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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魂咂舌:“宇馨,你們蒼山有沒有錢?”
“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是肉一定是管夠的!她現在在長身體,需要大量的營養,體諒一下體諒一下。”宇馨還謙虛得很。
雲暘也耐不住好奇的問:“如此說來,她豈不是已經很大了?”
“出生後,怎麼着也是三四歲孩子的模樣吧?對不對鳶鳶?”宇馨摸靈兮肚子。
塵鳶翻白眼強調:“人家還是個寶寶呢?”
噗!
顧星魂說:“你這智商,可不像寶寶!”
“爹爹有人欺負我!”塵鳶忽然嚎了一嗓子,順便打了個飽嗝。
遠在從軍營趕回來的路上的穆寒清,聽到塵鳶的召喚,二話不說便用了移行換位的身法,在衆人面前消失不見。
隨行的官員讚歎:“太子殿下的功夫,真是天下一絕。”
穆寒清穩穩的站在靈兮面前,淡聲問:“誰欺負我女兒?”
“魂魂欺負我!”塵鳶在肚子裏面撒嬌打滾。
呃!
顧星魂嘴角直抽抽,他怎麼就變成魂魂了?
“不許胡說,他是二姨父。”靈兮輕輕的拍了拍肚子,絕對不承認魂魂這個名字還蠻可愛的。
塵鳶呲牙笑:“魂魂二姨父。”
呃!
靈兮無言以對。
穆寒清摸着靈兮的肚子說:“這話沒毛病,日後就管這兩人叫魂魂和暘暘!”
靈兮哭笑不得的拍了穆寒清一記,“你怎麼能這樣?”
“爹爹,我吃飽了,我們回家吧!”啊啊哈!
吃完的某人自顧睡覺去了,靈兮捧着肚子無可奈何的說:“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多,路都走不了。”
穆寒清坐下來,淡淡的扶了靈兮靠着自己,柔聲說:“想休息就睡一覺,等下我抱你回去。”
這時,魅姬推門走了進來。
“來了!”雲暘對魅姬笑了笑說。
當着大家的面,魅姬沒怎麼迴應雲暘,只淡聲說:“我已經安排好人了,王妃請放心。”
“怎麼了?”穆寒清問。
宇馨爭着把今日他們見過周必的事情告訴穆寒清,穆寒清擰眉問:“你與周必是老相識?”
“說起來,周必差點就成我姐夫了,可是葉景依眼界過高,沒看上他,當初她若是嫁給周必,又何至於會如此悽慘?”說起葉景依,靈兮便一番惆悵。
穆寒清冷笑着說:“所以,現在周必是來報仇來了是麼?”
“看他的勢頭,倒是有前來報仇的意思,不過屬下看他那個人心思複雜,且心智堅若磐石,不像是爲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而單純來尋仇的人。”魅姬將自己的分析結果告訴穆寒清。
穆寒清坐下來,沉默了片刻。
雲暘道:“朝中大臣都是殿下選拔的,殿下當時沒發現周必有什麼不對麼?”
“唯有他,是皇帝任命的。”穆寒清說罷,便擰眉沉思。
“玄德皇帝已經懷疑主上身份無疑,他之所以一直沒動殿下,一定是還想利用殿下,屬下與王妃擔心那位會幫助他,所以才讓人看着玄德皇帝。”雲暘早已通過魅姬的身份猜到穆寒清的真實身份,現在魅姬說什麼也不再揹着他。
只是上清師太,終究怕是穆寒清的變數,所以她沒敢說出口。
穆寒清淡聲說:“邪牙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敢動我,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纔是真的帝王心。”
“那我現在就去下了那狗皇帝的腦袋去。”說着,宇馨就要竄出去。
魅姬摁住宇馨說:“主上想替王妃守住這寒食國土,你暫時不能動皇帝,他若是死了,邪牙勢必會傾國之力大舉進攻,邪牙的做派你也看到了,若是讓邪牙國得天下,只怕邪牙會殺乾淨天下人,只留他邪牙一脈。”
“可是等他的繼承人長大,我們是不是太被動了?”宇馨着急。
穆寒清說:“不會。十四皇子雖然年幼,但我看他品行資質都不錯,只是現在完全沒有扶植他的人,只要他培植出自己的勢力來,便可以繼位了。”
呼!
