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知道…路安純是多喜歡聽他這麽叫她。
歡欣之余,她又謹慎地回頭望了眼路霈, 西裝革履的父親正在書房裡和生意夥伴們聊著天。
她躲在樓梯拐角處,一個人默默地享受著這條消息帶來的甜蜜, 當然, 也沒忘給他回消息——
純:“不要來啊,魏封。”
二手機售後:“我就在外牆邊站一會兒, 陪你過生日,你知道我在就行了,不用出來。”
她聽到他語音消息裡有呼呼的風聲, 連忙道:“你騎車不要發消息!”
二手機售後:“好, 老婆。”
路安純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帶著顫栗,她說不清楚那是什麽滋味, 歡愉又悲傷。
對魏封,她不需要有任何保留, 可以信任地托付全部的真心, 也袒露所有的軟肋。
魏封不會利用她的愛去傷害她,他舍不得。
這時候, 朋友們注意到了今天的壽星的缺席,在角落邊找到了她,吵吵嚷嚷地推著她去點蠟燭許願。
超大的雙層蛋糕夢幻得宛如童話世界一般,路安純將那枚18圖案的蠟燭插在蛋糕上,接過柳如嫣遞過來的點火棒。
蠟燭被點燃的瞬間,劈裡啪啦的煙花四濺,朋友們齊聲高喊“生日快樂”,為她獻上了真摯的祝福。
路安純幸福地微笑著,雙手合十,默默地許下了心願。
最後她親自掌刀切蛋糕,給每位朋友都分到了一塊蛋糕。
生日party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半才散場結束,冷颼颼的椿雨似乎細密了許多,拍打在臉上感覺冰冰涼。
直到路安純借口送寧諾他們去小區大門口,這才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脫身的短暫契機,趕緊給魏封發了消息——
純:“魏封,你回去了嗎?”
她希望他已經回去了,沒想到,魏封秒回的消息是——
“後牆,老地方。”
路安純撐著傘,環著小區的院牆一路小跑著,來到了荒寂無人的後門,遠遠地望見了那個斜倚著牆的少年。
茂密的藤蔓植物垂掛在牆邊,疏疏落落的影子籠罩著他瘦削的身影,他正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微光籠罩著他英俊挺闊的側臉,他另一隻手拎著精致的蛋糕包裝盒。
“魏封!”路安純壓著嗓音,克制地喚了他一聲。
少年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望向了她。
她穿著單薄的白色晚禮裙,撐著一柄蕾絲花邊的小洋傘,顫顫地站在雨中,似和他一樣狼狽。
她漂亮的高跟鞋上沾染了不少泥點。
魏封三兩步跑過去,邊跑邊脫下身上的黑色衝鋒衣外套,不由分說地一整個替她籠上:“雖然過生日是該打扮一下,但不看看這是什麽季節,穿這麽少,你是要把自己凍成可愛多?”
路安純的確冷得嘴唇都在哆嗦:“家裡暖氣開得足,剛剛跑出來,時間有限,沒顧得上加衣服。”
魏封擰緊了衣領,將她緊緊地包裹著:“急什麽,老子又不會走。”
衣服帶著他熾熱的體溫,烘得她全身暖融融的,她伸手摸了摸他沾了雨星子的英俊臉龐,沒好氣地說:“等什麽啊,我讓你等了嗎,冷不死你。”
“我又不怕冷。”
“你不是說最怕冷了?”
魏封抿抿唇,自相矛盾,無從辯解,隻好認了他是真的…好想好想見她:“什麽party開這麽晚。”
“沒辦法啊,你快些回去吧,回去衝個熱水澡。”
“這才一分鍾不到,你就趕我走?”
路安純哪裡舍得他走,但心疼也是真的,她用蕾絲邊兒的袖子輕輕擦拭著他臉上的水珠,不想他額頭的血跡,居然蹭在了袖子上。
“魏封!”路安純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摸到了頭頂一處傷口,驚怒道,“你又跟人打架了!”
魏封吃疼地悶哼了一聲:“沒事,蹭破了皮。”
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又氣又急:“你怎麽回事啊!”
“老子也不想,是周強那幫人…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上次台球室那幫小流氓嗎?”
“昂。”
因為他保護了路安純免於那幫人的騷擾,他們就和魏封杠上了,上次魏然出事也是他們。
“魏封,我們得去報警。”
“報個屁警。”魏封下頜跳了跳,睨著她,“你不怕被你爸知道了?”
路安純緊咬著下唇,輕輕用手擦拭著他額上幾乎快要凝固的血跡,滿眼心疼:“肯定好痛啊。”
“說實話,沒什麽感覺,滿心想的是來找你,就跟打了麻|藥一樣。”
本來她都要哭了,聽他這麽說,又有些忍俊不禁,只能輕輕拍他一下:“快拆蛋糕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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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封看了眼蛋糕盒子,沉聲說:“這蛋糕掉地上,裡面沒弄髒,但是已經爛得沒形狀了,你就不吃了吧,我帶回去給魏然吃。”
“只要沒弄髒就可以吃啊。”
“你確定?”
“我一整晚都在等你的蛋糕哎,剛剛我自己的蛋糕都沒吃。”
魏封拉著她來到不遠處的小亭子裡,此刻夜闌人靜,周遭無人,連蟲鳴聲都消弭了,全世界彷彿只有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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