將地上的烏鴉毛清掃了出去:“所以,它們怎又來找你了啊?”

寧疏也是一頭霧水:“不要命的那種,教室外面死了好幾隻。”

“那不能,老娃子是最聰明狡詐的,也惜命,怎麽可能為了啄你兩下,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