宇馨鬆了口氣說:“幸好,要不然哪天我忍不住擰斷了寒食皇帝的脖子,豈不壞了主上的大事?”
“說起來,宇馨或許可以去會會邪牙王子!”魅姬挑眉壞笑。
宇馨委屈巴巴。
靈兮看了宇馨一眼,淡聲問:“紀千夜的事情,邪牙一直沒鬧?”
嗯!
魅姬與顧星魂點頭。
“看來,邪牙人是真的憋了大招在等着我們!”靈兮有些憂心,他們越是不鬧,反而說明他們一定有問題。
衆人沉默。
雲暘見大家都沉默不言,便笑着說:“既然一切都在你們的控制之中,那以靜制動是最好的方式,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不如聊點不那麼沉重的話題。”
“好啊,好啊!”宇馨點頭附議:“那請問一下,雲大公子什麼時候娶魅姬姐姐?婚後你們準備住在何處?要生幾個孩子?雲大公子是天下首富,婚後會不會納妾?”
呃!
雲暘看魅姬,魅姬看天。
宇馨跺腳:“雲暘,你這樣毫無誠意,我不將我魅姬姐姐嫁給你了?”
“別別別,宇馨姑娘這幾個問題問得好,但是除了最後一個問題我能回答外,其他的都聽魅姬的,我說了不算。”雲暘壞笑着將皮球踢給魅姬。
魅姬冷幽幽的掃了宇馨一眼,淡聲說:“你是不是該去做事了?”
“什麼事,我們今天的事情,不就是好吃好喝麼?”宇馨抓着兩個雞腿,自己跟自己乾杯。
魅姬說:“自從上次見到宇馨姑娘後,邪牙王子驚爲天人,一次次的打聽姑娘下落,說不定宇馨姑娘能從他那裏得到些線索哦?”
“魅姬姐姐欺負人!”宇馨指控。
穆寒清闔上雙眸,再次睜開後,他淡聲說:“正好,邪牙王子現在正在街上溜達,馬上過來了。”
呃!
宇馨生氣。
“哎呀,這寒食果然是豐饒之地啊,這豆腐跟姑娘一樣水靈,真好!”說曹操曹操到。
不過,聽着邪牙王子那昭然若揭的野心,衆人倒是頗爲驚訝。
邪牙王子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去弄了一個祕製的奇怪物件,按理說起來,就不會這樣明明白白的將自己的野心表現出來。
可自打紀千夜死後,邪牙王子表現出來的,就是貪銀好色,野心勃勃。
“既然他喜歡這樣,那就順着他的意思這麼幹,宇馨知道該怎麼辦吧?”穆寒清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宇馨瞬間就懂了,她拍着手掌說:“主上放心,我這就去!”
說罷,宇馨打開窗戶飛身而下,穩穩的落在邪牙王子麪前。
“哎呀……”邪牙王子被忽然降落在自己面前的宇馨嚇了一跳,他指着宇馨說:“你這……這怎麼回事?”
宇馨穿着一件白色的水貂大裘,明眸皓齒的笑着看邪牙王子。
“呀呀呀,姑娘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女官。”爲難了他,總算是想起來了。
宇馨學着他的動作說:“哎呀呀,這位不是邪牙的王子麼,我在上面吃飯,聽見有人在下面調系我寒食的女子,我就想說下來看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光天化日調系良家婦女,沒想到,邪牙王子眼光還挺獨到,知道我們寒食的女子各個貌美如花。”
呵呵!
邪牙王子乾笑兩聲說:“姑娘這話說的,區區在下不過是覺得寒食物產豐富,頗爲羨慕,怎麼就調系良家婦女了?”
