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魏大夫人娘家門第不高,且還指望著能繼續靠魏家這棵大樹節節高升呢,所以,對大夫人的死,其娘家人幷未怎麽鬧。魏家說是心思鬱結想不開,積久成疾病逝了,那麽娘家人也就信了。
大夫人病逝的事情,魏家人也沒怎麽在意。如今魏家人的目光,全部都放在朝堂之上。大夫人的喪事辦完後,也都開始各忙各的事情。
葉榕如今最在意的,也還是她舅父刑德裕的人身安全問題。自那回大街上遇刺後,又發生過兩起,但皆未得逞。
刑德裕根本不把那些藏在暗中想要殺害他的人放在眼裡,他只顧做自己的事。新的軍政推行起來雖然艱難,但好在此議案深得陛下之心,只要有陛下的支持,事情就是好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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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奪回勛貴府第的兵權,瓦解盤根交錯的勛貴勢力,最好的法子,便是大力扶持新貴。依刑德裕的意思,就算削弱勛貴府第兵權,也是削弱那些濫竽充數的式微府第,但他沒想到,陛下倒是率先拿了榮國公府顧家開刀。
顧家的兵,乃都是精兵。顧家的諸位爺,也都個個是悍將。
陛下不將顧家樹爲典型加以褒獎反倒是打壓,刑德裕十分不能理解。爲此,刑德裕進宮求見過聖駕好幾回,但陛下都避而不見。
顧家的兵被收走近一半,連同其它府第一起收來的,一幷編合在一起,重新整合出了一支軍,高宗親賜名,叫「紫林軍」,與皇家護衛軍禦林軍享同等待遇。顧家軍權大大被削弱,勛貴中沒人能再與嬴王府抗衡,所以,對於刑德裕提出的扶持新貴軍政策,高宗不但立即吩咐推行了,幷且是加强力度推行。
而陛下親自點名要培養扶持的新貴軍,便包括唐家軍。如今的「新貴四軍」,乃是以唐家軍爲首。
一時間,唐統倒成了貴京城萬衆矚目般的存在。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刑德裕自然也明白了陛下的意圖。陛下,這是藉了他的手壓了顧家,而他的初衷幷非如此。
魏昭休沐日帶著妻子去了刑府,拜見了刑老夫人。順便,魏昭也見了刑德裕一面。
「舅父莫要懊惱,也無需覺得愧對顧家。此事於顧家來說,未必不是好事。」魏昭勸解。
顧家只是一方面,而另外一方面,則是刑德裕對陛下感到失望。他不惜豁出性命去也要推行新的軍政,目的純粹,爲了朝廷跟百姓,想幫陛下整肅朝綱。原以爲陛下乃是英明神武的明君,可如今才察覺到,陛下或許心中想的只有自己,而非臣民。
「或許我進京為官,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刑德裕冷笑一聲。
魏昭說:「在哪兒爲官都一樣,只要舅父心中有百姓,有自己的原則就行。至於別的,走一步看一步,往往爬得越高,反而摔得會越凶險。」
魏昭早料到會是這個結局,因爲他的這個叔父,他是再瞭解不過的。他爲了帝王之位連親兄長都能慘殺,他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在他的心中,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可以玩弄股掌之上的。等到棋子成了廢棋,於他再無用處,他也會毫不留情丟弃掉。
如今的顧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於唐家……唐統父子的威風也不過是暫時的。唐家沒那個根基,也敢與嬴王府作對,鐵定不會是嬴王父子的對手。
什麼新貴四軍,不過是陛下樹起來的靶子。
刑德裕卻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妹妹:「唐統得勢,葉家的那位唐姨娘,怕是安分不了,只怕四妹要過鬧心的日子了。」
魏昭卻說:「怕不只是唐氏不安分,葉家的那個庶子,想必也不會安分。」話鋒一轉,又說,「但這樣未必不好,只有引蛇出了洞,才能盡除之。葉侯府的這位三爺,與唐統一樣,都是有野心有城府之人。心中有謀算,能忍。一旦抓住機會,是鐵定不會撒手的。」
「岳母是聰慧之人,葉家滿門也都是親岳母的。就算唐家眼下暴發了,也根本入不得葉家的眼。何况,若休弃正妻而扶妾爲正,葉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刑德裕道:「我不是擔心葉家的立場,我是擔心唐家明著不成却在暗中使壞。若是唐家暗中做鬼給四妹强加個罪名,再逼得葉家不得不休妻。到時候,蕭兒怕也會受其母連累。」
魏昭却笑了:「舅父所言我明白。」又說,「他唐統有本事,我也不是死的。先下手為強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刑德裕不知魏昭真實身份,只知他從前混賬,乃是 紈絝子弟。後來因爲瞧上了自己外甥女,想娶外甥女爲妻,這才改邪歸正走上正道的。
