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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口氣不小啊,你月姐分分鐘教你做人!”
“就憑你這大姨媽纏身的女人?”
“蘭逸塵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揍你,有種別跑啊站住!”
與此同時,躺在薛凝的小牀上,蘇可哥腦洞大開:“你說,月溪一句也沒提穆陽,是不是跟穆陽不歡而散,而且這麼晚了,她跟蘭逸塵在一起幹嘛啊?”
薛凝穿著小熊睡衣趴在蘇可哥身邊,搖頭晃腦:“你不是說蘭逸塵很花的嗎?我有點擔心月溪啊。”
“不行啊,如果穆陽不是個可靠的,月溪轉頭又跟蘭逸塵在一起了,這不是從一個火坑,爬到了另一個火坑嗎?身為朋友,咱們難道能袖手旁觀?”蘇可哥的腦洞越開越大。
薛凝打了個呵欠:“我看你啊,還是別擔心別人了,你跟夜少不是還沒和好嗎?你準備怎麼辦啊?要我說,其實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角度不同嘛。你們還是好好溝通一下……”
蘇可哥虛起眼睛看著薛凝:“我怎麼覺得你被策反了,我才是你朋友哎,說,夜少寧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
“天地良心!”薛凝委屈的抗議:“我真的不是因為夜少長得帥才向著他說話的,也不是他讓丁恩給我打電話詢問你的情况才來勸你的!”
說完薛凝眨眨眼睛,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
“哦,原來這傢伙讓丁恩給你打電話,詢問我的情况,怪不得你被收買了啊,你這重色輕友的傢伙,夜少寧也太狡猾了。”蘇可哥憤憤。
他明知道薛凝喜歡丁恩,還特意叫丁恩給薛凝打電話,怪不得薛凝這丫頭現在來勸她,不要對夜少寧太殘忍……
蘇可哥無奈的歎息一聲:“唉,其實道理我都懂,可是……這次真的不一樣,不是誰認個慫就解决的問題,夜少寧他不喜歡我演戲,除非我真的不演戲了,不然沒完。就算是暫時和好了,這件事情還是要解决的。”
上次孩子的事情,夜少寧已經做了讓步,讓她非常的感動。
這次,如果換了別的事情,她是絕對會讓步的,可是偏偏是跟演戲有關,蘇可哥表示她也很無奈。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溝通好。
薛凝暗搓搓的用胳膊肘碰了碰蘇可哥:“我是支持你噠,可哥,你不知道,你的演技有多好,我有時候站在場外看你演戲,都會被你帶入情境裏呢。夜少那裡……暫時你們冷靜冷靜也好,不過,我覺得不管怎麼樣,都不要讓這件事影響了你們的感情,你說,是家更重要,還是你的夢想更重要?”
是家更重要,還是夢想更重要?
這真是個無解的問題,還偏偏是這次爭論的覈心。
蘇可哥想了半天,最後眨眨眼睛:“我要說我都想要呢?”
薛凝翻了個大白眼:“哎呀咋不能死你,快睡吧,明天不是還跟秦姐約好了,是不是明晚上還有個慈善拍賣要去?”
蘇可哥點點頭,閉上眼睛,雖然還是有點氣鼓鼓的,但是忍不住想,夜少寧這會兒在幹嗎呢?
夜少寧這會兒沒睡。
丁恩在書房的一角,站的規規矩矩的開口:“我給薛凝打過電話了,家後現在在薛凝家,明天有工作安排,很安全,情緒也穩定了不少,少爺,你打算……”
“先冷一冷。”夜少寧把雪茄摁在烟灰缸裏,狹長的眸子眯起來,自從兩個人結婚之後,小丫頭是越發被自己寵的無法無天,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這十足的熊孩子做派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上次已經做了讓步,這次如果秒舉白旗,以後自己在這個家裡豈不是毫無地位可言?
偏偏想狠下心對她不聞不問,又捨不得,只能採取迂回戰術。
他鬱悶的揉了揉眉心,一揮手,讓丁恩先下去。
丁恩本想再勸幾句,卻發現人家小倆口的事情,自己說什麼好像也不對,與其多此一舉,不如沉默如雞,如果真的是合適的一對,那麼絕對不會被這點問題難倒。
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輕輕的帶上了書房的門。
屋子裏只剩下夜少寧一個人,他關了燈,只剩下煙頭處的一點火光,在黑夜中靜靜的燃燒,煙霧繚繞之間,回憶起和蘇可哥的點點滴滴。
起初只是似有若無的喜歡,一點點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想法,意外的一夜,還算順眼的女孩子,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他願意給孩子的媽媽一個穩妥的身份,如此而已。
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動心的感覺呢?