“哦,原來說你這樣,那我倒是誤會了,邪牙王子既然沒有覬覦之心,我也就放心了,要知道,我寒食可是天朝上國,寒食的子民也是備受愛護,若是讓我知道有人存了調系之心,或是佔有之意,那我可不管你是誰?”宇馨笑着說。
邪牙王子的眸子黯了黯,他咬咬牙說:“姑娘這是意有所知了麼?”
“沒有,我就是提醒提醒,畢竟王子是客人,對待客人我們是很禮貌的,只有對待敵人,我們纔會毫不留情,你們說是不是?”宇馨問圍觀的人。
京中百姓,這些日子不乏有被這邪牙王子欺負過的,大家都紛紛附議說:“對啊,我們寒食乃是禮儀大邦,對朋友自然是沒得話說,但是對待敵人,也不會心慈手軟。”
呵呵!
邪牙王子笑笑說:“那就對了,我們邪牙就是來交朋友的。”
“既然是來交朋友的,那不如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裏的朋友,各個溫柔似水,端莊的大方,保證邪牙王子不虛此行。”宇馨搖動着頭上的金玲說。
邪牙王子挑眉笑:“既然是姑娘相約,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要去。”
嗯嗯!
“這就對了!”宇馨笑着點頭,卻在心裏冷笑着說。
兩人一路朝百花閣走去。
邪牙王子看着宇馨將他帶往百花閣,心裏雖有疑惑,可是卻並未表現出來。
兩人走後,魅姬悠悠然站起來說:“我去佈置一下。”
“小心點!”雖然知道一般人根本傷不了她,可是雲暘還是出聲提醒。
魅姬回以微笑。
看着兩人相親相愛,靈兮微笑着靠在穆寒清懷裏想,這樣下去,大家都好起來,她也就不用再擔心了。
百花閣。
雖然還是白天,可是百花閣卻歌舞昇平,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見宇馨與邪牙王子進來,老鴇子搖着手絹走過來,嬌聲道:“兩位貴人早啊?”
“這位是邪牙王子,是我寒食國的客人,老鴇子找人好好招待,要是邪牙王子高興了,太子殿下重重有賞。”宇馨坐在桌案上,笑着說。
一聽說來人是邪牙王子,樓裏的姑娘們放下自己手裏的客人,全都圍了上來,紅的白的粉的,各色手絹,帶着奇異的香氣鑽到邪牙王子鼻子裏面,弄得邪牙王子心癢難耐之餘,意識也開始慢慢迷離起來。
“哎呀王子,人家還從來沒有伺候過王子呢,王子能不能給奴家個機會,讓奴家好好伺候伺候王子?”一個紅衣女子煽動着自己的手絹問。
邪牙王子癡癡的抓着那女子的手絹,一點點的收到自己的手心,讓女子越發的靠近他。
他邪肆的咬了女子的耳朵一記,壞笑着說:“那本王子倒是可以好好的,深入的讓你瞭解一下。”
“人家也要……”
一羣女子撲上來與邪牙王子撒嬌,邪牙王子不知今夕是何夕,摟着衆女說:“好好好,都瞭解一下,都瞭解一下。”
說着,便迫不及待帶着那些女子上樓去了。
待衆人上樓後,那老鴇子才躬身對宇馨說:“雪狼王大人,要殺麼?”
