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允走了，除了德妃和白若棠，旁人走的時候好歹還是顧及着顏面寬慰了安昭容兩句。
方婕妤是最後一個走的，她嘆了口氣，輕聲安慰安昭容道：“昭容姐姐也別生氣了，眼下大皇子的身子要緊，皇上偏心令嬪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您何必非要在皇上面前尋她的不是呢！”
“怎麼？本宮一個嬪位之首還說不得她了，她算個什麼東西。”
方婕妤心道：是啊，她不算什麼，那怎麼你這個嬪位裏位分最高的還被她給打了呢，還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
“是，她的確不算什麼，不過皇上樂得寵着咱們也沒辦法不是，更何況她如今又與德妃和二皇子交好，您沒發現麼，皇上對二皇子如今都疼愛的緊了呢。
好了，妹妹說這些也不是爲了戳姐姐的心窩子，只是覺得如今她得寵，咱們能避就避着些。
姐姐好好照顧大皇子吧，妹妹就先告退了。”
話落，方婕妤福了一禮，在寶珠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帳篷。
……
封承允是收到消息提前出的狩獵林，今日的狩獵比賽還未結束，但眼下出了封懷安的事，他也沒了什麼繼續狩獵的興致，便打算回點將臺那邊等着。
一行人慢慢朝點將臺走着，看着懷裏有些悶悶不樂的封澤琛，封承允忽而間將他一個向上拋起。
“啊——”
“父皇——”
等從高處落回到封承允懷裏，封澤琛‘咯咯咯’的開始笑了起來，並撒嬌道：“父皇，再來一次，琛兒還想再玩一次。”
孩童的快樂就那麼簡單，再一次穩穩的落回封承允懷裏時，早前不知想什麼不開心的封澤琛又變回了那個開心的小寶寶。
……
第一天狩獵完美落幕，晚間回行宮舉行晚宴時，桌上的菜餚便多數都是今日的獵物。
酒足飯飽，回到荼靡苑，白若棠剛梳洗完準備睡下，外頭便聽見了青黛的請安聲。
“皇上？”
……
“您怎麼過來了？”
“怎的？不想朕過來？”
白若棠下了牀榻，趿拉着繡花鞋小跑兩步撲到了封承允懷裏，仰着頭笑容滿面的說道：“怎麼會，皇上能來臣妾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今兒個十五，原以爲皇上會歇在皇后娘娘那裏。”
封承允習慣性的一手攬上了白若棠的細腰。
“她今兒個身子不適，朕就沒留下。”
“那臣妾服侍皇上沐浴？”
“嗯。”
……
沐浴過後，封承允和白若棠上了牀榻，兩人相擁着享受着此刻獨處時帶來的靜謐和美好。
“皇上~臣妾有些矛盾。”
“矛盾什麼？”
“臣妾很想要個屬於咱們的孩子，可又怕自己教不好孩子。”
“怎麼突然這般想？”
“或許因爲德妃娘娘將小琛兒教的太好，所以臣妾原以爲所有的孩子都像小琛兒那般聽話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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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大皇子的一番作爲，讓臣妾知道其實孩子還是有調皮的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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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棠說這番話倒不是因爲她錙銖必較，她再怎麼以牙還牙也不會跟個六歲孩童多計較什麼。
恰恰相反，正因爲封懷安才六歲，白若棠反倒是想要救他一救。
她話雖沒有明說，但她相信封承允能聽懂她話裏那‘調皮’的意思。
封承允也沒辜負她的期望，輕笑一聲後說道：“棠棠只是覺得安兒調皮？
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跟朕說話何時也開始繞彎子了？”
“臣妾不是想跟皇上繞彎子，只是畢竟大皇子不是臣妾的孩子，且今日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臣妾也不想讓皇上覺得臣妾小心眼還要告個孩子的狀。”
“朕知道，朕的棠棠雖小氣愛喫醋，可也斷不會與個孩子置氣，說吧。”
白若棠旁的也沒多說，只將今日從頭到尾事情發生的經過一字不落的複述了一遍給封承允聽。
順帶着還將治傷時封懷安辱罵太醫的那些言語也說了說。
“臣妾所言一字一句都是原話，皇上不信可以讓卓海去查證一番。”
封承允越聽眉心越是緊蹙，封懷安在他面前時完全不是這副模樣。
至少在他看來，上書房唸書時他還是很照顧封澤琛這個弟弟的。
不過轉念一想，封承允也能想的明白，怕是他看到的只是某些人想讓他看到的那一面。
“朕沒有不信你，只是安兒在朕面前並不會如此。”
“臣妾也不是想針對安昭容，雖說她今日污衊臣妾和德妃臣妾很不高興，但臣妾也以下犯上還了她一巴掌也就兩清了。
只是她的脾性臣妾實在是不敢苟同，如今大皇子還小，一言一行皆是因人教導，若是眼下扭轉或許還可行，但若是在長大些怕是就不好改了。”
“呵呵呵…”
看着不言語反倒是低笑起來的封承允，白若棠有些懵的想，她好像沒說什麼好笑的話吧。
“皇上笑什麼？臣妾哪裏說的不對嗎？”
封承允摟着白若棠的手臂緊了緊，垂首在她額前印上一吻。
“朕的棠棠說的對，朕笑是因爲高興。”
“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因爲棠棠的心善，棠棠很好。”
聽見封承允誇她心善，白若棠心裏暗諷了一下自己。
如今的她哪裏還心善了……
一時間屋內靜謐了下來，兩人都沒再言語。
封承允是想着白若棠的話，覺得的確不能再讓安昭容把孩子給教歪了。
封懷安畢竟是他的長子，他對這個長子談不上多喜歡但也是寄予了厚望的。
所以封承允覺得等封懷安傷好了，還是讓他住到皇子所去，另外他親自選兩個可靠的人看着。
“皇上想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在想是不是朕還不夠努力。”
“昂？”
封承允話題跳躍度太大導致白若棠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但很快反應過來的白若棠也不羞赧，直接回道：“那..皇上可要再努力些纔是。”
話落，白若棠主動送上了香吻。
情意綿綿的親吻間，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初秋的夜晚微涼，卻是一點也不妨礙屋內那升騰起的灼熱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