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個醫生聞聲快步趕過來，身後跟着兩個護士推着急救擔架。
風風火火。
一時間，整個醫院大廳不管是問診的還是拿藥的人，都杵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着電梯口慌亂成團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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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老婦人是在醫院裏暈倒的，不然可就出大事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的家屬去哪兒了，真是不負責任讓病人自己出來。”
“快走吧快走吧，有什麼好看的。”
“是啊，跟咱們沒關係，都散了吧。”
……
手術室外，亮起一盞燈。
走廊卻沒有一個人。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
護士臺的一個小護士放下手裏的東西，前傾身體，立刻接起電話。
聽到電話裏的聲音，臉色一沉。
“好，您放心，我馬上聯繫她的家屬。”
掛了電話，用手推了推旁邊的另一個小護士，奪走她面前的盒飯，焦急地說。
“快別吃了，咱們樓層的那個老年癡呆病人在電梯裏暈倒了，這會被送去手術室了。”
“什麼！”
另一個小護士本來被她一言不發搶走盒飯，生氣的不得了，聽到她這麼說，眼眸裏只剩下詫異和震驚。
剛剛纔看到衛阿姨出去，身體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在電梯裏暈倒了。
拉開抽屜，從裏面找出一個文件夾，兩只手都不閒着，翻找着什麼。
“你趕緊去病房看一眼，她的家屬回來了嗎？”
“我找一下她女兒的聯繫方式。”
“好。”
還沒到另一個小護士回來，她就撥打了一個電話。
“您好。”
……
謝末桃這會兒在機場的大廳裏站着，星眸轉動，擡起手看了一眼時間，按道理說，爸爸也該到了。
怎麼還沒出來？
踮起腳尖，四處看看，焦急得不得了。
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慌得很，總感覺哪兒不對勁，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周圍本就嘈雜，手機鈴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響起的，等看到的時候屏幕由灰漸黑，下一秒就要熄屏了。
以爲是爸爸下飛機找不到她在哪兒，快速接通，瞥了一眼備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請問是謝末桃女士嗎？”
“是我，您是？”
頓了幾秒，謝末桃攥着手機，聽到裏面的人說的話，指尖一瞬間鬆軟，好似下一秒手機就要從掌心滑落了，臉色由紅轉白。
“你說什麼！”
“我媽媽怎麼會暈倒啊。”
緊接着掛了電話，擡腿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往後瞥了一眼機場出口，又堅定地快步離開。
兩只小手握着手機，放到胸前，心裏直嘀咕。
腳下的步伐不敢有片刻遲鈍。
“一定不要有事，媽媽。”
“哎呀。”
擡頭喫痛地喊了一聲，險些跌出去。
迎面走過來一個女人牽着小孩，兩人擦肩而過，一個不留神，誰也沒看到誰，撞了上去。
女人拍了拍衣服，不悅地瞥了她一眼。
“你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撞到小孩子怎麼辦。”
“對不起。”
謝末桃緊抿着雙脣，微微點頭，滿面愁容又快步走了。
站在路邊，鼻尖微微痠痛，緊抿着雙脣，指尖顫抖着伸長手臂向另一側的出租車招手。
出租車剛一熄火停下，立刻開門坐上去。
“師傅，去寧城第一醫院，麻煩您快點，我着急。”
“姑娘，你瞅前面堵的，這會兒飛機降落，出來的全是着急的。”
司機師傅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發動車子。
謝末桃聽完他說到話，抿了一下嘴脣，身體往前傾，扶住座椅。
“師傅，我媽媽現在在醫院裏做手術，您能不能快點把我送過去，我怕……”
“啊”
司機師傅恍然大悟，原來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小姑娘，你別難過，我知道一個近道，現在馬上送你過去。”
話落，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跟上了發條似的拐進了一條小巷，衝了出去。
“謝謝您。”
謝末桃鬆了一口氣，手緊緊地抓着坐椅，眼睛看着前方的玻璃，恨不得馬上就到醫院。
一輛出租車在小巷裏飛馳而過，正準備拐彎，巷口有些狹窄。
“哐當”一聲。
好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司機師傅目瞪口呆，立刻熄了火，快速搖下窗戶，一探頭，瞧見一箇中年女人躺在車邊。
盯着地上的人，視線飄忽不定，他可沒撞她啊，怎麼就倒地上了。
“師傅，怎麼了？”
謝末桃見他停下來，以爲是撞到了周圍住宅外面堆的雜物，開口詢問。
司機師傅沒有說話，眼珠轉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打開車門氣沖沖地下車。
“你可別想着碰瓷啊，我根本沒撞到你。”
伸手用食指指着地上的女人，大聲喊道。
聞聲，周圍一羣打麻將嘮家常的大爺大媽圍了上來。
謝末桃疑惑地走下車，看到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
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躺在地上，“哎呀”直叫，身上穿着粗布棉衣，黑色褲子，雙臂繫着套袖，沾染着面粉，像是從面粉廠裏出來的女紅。
看這年紀又不對，也可能是誰家的廚娘。
“您沒事吧，還能站起來嗎？”
快步走上去，將她扶起來。
司機師傅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謝末桃的胳膊，試圖攔住她。
“你幹嘛！又不是我撞的，你扶她幹什麼。”
大聲呵斥，語氣盡是責怪她多管閒事。
頓了兩秒，見謝末桃不聽勸把中年婦女扶了起來，靠在一旁的雜貨箱子上。
“真不是我們撞的，這個女人就是想碰瓷，還請各位給我作證。”
衝着周圍一羣圍觀的大爺大媽真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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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什麼也沒瞧見啊，哪能瞎說，這條巷子裏連個監控都沒有，誰知道你倆誰說得對。”
一個拿着大扇子，穿着廣場舞衣服的大媽率先說。
身後幾個大爺大媽點頭附和，竊竊私語。
“是啊，誰知道是不是碰瓷，我看那樣，好像撞得不輕。”
“她手裏的菜籃子都要飛出去好幾米了。”
“最近碰瓷的事還少嗎？”
“他趕上這麼個事，也算他運氣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