所以,對於魏昭說的「先下手為強」,倒不是那些相信。
刑德裕還怕他把事情搞砸了,敵人沒除,反而惹得一身騷,便叮囑說:「你可別情急之下喊你的那些市井朋友去打人,白送把柄給人家。」
魏昭道:「我可沒那麼傻。」說罷,身子前傾了些,凑近刑德裕耳邊說了幾句。刑德裕面色有些複雜,魏昭又說了幾句,刑德裕倒是沒再說話。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魏昭關係網的重要性了,便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也瞭如指掌。魏昭瞭解到,當年其實樊賓十分喜歡唐統的那個妹妹唐氏,可以說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幾乎到了痴迷的地步。
而這唐氏,雖然當時年歲還很小,不過十二三歲。也不知是真單純還是假的,總之對樊賓是不拒絕不接受,樊賓對她的好,她照單全收,但一旦樊賓提要去她家提親的事兒,她就裝傻。
紙沒包住火,很快,樊賓的心思被唐統看出來了。
唐統是個有野心的人,自己出身不好,妹妹又姿色超群,他不可能把妹妹許配給樊賓。樊賓倒也識趣,因不想與唐家决裂,又知自己娶唐氏無望,便立即定下一門親事來,也就是如今的樊夫人。
可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樊賓也一直沒能放下過唐姨娘。當年唐姨娘送給他的那些小玩意兒,甚至給他做的鞋襪、荷包,哪怕早就舊了、破了,樊賓也都惜如珍寶。
這些事情樊賓藏得好,樊夫人半點不知情,但,魏昭却知道得一清二楚。樊家,前段日子有魏昭的人混了進去。
在樊府待了數月,摸清了樊府一個老嬤嬤的習慣後,易容成了那個嬤嬤。如今,伺候在樊夫人身邊。
這個老嬤嬤負責的事情就是,時不時裝作無意與樊夫人透露幾句,先引起樊夫人的疑心。等到樊夫人疑心存够了,自然會把樊賓私藏箱子底的東西再引出來。
葉桃代替樊昕嫁顧昶爲正妻的事情,樊夫人一直耿耿於懷。只是有樊賓從中調和,樊夫人母子這才沒徹底與唐家决裂。但若是樊夫人知道自己丈夫心中一直愛慕是別的女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唐統是十足十的僞君子,得了便宜還裝著兄弟情深的模樣。想施捨樊家點骨頭,就想樊家父子替他賣命做事。
樊賓是沒想與唐家真正鬧翻,而樊英,則是怕妹妹在顧家受葉桃的氣。所以,這父子倆倒是還與唐家父子走動。
若樊夫人知道自己丈夫爲了唐氏那個女人寧可無視女兒所受委屈,她怕是會發瘋。樊英武藝高强,爲人偏執,魏昭覺得,拿他做刀對付唐統,也够他折騰的了。
唐統自從隨軍打了勝仗回來後,節節高升。而樊賓,則因為兒子曾經坐過牢的緣故,仕途一再受阻。
唐統承諾過一旦有機會,必然提攜樊賓這個好兄弟,但也始終沒有兌現承諾。
直到如今,唐家成了新貴四軍之首,而樊家依舊只是一個小將之門……
樊夫人便已經有些意見了。
這日唐統來樊家與樊賓商量事情,樊夫人直接堵在書房外面。見唐統出來,她則迎了過去,直接道…….
「唐將軍如今可是貴人,能再踏足我們小戶之門,可真是我們家的榮幸。」
「只是不知,唐將軍這次受陛下如此大封大賞,可有在陛下面前提過我夫君一二?」
樊賓不允許自己夫人這樣說話,於是小聲斥責:「退下去!這裡是書房,男人們待的地方。」
唐統卻笑得十分寬和容忍的樣子,搖搖手:「無妨。」
又說,「咱們武將門第,不學官宦人家的那一套,哪裡來的那麽些規矩。你我從前什麽樣,如今還是什麽樣,莫要因爲我如今高升了就與我生分。」
樊夫人却懶得聽他在這裡打官腔說廢話,隻追著問:「唐將軍可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第124章
「弟妹莫要著急,且聽我慢慢說。」不論樊夫人如何目中無人咄咄相逼,唐統始終都是一副寬容模樣。
這樣一對比,倒是顯得樊夫人十分的不堪。
妻子近來越發愛無理取鬧,常常爲了一點小事都對他大吼小叫的,其實樊賓心中早起了厭煩之意。不怎麽愛待在家裡,就算不得不待在家,他也是一個人宿在書房內。各種事情已經够煩心的了,夫人不能善解人意就罷了,偏還給他添堵。
樊賓心中是對妻子積累了一些怨怒的,此番又見她在外客面前如此沒有規矩,實在是動了肝火。
「你胡鬧什麽?」樊賓從前是挺軟和的脾氣,很少會發火,但一旦發起脾氣來,也十分嚇人, 「身爲婦人,不好好在後院裡待著,你跑前面來做什麽?還有,軍務上的事情,你一個內宅女子懂什麼?」
「快回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的!」
樊夫人心中已經不舒坦很久了,從前只是對唐家不滿,如今對自己的丈夫也十分不滿。那位顧家二爺,原與昕兒好好的,雖然顧家有些不大情願,但只要有顧二爺堅持,昕兒遲早能入顧家的門。
可偏偏半道殺出個葉桃來,竟叫她撿了便宜。
如今,她成了正頭娘子,昕兒只能爲小。原想著,昕兒若是能率先誕下個男嗣來,那也是好的啊,可誰又想得到,昕兒自己也糊塗,竟然爲了算計葉桃,傷得自己連再懷孩子的機會都難有。
她能不恨唐家嗎?