“不殺,就讓他樂不思蜀就可以,但是你們記住了,他身後很有可能有個十分厲害的人物,你們要見機行事,一旦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就趕忙離開,不要管這裏的事情。”宇馨說。
“好,這個魅姬大人已經同屬下說過,屬下會量力而爲。”
原來,魅姬在宇馨與邪牙王子來之前,便已經安排好了自己的人手進去。
真正的百花閣的人,用魅姬施以魅術迷惑,全都藏在百花閣的地窖裏面。
再說那邪牙王子,進入廂房後,就墜入溫柔鄉中,難以自持。
宇馨聽着上面的污言穢語,冷聲對老鴇子說:“她們未必能真的迷惑他的心智,等一下還是你去吧,試試看,能不能從他的心智裏面讀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當然,這個人或許並不簡單,要是實在讀不到也沒關係的。”宇馨說。
那老鴇子嬌妹一笑,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她妹眼如絲的說:“男人在最極致的時候,藏不住祕密,雪狼王大人請稍等一下,我很快就會將他的祕密套出來。”
“有勞姐姐!”宇馨躬身道。
那女子遙望着蒼山方向說:“我在他身上聞到了狽妖的味道,我們狐族幾乎被滅族了,這個仇必須報。”
說起心月,宇馨多少還是有些悵然,她柔聲說:“她會付出代價的。”
忠心耿耿跟在穆寒清身邊的宇馨魅姬和千城,分別是雪狼族和狐族還有蠑螈妖族,心月害怕自己馴服不了他們,所以回到蒼山後,她便找了莫須有的罪名,幾乎將三族留在蒼山的妖誅殺殆盡。
這,也是爲什麼穆寒清能忍心滅狽族來達成計劃的一部分原因。
那狐妖扭着腰上去後,過了半個時辰後,她才衣衫不整的從廂房走出來。
“如何?”宇馨問。
狐妖舔了舔嘴脣,淡聲說:“成了!”
呵呵!
宇馨笑。
“他身邊跟着一個侍衛,他所有的行動都是那個侍衛指使的,我看不到那侍衛的底細,想來是有點道行的,不過我給他弄了點東西,只要他回去後,他與那侍衛的一言一行,我們都能看得到,或許能從侍衛那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聽了狐妖的話,宇馨擰眉,沉聲道:“若是依姐姐這樣說來,那人一定是國師府的人,或許有可能是國師本人,你安放在他身上的法術,會不會騙不過國師府的人?”
“不會,我安放的,可不是簡單的法術,即便是孤狼王,也未必能發現。”
聽了狐妖如此胸有成竹,宇馨終於放心。
她笑着拍了拍手說:“我忽然改變主意了,待這邪牙王子走後,你們將技館原本的人都放出來,該怎麼樣就怎樣,我相信,若是這人有大用處,那人就一定會出手,做完這一切後,你同我去太子府,讓主上來鑑別那位幕後黑手是不是邪牙國師。”
“諾!”
宇馨摳了摳自己的眉毛說:“去弄個花娘過來,讓他們倆睡在一起,給花娘手裏放點銀子,堵住她的嘴便是。”
宇馨交代完一切後,便悠然踱步離開了百花樓。
宇馨離開後,狐族的人將一切安置好後,邪牙的人便已經追查到百花樓來了。
來人中,自然也有那位“德高望重”的侍衛。
他上樓去,廂房裏將還在酣睡的邪牙王子一把拽出來,恨聲道:“小混蛋,你在找死。”
“美人,來來來,再讓爺爽爽?”邪牙王子完全沉浸在剛纔的快意中,迷迷糊糊的抓着那人的手臂便要親下去。
那人咬碎了後槽牙,一拳打在邪牙王子的臉上,邪牙王子應身而倒。
“來人,把王子給我帶走。”那人說罷,便有人前來將邪牙王子帶走。
待他們走後,宇馨從暗處走出來,在桌案上抓了一把瓜子,一邊走一邊嗑,優哉遊哉的回去了。
太子府。
宇馨回去後,便看見那狐妖握着穆寒清的手,兩人的神情都十分嚴肅。
宇馨想說話,魅姬對宇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片刻之後,那狐妖放開穆寒清的手,站起來躬身道:“屬下僭越了。”
“怎麼樣,看的清楚那人是誰麼?”靈兮問。
穆寒清點頭說:“邪牙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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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宇馨說:“適才我不放心,去而復返之後,便看到他親自去技館尋了邪牙王子,將邪牙王子一頓好打,好像……我不小心破壞了他什麼大計的樣子?”