或許就是在蘇可哥掉了孩子之後。
他在一個優越而又古板的家庭裏長大,尚儀是愛他的,但是因為家庭氣氛的緣故,那種愛非常克制,也不著痕迹。
他的成長過程,一切都是體面的,理智的,優雅的。
或許在外人眼裡看起來完美至極,但卻少了很多很多的烟火氣。
甚至上學的時候,他看見別的同學被媽媽揪著耳朵罵,是又驚歎又有點隱晦的羡慕的。
別人母子之間,那種親密,是那麼接地氣,那麼活潑那麼外露,和他們家裡死氣沉沉的貴族式教育,一點都不一樣。
他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激烈的爭吵,當著傭人的面紅過臉,再憤怒的時刻,夜家也有自己的規矩,自己的堅持。
所以當他看到蘇可哥傷心的留著眼淚,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難過就毫無掩飾的哭,開心就沒心沒肺的笑,他才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鮮活,生命力這麼完全的女孩子。
她很堅強,哪怕遭遇再不堪,也能一秒滿血復活,她又是那麼脆弱,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自己的自尊,善良的讓人心疼。
她和自己認識的人,周圍的人,都是不一樣的。
她講的笑話全都很好聽,她吃東西的樣子不優雅但是很香甜,她傷心的時候把自己縮成很小的一團,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樣子,尤其能够激起他的保護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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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淪陷,就是水滴石穿。
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瞬間,不知道是哪些快樂的時光重疊,他發現自己已經習慣看到她的笑臉,已經把寵溺她當做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她之前的二十幾年那麼辛苦,遇見他之後,這些時刻,他都不會再讓她經歷。
越是看重,越不容有失。
他不能接受她從事一個高風險,低回報的工作,不能容忍別人用看待普通戲子的眼神看她,她應該擁有更好的。
這一次,他必須硬下心腸,原則問題,不能妥協。
甚至,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之前本以為支持她去追求自己的夢想,玩夠了自然她會回頭,卻沒想到她竟然樂此不疲,不都說女人的終究夢想是相夫教子麼?
他家的小祖宗有點不一樣哎。
……
翌日清晨。
如同無數個早上一樣,蘭逸塵醒過來的時候都是暈暈乎乎,熟悉的宿醉頭痛感傳來,他費力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粉紅色的天花板,他在心裡默默的吐槽,這風格怎麼跟全月溪家裡的一樣,然後又一轉頭,就看見……
這好像就是全月溪家?
而且,這牀上另一邊躺著的,穿著紅色薄紗睡衣的尤物,好像跟全月溪長得也挺像?
是幻覺嗎?
蘭逸塵迷迷糊糊的凑過去,撩開了身邊女孩子的長髮,絲滑的長髮在手指尖滑過,觸感不是一般的好,沉睡中的女人輕輕哼了一聲,雪白的肩膀上肩帶輕輕掉落。
這樣旖旎的景色,蘭逸塵卻沒心情去欣賞,因為牀上這個妹紙,長得跟全月溪真是太像了!
他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因為驚訝,腦子終於漸漸清醒過來,隨即,他就張大嘴巴,爆發出了一陣驚叫聲:“啊……救命啊,全月溪!你對我做了什麼!”
全月溪睡的正香,被蘭逸塵的喊聲弄得很不耐煩,隨便伸了伸腿,就乾淨俐落的把嚎叫的蘭逸塵踢到了牀下。
而蘭逸塵的叫喊聲並沒有停止,他很執著的把全月溪叫醒,用被子捂著自己沒穿衣服的身體,一臉烦乱的質問:“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全月溪緩緩睜眼,對著地上的蘭逸塵發了會兒呆,隨後一個激靈,終於反應過來,接著,臥室裏就傳來了一男一女的驚叫聲,高音部和低音部的合唱,就在房間裏熱熱鬧鬧的響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
分別穿好衣服的兩個人,虎視眈眈的各自佔據了沙發的一角,看著彼此的眼神好像不共戴天。
蘭逸塵:“說吧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你家裡?”
全月溪:“這種事難道不是應該問你嗎?你才是男人啊,我本來以為你雖然看起來風騷,但是內心還是有點人xin的,但是沒想到……”
蘭逸塵:“沒想到什麼?”
全月溪:”沒想到外表風騷,內心更騷,老娘你也敢下手。”
蘭逸塵:……
最後,還是蘭逸塵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去ktv唱歌喝酒,你喝多了,我喝的也不少,然後,然後我們回到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