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照片是他在母親遺囑裏找到的,年輕時的喬徵西裝革履看起來格外英俊,有紳士風度。
他如今事業有成,身居高位,恐怕早已經忘記,當初他怎麼把另外一個女人逼上絕路。
他或許都忘了,有個女人被他們逼死,拋棄了她唯一的兒子。
而他,沒死。
位高權重的首富權勢在握,喬徵都忘了還有他這號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哪裏還記得他這號小人物。
別墅內。
喬徵揉了揉女兒的頭髮笑的爽朗開懷,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寵溺:“去玩吧,你今天生日,玩開心點。”
男人見女兒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轉身往樓上走進了書房,隨手將一份計劃書丟到了身邊人手中,他坐在椅子上眼神冷漠:“人都收拾妥當了?”
“別等我公司上市了,這羣年輕人又給我整黃了,跟我對着幹。”
喬徵的眼光向來狠毒,看中什麼項目基本上未來都會爆,他能從中獲得不少利潤。
遊戲他是不會做,手底下沒那方面的技術人員,但也坦誠派人去高價買過,幾個剛上大學乳臭未乾的年輕人,偏偏跟他對幹上了。
聽到董事長威嚴冷洌的聲音,男人身子微抖,連忙低下頭說:“董事長,大小姐當時也在。”
董事長的要求就是讓對方斷一只手,最好這輩子也無法觸碰鍵盤,既然無法爲他所用,那就只能毀了。
“我們沒敢動手。”
喬徵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差點打碎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男人重重的將杯子執在桌子上。
喬徵臉色驟然變沉,聲音冷漠的可怕:“大小姐怎麼跟那個窮小子牽扯上關係了?”
男人低頭不語,喬徵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可怕了起來。
喬徵眼神陰冷可怕,冷漠嗤了一聲:“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他喬徵的女兒也敢勾飲。
喬顏透過玻璃就看見厲景行了,窗外還在下雨,她離開客廳後接過傭人的傘跑了出去。
她歡快的衝少年跑了過去,奔跑中裙襬打溼了一片,臉上帶着笑意,眉眼彎彎的想只小蝴蝶:“厲景行!”
少年打着一把黑傘轉身看向她,那眼神冷漠的可怕,陰冷寒冷,如同看待一個十惡不赦的仇人一樣。
他就站在那這麼看着她,眼神冰涼如刀,直接令她渾身僵硬定在了原地。
那是喬顏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眼神,少年的眼神陰騭森森的可怕。
“喵喵喵……”
喬顏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舔舐着她的臉頰,她霍然驚醒,橘貓被她嚇一跳直接從樹上跳了下去。
喬顏心跳緒亂,她身子一動差點從樹上掉下去,連忙伸手抱住了樹幹,臉色蒼白。
她感覺臉頰上溼漉漉的,擡手一摸,似乎流了不少眼淚,臉頰上不知何時早已經淚流滿面。
她又夢見年少時的厲景行了。
很多年,她不曾理解當時他看自己的眼神。
現在明白了。
可也晚了。
喬顏摸出手機去看時間,深夜3點半了,她居然就這麼趴在樹上睡了過去。
都怪厲景行這狗男人,非要恐嚇她。
喬顏擡手揉了揉眉心,只感覺渾身腰痠背痛,她撩開樹枝向下掃了一眼,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人發現她。
喬顏雙手抱住樹直接從樹上滑了下來。
她屁顛屁顛的又翻窗跑進了別墅,她沒打算睡自己的窩,怕厲景行這瘋男人逮她。
喬顏跑去了別的房間。
別墅樓上。
厲景行高大挺拔的身影隱在黑暗中,指尖燃着一根猩紅的煙,他靠在牆壁上,俊美的臉頰上帶着一股子的冷漠氣息。
他漆黑的眸子漫不經心的的盯着從樹上滑下來的猴子,看着她屁顛屁顛的翻進房間。
男人無聲的冷嗤笑了一聲,眼睛裏帶着掌控全局的輕蔑王者氣息。
翌日。
厲景行起了個大早,他打開窗看向面前這棵桂花樹,隨手坐在了搖椅上,心情愜意的喝了杯管家剛送上來的熱咖啡。
“主子,您今天不去公司嗎?”厲一畢恭畢敬的給男人套上了一件外套。
“公司沒我一天不會倒閉。”男人低垂着眼眸,聲音冷冽。
“今天喫燒烤。”
“你讓管家準備一下。”
厲景行冷峻的臉頰面無表情,隨手往喬顏蹲的那顆桂花樹下一掃,露出一抹邪魅迷人的笑出來:“把支架架到那顆桂花樹下。”
整棟別墅,就那棵桂花樹最濃密,藏了人也不會容易發現。
傭人將燒烤架在底下支好了,新鮮的羊肉串和牛肉串、五花肉、烤羊腿和炭火都備好了。
喬顏趴在樹上看着底下那一幕嘴角微抽,儘量縮小自己的身子不讓人發現。
這是揍嘛?
本來她一大清早的在牀上睡的好好的,聽到開門聲她就從牀上驚醒了過來。
喬顏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壓根沒睡飽,就雙手雙腳並用,痛苦的從房間裏爬了出去。
管家開門進來,他帶着人將房間一頓收拾,把鋪蓋被套全帶走去洗了。
喬顏本來打算去廚房再順一點喫的,尤其是雞腿,結果,廚房成了看守重地。
門口的牌子上還掛了一行字:喬小姐禁止入內!
氣的喬顏想一腳踹死厲景行!
別墅看管嚴厲,她只能又狗狗祟祟的爬上樹去,繼續在最保險的老地方待着。
這地,是個風水寶地,沒有人能發現得了她。
沒多時,一道熟悉的男人身影出現在了樹底下,伴隨而來的還有季祈安,他身邊跟了個年紀小一點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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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宴之開着騷包的跑車姍姍來遲。
底下熱火朝天,他們在搞燒烤聚會!
還是在喬顏的眼皮子底下!
一陣陣肉香味從底下飄了上來,喬顏趴在樹上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紀宴之四處看了一眼沒看到熟悉的女人身影,他衝厲景行挑眉:“喬顏呢?”
男人面無表情不疾不徐的開口:“躲起來了。”
紀宴之吃了一串烤串,盯了男人貼了幾個創可貼,被抓爛的臉,嘴角微抽:“你臉上這傷痕她乾的?”
男人臉色冷沉沉的,拿着刷子給羊腿刷油:“除了她敢這麼對我,還有誰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