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這麼長時間,夏離終於可以稍稍鬆一口氣。
她泡了個澡,讓身體也得到放鬆。
泡完澡後,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衣的她,一邊擦着頭一邊從浴室裏出來。
忽然她的腳步停住了,抽動鼻子細嗅聞房間裏的氣息。
一股重重的酒氣。
她今天沒喝酒,房間裏也沒放酒,怎麼會有酒氣?
她的神情瞬間一凜。
臥室裏的燈是關掉的,她在牆上摸到開關,‘啪’的一聲,黑暗的房間瞬間明亮起來。
她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她牀上的男人。
夏伯君穿着一身西裝,衣服鞋子沒脫就倒在她牀上。
大概是他已經習慣了屋內的黑暗,在燈亮起來後,他擡起胳膊搭在眼睛上,擋開刺眼的燈光。
屋子裏那股難聞的酒氣,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夏伯君,誰讓你進我房間的!”夏離站在浴室門口,沒敢往前走。
上次就是在這個房間,這張牀上吃過他的虧。夏離雖然會幾招拳腳,可是在夏伯君面前卻根本不夠看。
夏伯君擡起頭朝她看了一眼,然後呆呆一笑:“你的房間我就不能進嗎?你以前不是請我進來嗎?”
夏離:“……”
她怕再次被夏伯君拖到牀上去,順着牆根繞到門邊,把房門打開:“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夏伯君:“若是我偏不出去呢?”
夏離:“那我只好叫人來把你擡出去了。”
夏伯君躺在牀上哈哈大笑一聲,沒有說話。
夏離等了幾秒,見他還不起來,便又催促:“立刻滾出我的房間。”
她很害怕,身體都在瑟瑟發抖,但她卻倔強的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夏伯君終於慢悠悠地從牀上爬起來。
他臉頰被酒氣薰得泛着粉紅,雙眼迷離地看着夏離,一步一步朝門口起來。
他在門口停住,夏離立即警覺地看着他,扯了扯單薄的睡衣,用胳膊擋在胸前椿意:“快出去啊!”
誰知夏伯君突然伸手撐在門上,用力一推。
‘咣’的一聲,房門被大力合上。
那一聲響就像一隻手,用力拔動夏離緊繃的弦:“你想幹什麼!”揪住自己的衣裳,夏離緊張往後退。
只可惜她身後就是牆角。
夏伯君擋在她面前,雙手撐在她身邊兩邊,徹底將她禁固在這方寸之地,無處可逃。
夏離:“你想幹什麼,信不信我喊人了。”
夏伯君:“你只管喊好了。”
“夏伯君,你在我這兒發什麼酒瘋!”
夏伯君:“當然是發你的酒瘋,夏離,你還真是好手段啊,我幾天不看着你,你竟然在紫言和我媽媽身上動起手腳來了,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他猛地一下掐住了夏離的脖子。
“咔——”夏離痛苦地嘶叫一聲,拼命掙扎起來。
夏伯君:“你要是乖乖做一條我的狗該多好,可是你這條狗居然還敢朝主人亂吠,你是一條不合格的狗。”
你纔是狗,你便宜都是狗!
夏離越拼命掙扎。
夏伯君越掐越緊。
很快,她就不能呼吸。
臉上漲得通紅,就像在下一刻就會斷氣一般。
難道要活生生的被掐死在這裏嗎?夏離腦子裏一片混亂。
直到她雙眼開始翻白眼,眼前發黑,幾乎是出於本能,她擡起一條腿猛地朝夏伯君雙腿間用力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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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夏伯君痛哼一聲,雙腿拼攏彎下要去,鬆了手上的力道,整個人縮成一團倒在地上。
空氣瞬間擠進夏離的喉嚨,刺激着她的咽喉,陣陣刺痛。
她痛苦地咳嗽。
夏伯君倒在地上,半天才緩過來。
大概這一疼,酒也醒了:“夏離,你夠狠。”
夏離聲音嘶啞:“我要是不夠狠,難道要等着被你殺死嗎?”
夏伯君閉上眼睛,又是一陣忍痛。
夏離真怕夏伯君還沒徹底清晰,一會兒又會對自己做出什麼過分行爲,她打開房門衝了出去,躲進了止辰的房間。
夏伯君是夏長青唯一的兒子,並且深得夏長青器重,事情若是鬧大了,到時候吃虧的指不定是誰。
況且,現在夏長青纔剛剛開始重視自己,如果現在鬧這麼一出,她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她氣歸氣,可是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分得輕的。
夏離躺在止辰牀上,腦子裏開始回憶,夏伯君是如何闖進自己的房間的?
她記得自己進房間後,是將房門鎖上了的,那夏伯君是如何進來的呢?
那答案毫無疑問就只有一個——夏伯君有自己房間的鑰匙!
看來,她明天得找人來把鎖芯換掉,否則整個家裏就沒有一塊安全的地方了。
等等,她的重要資料還放在那裏呢!
怎麼辦?
現在回去說不定還會被他欺負侮辱。
容熹!
她不敢自己出去,而是打了容熹的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容熹倒是沒有半點猶豫,掛斷電話後不到半分鐘房門就響了起來:“夏小姐,我是容熹。”
夏離怕把夏止辰吵醒,輕手輕腳地去開門。
容熹手裏拿着電筒:“夏小姐這時候叫我,是有什麼事嗎?”
“噓——”夏離將手指按在脣瓣上,讓她小聲一些,然後做出一個‘出去再說’的手勢。
容熹點頭,輕輕釦上房門。
夏離對容熹道:“你陪我回一趟房間。”
容熹很奇怪,夏離回自己的房間爲什麼要拉上自己,但她並不是多嘴之人,所以她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便跟着夏離回房間。
二人進入臥室後,夏伯君果然還沒走。
但他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正在好的衣櫃裏翻找着什麼。
而地上則散亂着從衣櫃裏扒出來的衣裳。
夏離心臟猛地一下緊縮,衣櫃裏有一個暗格,裏面放着一些重要的資料!
“你在幹什麼!”她大喝一聲大步跑過去,把夏伯君推到一邊。
夏伯君一屁股坐在地上,憤怒地瞪着夏離:“你他媽的幹什麼,想謀殺親夫啊!”
夏離護在衣櫃前:“你他媽的想幹什麼,誰讓你翻我的衣櫃的。”
夏伯君看着夏離,銀邪地嘿嘿一笑,污言穢語就從口中吐了出來:“翻你衣櫃又怎麼了?你的人都被我翻爛了,你的衣櫃我怎麼就翻不得了?”
夏離臉色漲得鐵青,牙齒咬得噢噢作響,她懶得再和他浪費脣舌,只冷哼一聲:“容熹,把他給我扔出去。”
“好的,夏小姐。”容熹輕應一聲,朝夏伯君走過去。
夏伯君立即大叫起來:“喂……你……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