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疏抓起他的無名指,放到嘴邊,嘗了嘗。
有咒。
狗娃的血裡有咒!
感覺已經非常淡了,所以嘗不出來是什麽咒,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高考期間,狗娃被人下咒了,而且下咒之人手段非常高明,竟然瞞過了她。
所以,狗娃高考失利,並不是客觀原因,是有人要害他念不了大學!
聯想到之前小蝴蝶的事情,寧疏心裡感覺陣陣發寒。
總感覺有一張陰謀的大網散布在她的身邊,她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卻全然毫無知覺。
究竟是誰!
就在寧疏追根究底要調查下咒害狗娃的幕後黑手,這時候,家裡卻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一開始,寧疏只是感覺小區周圍,似乎總有人在盯他們,因為目光其實是帶有能量的,有時候你在人群中偷偷看別人,別人也會有所察覺,回頭來看你。
寧疏開過天眼,只要有人在暗中觀察她,她就會有非常強烈的感覺。
小區裡有人在觀察她,觀察他們的家,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不過對方並沒有現身,而是多藏在小區的某一戶房間裡,寧疏也找不出來確切的位置。
那天她帶狗娃去看了電影回來,赫然發現,家裡坐著幾個人,是陌生的面孔。
男人約莫五十來歲的的樣子,一身西裝革履,看起來嚴肅而不近人情。女人稍許要年輕一些,她一看到狗娃,臉上的神情突然發生了變化,眸子裡有暗流湧動的情緒,拿杯子的手不住地顫抖起來。
再看外婆,板著臉,神情冰冷。
舅舅沉著臉不住地歎氣,舅媽根本不在客廳,而是坐在自己房間的牀頭抹眼淚。
寧疏不動聲色走進去,笑說:“家裡來客人了?”
外婆看向狗娃,沉著聲說:“葉英俊,過來見你的親生父母。”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今天雙更,
☆、百億家產
“我叫喬從錫, 她是林曦, 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那男人冷靜又理智地對狗娃自我介紹:“你的真名, 叫喬致景。”
狗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傻了。
自稱狗娃母親的女人激動地站起身來,朝著狗娃走了幾步,因為緊張,她險些碰倒桌上的水杯。
“阿景啊。”她聲音帶著顫栗:“媽媽好想你!”
狗娃立刻躲到寧疏的身後, 害怕地說:“你別過來!”
“阿景, 我是媽咪啊!”林曦說話帶著廣東方言, 普通話不是特別標準。
“我不認識你, 我媽媽在家裡呢, 我叫葉英俊, 你們多半是認錯人了。”狗娃慌張地喊道:“媽,你在哪呢?你快出來跟他們說啊, 這倆人像神經病一樣。”
外婆斥了聲:“葉英俊,沒有禮貌。”
狗娃此時此刻哪裡還顧得上禮貌,他慌忙跑到舅媽的房間門口, 用力敲擊房門:“媽, 你在不?”
房間門咯吱一聲,打開, 舅媽滿臉淚痕走出來,緊緊抱住葉英俊。
“媽,怎麽回事啊?他們是什麽人?怎麽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舅媽只是一個勁兒地哭, 卻始終不肯說話。
林曦坐回到沙發邊,拿著手帕抹了幾滴眼淚。
寧疏是看明白,原來真是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了,十八年間,音訊全無,這個時候找過來,不知有什麽目的。
看他們的衣著打扮和面相神態,必是富貴之人。
喬從錫輕咳嗽一聲,說道:“這件事,還煩請胡英姑向孩子們解釋解釋。”
外婆冷哼一聲:“你們都已經來了,我有什麽好解釋的。”
喬從錫看向狗娃:“當初你母親十月懷胎,直至臨盆,幾番生死的凶險,在你未出世之前,便有先生斷言,你與我們喬家命格相衝,你若留在我們身邊長大,勢必活不過十八年,恰逢大名鼎鼎的胡英姑來到香港,我們求了胡英姑,待孩子出生之後,將孩子帶在身邊扶養成人,庇護他免遭厄運。”
外婆說道:“既然你還記得這些,那麽你還是否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麽。”
喬從錫歎息一聲,道:“當初我答應過你,如果你能庇護阿景…”他踟躕著,沉痛說道:“我們斬斷與阿景所有的聯系,橋歸橋,路歸路,他不再是我們的孩子,永遠不複相見。”
外婆沉聲道:“言而無信,何以為言,人若無信,何以為人。”
喬從錫深呼吸,說道:“這十八年,我們沒有一天忘記過這孩子,終究血脈親情難以割裂,前段時間,他媽媽查出腎髒出了些毛病,去了大醫院檢查,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發生了這件事情,我們才知道,人生無常,賺再多錢,都比不上一家團聚,孩子盛承歡膝下,共享天倫之樂,才是最重要的。”
“可英俊,他也是我的孩子啊!”舅媽緊緊抱著狗娃,泣不成聲:“你們要共享天倫,可是我呢,我也舍不得他啊。”
外婆止住舅媽,對喬從錫說:“所以,你們要這是帶走葉英俊?”
喬從錫喝了口茶,說道:你們扶養他長大成人,這麽多年操心不少,我們喬家絕不會忘恩負義,硬要讓你們分離。我只是想接阿景去香港念書,讓他跟他的親生母親和他爺爺多培養培養感情。”
“將來等他成才以後,繼承家業,到時候你們也可以來香港同住,你們也是他的父母,兩個家庭的愛給孩子,這不好麽?”
一番話語倒是說得通情達理,外婆臉色稍稍緩解。
舅媽擦了眼淚,帶著哭腔說道:“英俊高考沒發揮好,過幾天就要報志願了,他又不願意複讀,香港的大學,可能考不過去了。”
“這個不用擔心!”林曦說道:“我們都安排好了,讓他念香港大學,沒問題的。”
“香,香港大學,那是什麽大學啊?”舅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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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世界排名前列的好大學。”寧疏一邊解釋著,將狗娃拉倒自己身邊:“你們怎麽安排的?狗娃高考隻考了三百多分,就算是有關系,也不可能進到那樣的好大學。”
喬從錫道:“我們喬家,在香港政商界,也還是有些小小的影響力,只是讓孩子念個書,沒有任何問題。”
“姐,我不去。”狗娃多在寧疏身後咕噥:“靠什麽關系,我自己幾斤幾兩我清楚,沒有這金剛鑽,不攬這瓷器活,否則就算進了學校,也會被同學嘲笑。”
外婆面露欣慰之意,寧疏拍拍他的腦袋:“好孩子。”
然而舅媽神情卻有些難解:“那麽好的大學,你如果不去念,難不成真的要念什麽專科?”
寧疏心想,果然是當媽的,前半刻還千般難過萬般不舍,聽到這是為了狗娃的前途著想,立刻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林曦聽見她態度松動,立刻說道:“退一萬步說,即使今年高考沒考好,跟了我們去香港,請最好的老師教孩子功課,明年再考,到時候考多少分,念什麽大學,都聽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