宇馨說的很無辜。
穆寒清笑:“他喬裝進京,卻一直不露臉,這個罪名就足夠他喝上一壺了?”
“這麼便宜?”宇馨不信。
穆寒清的脣角勾起一個幽冷的弧度,他淡聲說:“那自然不會這麼便宜,不過還是要先讓玄德皇帝心裏有點底纔好。”
這時,千城從外面跑進來,在穆寒清耳邊耳語道:“主上,心月進城了。”
“嗯,靈山那邊她已經失敗,自然會將目光放在寒食,不來纔不正常。”穆寒清冷笑着說。
聽穆寒清說心月來了,衆人不由得有些擔憂,如此下去,卻不知又要掀起多少的腥風血雨。
“心月這邊,我親自去對付,寒食皇帝和邪牙王子交給魅姬和千城,宇馨你管邪牙國師。”穆寒清說。
千城道:“那誰保護王妃?”
“寄幾!”塵鳶奶聲奶氣的說。
千城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這位傳說中的小主人,被她逗得一樂,千城支着下巴看着靈兮的肚子問:“鳶鳶要怎麼寄幾保護寄幾?”
“連一個小丫頭都搞不定的人,不要跟寶寶說話!”某鳶很傲嬌的說。
呃!
千城被懟得無言以對。
宇馨笑得很不厚道,她摸着靈兮的肚子說:“鳶鳶怎麼知道千城哥哥搞不定一個小丫頭?”
“暘暘說了,小丫頭天天圍着城城轉,城城只會跑!”給小寶寶氣壞了,趕緊叉會兒腰。
“暘暘……不會是那位……雲家大少爺吧?”千城直接抽了。
哎!
某鳶在肚子裏面嘆息:“跟你們說話真沒勁,睡覺。”
“這孩子誰說的過她?”千城看穆寒清。
穆寒清無奈看天,反正他是說不過的。
宇馨幽幽的說:“我越發覺得,這孩子隨了她舅父,雖然一個屬於人狠話不多,一個屬於人狠話也多。”
呼嚕!
迴應宇馨的,只有某鳶的呼嚕聲。
笑鬧結束後,穆寒清便要去監視心月。
靈兮抓着他的衣袖說:“我總是有點擔心?”
心月的手段太犀利了,總是讓人防不勝防,有時候就在談笑之間,她便已經將人算計得無路可退。
穆寒清笑着說:“怎麼,你還怕我同她舊情復燃?”
“你說什麼呢?”靈兮氣得拍了他一下。
“沒關係,不管她怎麼厲害,不也沒真的傷害到我們過麼?以前我是不知道她的壞,現在知道了,就不會任由她胡來了,你先睡,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再走。”
靈兮臉刷一下就紅了。
“你忙你的正事去吧?”靈兮推了穆寒清一把。
穆寒清笑着說:“沒事,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說罷,穆寒清在掌心灌注了一點真氣,輕輕的揉了揉靈兮的頭髮,靈兮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爹爹,鳶鳶感覺寄幾撐不了多久了?”靈兮完全睡着後,塵鳶憂心忡忡的說。
穆寒清摸着靈兮的肚皮,小塵鳶便幻化出一隻金色的小胖手握住穆寒清的手,拽得緊緊的。
“爹爹知道鳶鳶很棒,你放心,爹爹一定會趕在你出生之前,將心月和寒食的事情一併解決,我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讓你孃親有事。”穆寒清柔聲安慰女兒。
塵鳶拿手摸穆寒清的臉,奶嬌嬌的說:“爹爹爲什麼不殺了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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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心月不敢貿然對靈山下手一樣,爹爹也不敢貿然動手除去心月,除非已經能證明她幹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必須要處死,這老天……纔是最會玩遊戲的人,稍有不慎,我們都得死在他手裏。”穆寒清臉在塵鳶手裏,他沒法動彈,便只能用手指了指天空。
塵鳶悶聲說:“爹爹自去對付她吧,鳶鳶能照顧好孃親。”
“乖女兒,你生逢亂世,日後必定後福綿綿。”以前從不屑說這樣祝福語的穆寒清,爲了鳶鳶,也開始學着改變自己。
他越來越溫情,都是這對母女的功勞。
穆寒清親了靈兮肚子一記,便消失在屋裏。
鳶鳶嘆息道:“哎,大人真麻煩,睡覺!”
