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逸被施晴環住了脖子,硬生生被關進被子裏。
“施晴,你是真的學壞了!”
被子下,施晴撲進畫逸的懷裏。
“你是我女朋友,我這算哪門子壞?快好好躺下和我睡覺。”
畫逸兩手無措,“你先讓我穿好睡衣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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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小貓爪爪牢牢鎖住畫逸的腰,“今晚我就要這樣抱着你入睡。”
畫逸無奈吶喊,“啊,非禮啊,施晴非禮啦!”
施晴咯咯笑着,“你越這樣,我越興奮~”
畫逸欲哭無淚,無奈妥協。
“寶寶,要是沒有那個約定,現在你的這句話,該是我說。”
“那你就好好遵守自己的約定,我就趁這個時候,好好佔你便宜。”
施晴剛纔摸夠了畫逸的後背,現在得好好摸摸前面了。
畫逸能做的,就是伸出手與施晴五指緊扣,把小貓扣在懷裏不准她亂動。
施晴一直都不是畫逸的對手,好不容易在第一回合趁畫逸不備摸到後,後面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兩人糾纏了一番,終於累了。
“好了好了,睡覺。”施晴停手,乖乖抱住畫逸。
畫逸乾脆也不去拿睡衣了,滿足小貓這樣抱着光光的她入睡。
“寶寶這樣才乖嘛,睡覺。”
施晴枕着畫逸的手臂,往畫逸頸窩裏鑽。
“親愛的,早上那個男人的事,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畫逸撫着施晴的長髮,慢慢道來。
“他叫沈子林,他姐姐叫沈子竹。
那年我高一,沈子竹高三,我和她是在學校門口認識的。”
那年9月,學校剛開學不久。
那是一個陽光明妹的下午,放學後,畫逸和同學喫着路邊攤走在路上。
學生時期的八卦總是聊不完,畫逸邊喫的串串邊認真聽着同學吹牛。
行走時,畫逸時不時被逗笑,發出豪邁的笑聲。
那時,沈子竹正和同學追逐,剛好經過畫逸的身邊。
周圍的學生很多,沈子竹在追逐之時,不慎摔了一跤。
也是那時,沈子竹身後傳來了畫逸的笑聲。
她轉頭看着正笑得沒心沒肺的畫逸。
她誤以爲畫逸在嘲笑她,於是從地上起來後,她打算去找畫逸的麻煩。
“喂,有那麼好笑嗎?”
畫逸嘴上油滋滋,一臉懵逼地看着沈子竹。
“同學,我沒有笑你。”
說完,畫逸噗的一聲又笑了出來。
實在是因爲一旁同學剛纔說的那個八卦太好笑了。
這把沈子竹給惹到了,她追着畫逸,必須讓畫逸向她道歉。
畫逸甩下同班同學,護着手上的串串一路逃亡。
跑了一段,畫逸轉身一看,已經把人甩了。
於是她喫着手上還剩的半截烤肉,蹦蹦跳跳回家。
畫逸回家後,陳老二正在做菜。
“逸兒,去,給媽買瓶醬油。”
拿到五塊錢的畫逸穿過兩條巷子,去到了小賣部,買了一瓶醬油。
醬油三塊,老闆退了兩塊,陳老二默認會賞給畫逸。
畫逸小確幸了一下,準備揣着。
這樣,明天又可以買路邊攤吃了。
可是這時,沈子竹突然出現,搶了畫逸手上的那兩塊錢。
沈子竹得意道:“還能在這裏遇到你,老天爺果然開眼。”
畫逸氣憤,“喂,你還我!”
沈子竹握着那兩塊錢,在巷子裏跑。
“給我道歉,我就還給你。”
當時高一的畫逸已經比高三的沈子竹高出半個頭,她提着醬油,很容易就追到人。
畫逸追到沈子竹,她拿着醬油的一手把沈子竹按在懷裏,另一手去掰沈子竹的手指。
“我纔不道歉!說了沒笑你,就是沒笑你,把錢還我!”
那時的畫逸眼裏只有那兩塊錢,根本沒注意自己的手。
沈子竹掙扎着,想擺脫畫逸,卻發現畫逸的勁很大。
畫逸那只提着醬油的手臂,還在沈子竹胸前無情用力,更是氣得沈子竹死死攥緊手中的那兩塊錢。
學生時代,就是會因爲雞毛蒜皮大的小事對峙。
即便一開始矛盾的源頭是“嘲笑”,可到了這時,矛盾升級,變成了“打架”。
沈子竹來勁了,“就是不給!死了都不給!”
畫逸一手掰不開,只好放下醬油,兩手去掰。
她把沈子竹逼到牆邊,嘗試兩手去掰。
掙扎間的沈子竹,近距離的看着畫逸。
夕陽晚霞的橙光在巷子裏斜灑,家家戶戶的菜香在巷子裏蔓延。
沈子竹突然看清這麼一個倔強又帥氣的女孩子的臉,心中似也沒有那麼火了。
就是手指被畫逸掰得有點痛。
兩人對峙了不一會兒,畫逸突然被人推開。
她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當時的沈子林都還沒沈子竹高,力氣卻不小。
“姐姐,她是不是欺負你!我幫你打她!”
沈子林說完,舉起書包準備衝向畫逸。
沈子竹見狀,一把攔下沈子林。
“小木頭,回來。”
「小木頭」是沈子竹對沈子林特別起的一個外號。
只因沈子林的「林」字,加之他人平時就呆呆的,只知道學習和黏姐姐。
畫逸看着兩人,也不怕一打二,她氣喘吁吁的瞪着沈子竹。
“把錢還給我。”
沈子竹一笑,“高三1班,明天中午放學來找我,我就給你。”
沈子竹說完,蹲下撿起畫逸的醬油,遞給畫逸,又道:
“你不來的話,這兩塊錢,就是我的了,就當你笑我的補償。”
畫逸不爽地拿過醬油,“我說了我沒笑你。”
沈子竹點頭,“嗯,但剛纔你弄疼我了,明天見。”
沈子竹不想在弟弟面前說得太多,打算留着明天再說。
畫逸看着沈子竹二人離開,轉身氣憤地走回家。
那晚的沈子竹沒有睡好,她躺在牀上盯着手中的兩塊錢看了又看。
“那個人,明天會來嗎?”
沈子竹把那兩塊錢展平,夾進書裏,關上臺燈後睡覺。
青春的花含苞待放,那晚夢裏,沈子竹第一次那麼清晰的做着春夢。
夢裏和她纏綿的人,竟是白天那個帥氣的女孩。
大學前的畫逸一直是長髮,中學時代的她總是扎着簡單粗暴的馬尾。
別人的馬尾紮起來,就是鄰家女孩風裏帶甜。
畫逸因天生長着一張分明的臉,這扎着馬尾的她,像是替父從軍上戰場的小士兵。
第二天清晨醒來後的沈子竹直奔廁所,洗澡換衣。
那個上午,沈子竹一節課都沒有聽進去。
每一秒鐘,她的心都在悸動和期待當中。
她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在一摞高高的書堆前,盯着那兩張一塊錢發呆。
“那個人,放學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