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躺在牀上看書的莫言隱隱約約聽到門鈴聲，轉念一想這個點應該沒人找她，以爲是隔壁的聲音，沒理會。
門鈴聲持續了很久都沒停，突然想到了什麼莫言起身來到客廳，確實是她的門鈴在響。
打開門，沒有意外的見到了她在明瑞樓下等了兩個小時的男人。
“有嗓子疼的藥嗎？”
想到昨晚的情形，莫言問他：“你感冒了？”
“沒有，嗓子不舒服。”
“沒有。”
她也剛來這裏不久，沒有備感冒藥，也不打算備，因爲住不了多久。
“很難受？”
本來想說還好，看到她眼底的關心，林景程到嘴邊的話一轉：“嗯，難受。”
莫言往外走一步，壓低聲音，“要不讓你助理買了送過來？”
林景程：“……”
“他剛下班，離開不到半小時。”
這樣，那也不好把別人再叫回來，加班到這麼晚已經很辛苦。
“那你下去看看附近有沒有藥店，買一點……”
在林景程不太高興的眼神裏，莫言後面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直接沒聲了。
“我穿這樣下去合適嗎？”
“你換一套衣服不就行了。”
“不想換。”
說到最後莫言語氣也不好：“那你忍着吧，說不定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如果不是因爲有她的原因，她才懶得管他嗓子是不是疼。
沉默在兩人之間漫延，大概過了十幾秒，突然聽到他說：“你昨晚說轉飯錢給我，我沒收到。”
莫言：“……”
林景程全程一直看着她，見她欲言又止一副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嘴角無意識的上揚。
“我準備了，今天沒遇到你，我進去拿給你。”
說完轉身回到公寓，進入臥室從包裏拿出今天兌換的三百元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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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的一瞬間，林景程也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沒去臥室，坐在客廳沙發上，莫言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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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臥室看到他在客廳也只停頓一下，然後把錢遞給他：“昨晚的飯錢。”
盯着她手上的現金，林景程笑了：“我不用現金，以前不用，以後也用不到。”
“我只有現金。”
“那等你卡里有錢了再還吧，我不急。”
他說話時嗓子有點沙啞，嗓子確實是不舒服。
莫言直接把錢放在他腿上，“我不喜歡欠別人。”
林景程依然沒接，也沒去看她放在腿上的幾百塊錢，“那是你的事情，你微信轉，我馬上收，現金不收。”
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因爲知道刻意爲難她，“我沒你微信。”
“是嗎。”語氣不明。
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莫言直接表明，“是，我把你刪了。”
說完擡頭看他反應，對方在笑，莫言一怔，他今晚這已經是第二次笑了。
看他的反應，應該早就知道她微信把她刪了。
莫言以爲他會說什麼，除了一個笑容，最後什麼也沒說，和以往很多次一樣，她其實是希望他表達出自己觀點的。
情緒的轉換往往就是一瞬間。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察覺到她冷下來的態度，林景程沒說話就這樣看着她。
“飯錢不給了？”
“我給了，是你不要！”
“要，只是不要現金。”
“一個意思，愛要不要。”
不懂她爲什麼突然生氣，不想就這麼離開。
過了很久林景程語氣軟化下來：“我嗓子疼。”
剛纔按她門鈴的時候痛感沒有那麼明顯，和她說了這麼會兒，反而加重了，扯着疼。
他不說莫言也能感覺到，聲音比剛進來的時候明顯不一樣，“疼就去醫院，我又不是醫生，找我沒用。”
林景程閉眼沒再說話，莫言聽他呼吸聲都和平常不太一樣，有些喘。
“我送你回去。”
對方沒有迴應。
莫言伸手去扶他，林景程睜眼近距離的看着她，“讓我躺一會兒。”
“你呼吸聽着都不太順暢，不正常，最好去一下醫——”
“不去，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那我先扶你回去行嗎？”
又沒回應。
“回去用你的廚房熬雪梨水試下，我剛來沒多久，廚房沒用。”
冰箱裏前兩天買的梨還剩一個，正好可以派上用場，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這人又不願意去醫院。
這次對方有反應了，“好。”
然後主動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讓莫言扶着他。
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虛弱，聽他剛纔的聲音感覺人都快睡過去，全身無力一樣。
扶他站起來，準備離開，對方不動，“走啊。”
“沒有雪梨。”
“我冰箱有，先把送你過去，待會兒過來拿。”
“拿上吧，免得來回跑。”
也是，又放他坐下後，莫言進廚房把雪梨帶着，“走吧。”
林景程看着冒着冷氣的雪梨，伸手接過，站起往外走。
莫言在左邊林景程在右邊，林景程不小心撞到門，“你沒事吧，我沒注意看那邊。”
“沒事兒，走吧。”
在莫言看不到的地方，林景程的手輕輕拉了一下門，等他們出去後門也跟着關閉。
走到他公寓門前莫言側身迴避，等他輸密碼。
她的動作自然被林景程看到，準備擡起輸密碼的手又放下。
“你幫我輸下。”
聽到他的話莫言擡頭看他，露出不解，也不願意摻和：“你自己輸。”
“我拿着東西。”
看着他手裏的拿着的雪梨，不想在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上糾結，擡手等他說密碼。
“密碼和壹城公館一樣。”
莫言舉起的手一頓，沒有馬上輸入。
“忘記了？”
聞言，莫言苦笑，她倒是想忘，奈何記得太清楚，那天的記憶已經刻在了骨子裏，時不時的會跑出來扎她一下。
例如現在。
林景程沒錯過她的表情，彷彿有什麼事情晃眼一過，被他遺漏掉，又想不起來是什麼事情。
等他再回神，莫言已經輸完密碼打開門帶着他進門。
把他放在沙發上，打量着他的公寓，格局和她那套差不多，佈局不一樣，有很多東西，像是住了很久，比較溫馨，像她住的雅苑一樣，不是臨時居住的地方。
“你先躺會，我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