穆寒清循着心月的氣息一路找過去,卻沒想到會是寒食的驛館。
如今,驛館裏面除了那些一直不說離去的邪牙人,還真沒什麼人能讓心月上心。
穆寒清潛入以後,就看見已經化身成一個老嬤嬤的心月,正端着托盤敲響一間房門。
“進來!”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說。
心月顫巍巍的端着托盤走進去,恭敬的用蒼老的聲音說:“邪牙王子殿下的湯藥已經煎好。”
“你終於來了?”那個聲音說,隔着屏風,也沒人看得清楚他的模樣。
呵呵!
心月沒有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聲音,她嬌笑着說:“怎麼,邪牙王子沉迷溫柔鄉,再也不願醒來了是麼?”
“哼,一個小小妖女,對我邪牙王子用了點小小的計謀,便想要害我王子,那是不可能的。”那聲音說。
心月眯着眼沉銀了片刻後說:“就是小小的妖女,差點要了貴國王子的命。”
“可惜,那不是你的人!”那人反脣相譏。
心月咬牙不言。
“我聽說,你又被你心愛的男人設計了?”那聲音諷刺道。
說起靈山那場大戰,心月便心頭窩火,她幫着穆寒清除掉了青鸞,讓葉靈兮能重新坐擁靈山福地,最可氣的是,她竟然能在頃刻之間將已經破敗的靈山,再次靈氣聚集,這無形之中給了他們一道天然的屏障。
只要靈山在,心月就很難真的殺了葉靈兮。
所以,她纔要回到寒食興風作浪。
“那是我的私事,與你爭奪人間帝位沒有半點關係。”心月冷聲說。
那聲音冷笑着說:“怎麼沒關係,如今葉靈兮和孤狼王已經安然回到寒食,只要這兩個人在寒食待着,我就很難打進寒食。”
當初井中投毒這樣絕妙的計劃,沒想到都被葉靈兮破壞殆盡,所以他忌憚葉靈兮如同忌憚孤狼王。
“那是因爲你們跟靈山的小踐人合作,她爲了剜人心,破壞了你的計劃,不過你籌謀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行動了吧?”心月問。
那人沉默了片刻後說:“我就等着你助力了,你若是能助力我成功,那我就成功了大半,我成功了,你離成功也就不遠了。”
“那,就恭喜你馬到功成!”心月說罷,步履闌珊的端着托盤出去了。
心月走後,那人低着頭走過來將藥端過去,只見藥碗之中,浮動着兩個字“有敵”。
那人冷笑一聲,將那碗湯藥一飲而盡。
之後,心月便一直呆在屋裏,哪裏都沒有去過。
穆寒清沒想到這兩人這樣謹慎,即便只有他們兩人單獨見面,也一樣沒有將他們最終的的計劃透露出來。
聽了半天,得到的結論就是一個,他們在圖謀,但是圖謀什麼,還是不知道。
穆寒清跟着心月回到她蝸居的那個小房間裏,心月變回原來的樣子,端坐在桌案前,看着跳躍的燭火,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計劃執行之前,穆寒清曾說過,在沒有特別重大的變故的前提下,每日的上午都要回去太子府裏面,將各自得到的信息歸整起來,或許那裏面就有他們要的訊息。
是以,他們各自趕回去。
回到府中,靈兮手執狼毫,一一將他們的小心規整。
千城道:“我感覺自己已經露餡了,我沒想到心月會第一時間去了驛館,”
“在心月面前,你藏不住也屬正常,雖然她發現了,但是她沒有動你,你覺得能說明什麼?”穆寒清問。
千城抓臉:“說明什麼?”