可老爺呢?他女兒都被糟蹋成什麽樣了,他竟然還能毫無芥蒂與唐統打得火熱。他到底圖什麼?
若說跟著唐統能得升一官半職,也值得。可唐統這老賊,只顧著自己飛黃騰達,竟是半點提携不了樊家。
這樣的人,要他何用?
樊夫人是個脾氣暴的,爲人也有些偏執。一旦被惹怒了,她可管不了那麽多。
樊夫人直接指著唐統對自己丈夫說:「從今往後,我要你斷了與唐家的交情。爲了昕兒,你也不該再爲唐統鞍前馬後,像條狗一樣。」
樊夫人話說得十分難聽:「人家做狗,主子好歹還偶爾撿幾個骨頭喂一喂,你又得到了什麽?什麽狗屁兄弟情分,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唐家這是厚顔無耻!」又指著唐統,厲色駡,「唐統,你充什麽正人君子,我家老爺沒看透你,我可把你看得透透的!你這種無恥之徒,就該不得好死。」
不管樊夫人怎麽駡,唐統始終笑著應對。
樊賓氣得滿臉煞紅,直接喊了人來:「來人!夫人瘋了,把她關起來!」
樊夫人被拖走了,但駡聲還是一陣陣傳來。
樊賓臉色難看極了。
唐統倒是還安慰他,抬手拍了拍他肩,說:「弟妹性子是急了一些,但你也不必這樣下她臉面。我還有事,先走了,你還是快去好好哄哄吧。」
樊賓臉色還是十分難看,只說:「她這般目中無人,也該罰一罰,不必理她。」又跟唐統道歉,「倒是叫唐兄挨駡受了委屈。」
唐統一副渾然不放在心中的架勢,搖了搖手說:「你這樣說,就是與我見外了。」又道,「陛下忌憚結黨營私,所以,我才被提拔,也不好立即於御前提你。但你也放心,來日方長,日後總有機會的。」
樊賓汗顏:「還是唐兄大度,倒是叫小弟無顔以對了。」
唐統只是笑了兩聲,沒說話。之後,樊賓一直送他到門口。回來後,又是鑽進書房內,也沒去後院看妻子一眼。
樊英從外面回來,聽說母親被父親關押起來了,立即去探望母親。
樊賓雖然下命讓人將妻子關起來,但沒說不讓兒子進去探望自己的母親。所以,樊英要進去,下人們就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攔著。
「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樊英沉著臉,想起這段日子來父母間的爭執越來越多,樊英是徹底站在自己母親這一邊的,立即問,「父親可有打您?」
「他倒是敢!」樊夫人怒氣不但沒消,見到兒子後,反倒是更加怒火中燒,「你爹爹如今是魔障了,他心中早沒了咱們母子。」
「唐家!唐家!」樊夫人實在想不明白,「葉桃搶了昕兒那麽好的一門親事,他是如何還能與唐家繼續交往下去的?唐統這個人,我都算是看透了,他怎麽就那麽糊塗,始終看不明白?」
樊英道:「唐家如今得了權勢,許是父親想靠唐家升任。」
樊夫人不信,搖頭看著兒子說:「你妹妹與葉桃那踐丫頭都內鬥成什麽樣了,英兒,你覺得唐統會讓咱們樊家得勢嗎?你父親得勢,便是昕兒得勢,他會願意助昕兒一臂之力而讓葉桃吃虧?」
樊英抿了嘴,一時沉默。
樊夫人又說:「如今顧家被削了權,唐家長了勢,別說是顧旭顧昶了,便是在顧家那三位老爺面前,唐統也是稱得上有身份的!他唐統如今連顧家都無需放在眼裡,何况咱們樊家。你父親……你父親如今在唐統面前,簡直就是跳梁小丑。」
「偏他愚笨!」
想了想,又說:「也不知是愚笨,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哼,許是在你父親心中,二十多年的兄弟之情,的確是比妻子兒女重要。」
樊夫人真的很不能理解丈夫,兒子坐過牢,仕途難走,如今只能去外面隨便找份苦力活。女兒做妾,又傷了身子,日後再難有孕,怕是一輩子都完了。兒子說得好聽是將門之子,可京中誰人不知道,他沒前途。別說是門當戶對的人家了,便是那些市井人家,也都不願把女兒嫁過來,外頭都傳說他兒子性子不好,一言不合喜歡殺人。
可她的一雙兒女如今成這樣,到底為的誰?爲的唐家!為的葉桃!