“說明,她想要利用你傳遞假消息,即便你明明知道自己暴露了,但是也不能離開,她以爲你已經在明處,可事實上,她並不清楚,寒清到底在哪裏。”靈兮說。
千城仿然大悟,拍着手掌說:“我知道了,我公然監視他們,還能給主上打掩護。”
靈兮點頭。
魅姬說:“皇帝那邊沒什麼動靜,主上將邪牙國師在盛京的消息告訴他後,他也絲毫不爲所動,我覺得他是想隔岸觀火。”
“心月見了邪牙的國師,他們說了一些話,模棱兩可的,想必是防着千城,唯一確定的事情,就是他們確實有計謀,那人就等着心月來,纔要實施,證明他需要心月。”穆寒清將自己監視的結果說了出來。
千城看了宇馨一眼道:“那宇馨也一起藏在驛館中,宇馨有沒有露餡?”
“我應該沒有露餡,因爲我昨天一直藏在邪牙王子的房間裏,我看到她在碗裏寫了“有敵”兩個字,想必是已經發現你,而非我。”
靈兮看着紙上的文字,擰着眉不說話。
“看上去一無所獲。”宇馨捧着臉說。
“現在該怎麼辦?”千城問。
穆寒清說:“還能怎麼辦?繼續!”
而後各自散去,靈兮捧着肚子站在迴廊上看着越發冷清的太子府,不由得嘆息。
從親眼目睹真的七皇子被虐殺那一刻開始,她好像就已經註定了要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
穆寒清等人回到驛館。
他們到時,邪牙國師依舊藏在邪牙王子的房間裏,千城已經暴露,可是他依舊扮演着自己一點都沒有暴露的模樣,躲在遠處觀望。
邪牙王子渾渾噩噩了一整夜,這個早上卻忽然醒過來。
他坐起身來,看見邪牙國師在他身邊,嚇得連忙跪在邪牙國師的面前,“師父,徒兒被那小丫頭算計了,是徒兒的錯,求師父降罪。”
“你是王子,希望這景秀河山美麗女子,原本就沒有錯,來把藥喝了,這是心月姑娘特意給你調製的藥,喝下去很快就會好起來。”國師很溫和的說。
看國師如此模樣,那邪牙皇子像是有些不習慣,她嚇得端住藥碗,一口氣就要碗裏的藥全部喝下去。
就在他喝下藥的瞬間,藏在太子府中的那個狐族小小姐姐忽然口吐鮮血。
“主人,我被發現了,他們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我與邪牙王子的束縛解開了。”那狐族女子立刻把自己的消息告訴了魅姬。
魅姬當即把消息轉告給穆寒清,穆寒清聽後,淡笑着說:“沒事,這場博弈,從一開始就註定殘酷,被發現也正常。”
“屬下辦事不力,請主上責罰。”魅姬還是很難過。
穆寒清說:“沒事,現在打好精神,好好對付皇帝就是。”
說話間,心月已經起來,她扭着腰走到邪牙王子的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誰?”是國師的聲音。
心月說:“是我!”
邪牙王子那日沉醉溫柔鄉,乍然聽到心月的聲音,不免有些心猿意馬,他的舉動逃不過邪牙國師的眼睛,國師冷冷的看了邪牙王子一眼,一揮衣袖,邪牙王子就暈倒在牀榻上。
心月走進去,淡笑着說:“看來,你家這位王子殿下,並不怎麼聰明。”
“真正聰明的那個,爲了你蒼山一個小小的狐狸精,竟自願用命換她的命,對邪牙皇室,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心月淡笑,他們都是一路上,要說邪牙國師把希望放在邪牙皇室,那不過就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真正有能力的人,自然是不肯居於人下的,即便是她,也絕對不允許。
“那,我就等着國師給我送一份大禮了。”心月說。
邪牙國師邪肆的笑着說:“我也在等姑娘給我那份我期待已久的大禮,屆時我定會一姑娘馬首是瞻。”
“我倒是不求你馬首是瞻,只希望日後你守信,與我一起戰鬥就是了。”心月說完,起身提着裙襬就走。
翌日,他們回去綜合自己當日的情況後,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卻發現,邪牙王子不見了。
宇馨第一個發現邪牙王子不在驛館之中。
她不敢傳話給穆寒清,害怕被心月聽到,便只能去找到千城,兩人一合計,只能去外面找。
而穆寒清負責監視的心月,卻一直在廚房忙碌着,好像她真的只是一個廚娘。
千城與宇馨找了一圈後,還是沒能找到邪牙王子,不得已,宇馨只好請魅姬出馬。
可偏偏就是這一瞬間的巧合,整個局勢便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魅姬得知邪牙王子失蹤後,連忙出宮尋找,可找了半天,她也沒發現邪牙王子的蹤跡,若是連魅姬都找不到的人,那……
宇馨與千城擔憂的看着對方,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他們尋找邪牙王子的時候,邪牙王子卻已經在進宮的路上,他與魅姬在路上完美的錯過了。
金鑾殿上。
邪牙王子恭敬的躬身道:“寒食皇帝陛下,眼看年關將至,小王也該回去同父皇母后團圓了,叨擾了這些日子,小王深感歉疚。”
“無妨,我寒食泱泱大國,即便養王子一輩子,都不足以爲難!”玄德皇帝眯着眼睛,眼神卻沒有停留在邪牙王子身上,而是在與他一起進入大殿的兩個隨從身上。
穆寒清說,邪牙王子的隨從裏面,有一個人時邪牙國師,可是玄德皇帝看來,這兩名隨從都年紀輕輕,一點都不符合邪牙國師的氣質。
不過,他也沒敢大意,畢竟邪牙國師神祕多年,這些年,這麼多探子都沒能打探到他的星點消息,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他說老是幼。
呵呵!
聽了玄德皇帝的話,那邪牙王子忽然張狂的笑了。
“如此說來,我倒是可以留在這寒食一輩子了,不過說起來,這寒食真不愧是天下最富足的地方,小王我都有點樂不思蜀了,只是這偌大豐饒的土地,落在皇帝陛下一個人手裏,真是……”
大臣譁然。
玄德皇帝也眯着眼看他。
“邪牙王子,我寒食奉你等爲上賓,你卻如此放肆的公然在金鑾殿上覬覦我寒食國土,如此大逆不道之舉,我周必倒是想問問,你代表的是你的國家,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周必怒而站出來問。
邪牙王子邪肆的勾脣笑着說:“本王子說什麼了?我說了要覬覦寒食了麼?”
“小小少年,如此不知死活,是誰給你的膽子,是邪牙國師麼?”玄德皇帝眯着眼問。
那兩個隨從後退一步,連忙跪在地上祈禱:“邪牙國師至高無上,豈是爾等能澱污的,你們仗着自己是大國,便欺辱我邪牙,難道你們當真以爲你們寒食是天下最厲害的國家麼?”
“與他們廢話什麼,殺了這狗皇帝,這寒食便是我們邪牙的了!”另外一個隨從說。
聽他們三人這一唱一和,全然沒將寒食放在眼裏的樣子,算是激怒了玄德皇帝,他大喝一聲:“來人啊,將朕把這三個混蛋抓起來,我要讓邪牙國王親自前來同我解釋,要不然殺……”
玄德皇帝的話沒說完,那兩個侍衛忽然衝上來,對着他們的皇子一通亂砍。
這一舉動,嚇得所有人都忘了要去阻止,畢竟誰也沒想到,竟有人會對自己的王子下黑手。
邪牙王子驚駭莫名的看着自己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他指着他們問:“爲……爲什麼?”
可兩人絲毫沒有回答他,而是舉着長劍一通砍殺。
確定邪牙皇子死透了之後,兩人這才互相砍殺對方,絲毫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