她早看明白了,那葉桃母女就是一對踐人,滿嘴謊言,騙的她跟昕兒團團轉。若不是昕兒心中爲那唐姨娘抱不平,她當年會在顧家與那葉榕針鋒相對嗎?若不是因此一事結了梁子,英兒會因爲替妹妹鳴不平而醉酒傷人嗎?
若當初不是昕兒在顧家針對了葉榕,她與顧家的親事會黃掉嗎?
那對踐人母女,得了好處却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如今,不但搶了昕兒的好姻緣,那踐人竟然還萬般欺辱昕兒……
樊夫人每回只要想到這裡,就心絞痛。
「夫人,您喝點茶水,潤潤嗓子。」老嬤嬤端了茶來,遞給樊夫人,「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憐的也只是爺跟姑奶奶。」
見夫人喝了茶後,老嬤嬤又嘆息說:「我是這裡的老人了,老爺的脾性,我瞭解。素來溫和的一個人,倒是從沒見過像今天這樣。」
又說:「唐家與我們樊家,那真是二三十年的交情了。老夫人在的時候,還玩笑過呢,說要給老爺聘唐家小姐做媳婦,只可惜,那唐家小姐太小,唐家不願意。後來,老夫人便替老爺聘了夫人您。」
「你說什麼?」樊夫人失了魂一般,「老爺跟唐家議過親?」
老嬤嬤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說: 「沒有沒有!沒到那一步!也就是老夫人看上了唐小姐,玩笑的一句話而已。」
又笑說:「那時候開始兩家關係就很好,常常串門。老爺與唐家兄妹,也是青梅竹馬。」呵呵笑兩聲,「也是咱們老夫人多情了,人唐家可瞧不上老爺。 」
「你先出去。」樊夫人突然异常的冷靜。
老嬤嬤立即捂了嘴,慌張道:「夫人,是不是老奴說錯了什麽話?老奴都是瞎說的,您可別誤會老爺。咱們家老爺,可最是老實忠厚的。」
「母親讓你出去,你便出去吧。」樊英也開了口。
就待老嬤嬤要退下的時候,樊夫人忽然又問:「只是老夫人看中了唐家小姐嗎?老爺當年是何意思?」
那嬤嬤說:「當時唐小姐還小,只是兄妹之情。咱們老爺又是家中獨子,遇到一個异姓的妹妹,自然喜歡的。但夫人別誤會,可不是男女情愛的那種喜歡。」
樊夫人却不信,她也終於隱隱有點明白了,爲何就算自己兒女被唐家坑得再慘,老爺也都能像是沒看見一樣,照樣與唐統兄弟相稱。
原來,他心裡一直喜歡唐氏那踐人。
「我說呢……我說呢……」樊夫人喃喃,「我說他怎麽巴巴的就是粘著唐家不離開,原來……原來是這樣!」
樊夫人要瘋了!
魏昭開始要著手對付樊唐兩家的事情沒有瞞著妻子,所以,葉榕一切都是知道的。
這些日子來,她也有通過鏡子來關注樊夫人的一舉一動。
這老嬤嬤其實不是真正的那個樊家的嬤嬤,是魏昭的人易容成的。
她的目的,就是一步步挑撥樊氏夫妻感情,從而激化樊英母子兄妹與唐家的矛盾。
事情得徐徐漸行,不能激進。
所以,之前幾天老嬤嬤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今天鋪墊。但引出樊賓與唐姨娘曾經的往事後,老嬤嬤幷沒有再進一步。
很多事情,走得太急反而會惹人懷疑,必須一步步慢慢來才行。
魏昭的這個人行事十分穩妥,幾天觀察下來,葉榕是完全相信她可以勝任她主子交代給她的這個任務的。
晚上魏昭回來,葉榕也把自己觀察到的告訴了魏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