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言被他倆說的驚恐萬分又莫名其妙,狐疑地看了他爺爺和阿時一眼,突然也覺得不合適了。
突然,周思言說了句,“讓我替阿時承受這愛情的苦吧!我心臟好。”
沈逸風懶得理會他這這扯淡樣子,執白子落下,“活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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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沅目光看著棋盤,倒是好笑了句,“去吧,我支持你。”
於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周思言“惡從膽邊生”,正吃著飯,突然拿公筷給程焰夾了一筷子魚肉,“渺渺,多吃點,你都瘦了。”
程焰抬頭目光掃了他一眼,眼神冷得掉渣子,淡聲說了句,“你再惡心我我抽你。”
周思言咽了口唾沫,突然偏頭笑場,“操,我覺得我心臟也不好。”
沈逸風和趙沅更是笑得不行,各自擱了筷子,等笑完了才重新拿起來,程焰冷著臉那樣子,不是誰都能受得住的。
季時嶼沉默了片刻,然後抬手換過了程焰的餐盤,把自己沒用過的餐盤和她交換。
程焰問他:“怎麽了?”
季時嶼搖了下頭,“我怕他給你下毒。”
程焰:“哦。”
倒是沒說什麽。
周思言笑完了,看著沈逸風,眉毛跟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無聲傳遞態度:你看,對我就凶巴巴的,對阿時就那麽溫柔。
沈逸風歪了下頭:沒辦法。
周思言無聲“嘖”了下:這倆絕對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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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尋常聚一起吃頓飯,吃過飯在影音室裡坐了會兒,播了個音樂片,誰也沒有看,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
周思言選了文科後成績倒是突飛猛進起來,他在吹噓自己節節高的戰績,揚言要在高三之前挺進文科前一百。
不過他因為學習太用功,近視度數又高了,從三百度已經跨越到四百多度了。
說著,他摘下眼鏡擦了擦,看向季時嶼和程焰,覺得非常不公平:“你倆學習強度那麽高,竟然不近視,這不科學。”
季時嶼眯著眼看幕布,“近視了,度數不高,懶得配眼鏡。”
九中還是標準的填鴨式教育,知識一股腦塞給你,然後拿著鞭子在後面抽打你,確保你不斷的重複xin練習,以達到肌肉記憶的程度。
所有的成績都是靠不斷的練習得來的,高強度的學習,導致一個班級裡,近視成了標配,實驗班裡更甚,百分之七八十都或多或少近視著,放眼望去鼻梁上全架著眼鏡。
他們年級第一第二倒是例外,尤其程焰那雙眼,鋒芒太盛,以至於讓人不敢直視。
程焰有些出神,半晌才說了句,“我不能近視。”
周思言隨口問了句,“為什麽?”
程焰闔了下眼皮,“想考警校。”
一群人一齊看她,都有些意外,連季時嶼都有些意外,問了句:“決定了?”
程焰“嗯”了聲。
她已經三個月沒有和程訓之聯系了,隻每個月按時打在她卡上的錢提醒她他還在,可偶爾甚至會從噩夢中驚醒,恍惚覺得是有人在冒充程訓之,或許程訓之已經……
每每這個時候,都會驚出一身冷汗,然後疑慮會像噩夢一樣擴散,直到下一次程訓之打來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她那顆懸著的心臟才像是回落下去。
然後輪回一般循環往複。
或許因為藏著心事,她整個人越發顯得沉默了。
連季時嶼都察覺到了,但他不知道她怎麽了。
這一年的時間裡,他很少和程焰有交集,實驗班的課業很重,隻每次頒獎的時候兩個人會同時出現,一前一後,中間從未插進去過任何人。
這是兩個人唯一的默契。
倒也不是不想理她,只是大約也能猜到學校突然這樣搞的意圖,不想給她惹麻煩。
九中雖然是重點高中不假,但每年能衝清北的苗子寥寥無幾,甚至於考上一個都需要大字報敲鑼打鼓的程度。
老宋搞那麽一出,學校不僅怕倆人有情況,更怕倆人起逆反心。
不過程焰可能壓根兒就沒有放在心上過,可季時嶼卻很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那天程焰說:“我爸說婚姻要門當戶對,咱倆不合適,我很窮的,養不起你。你很難養。”
他起初覺得好笑,後來陡然又品出了幾分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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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焰是個自製力非常好的人,目標清晰,執行力很強,想做什麽就會義無反顧。她那句話季時嶼聽不出來幾分玩笑幾分真意,倒是提醒了他,他這樣的人,對她來說,確實不是良配。
他這副樣子……
所以他這一年沒有刻意去找過她,無論是出於朋友,還是其他原因。只是他向來對名次並不熱衷,高一那會兒之所以認真到苛刻,不過是因為她幾句話,起了點勝負欲,現在卻突然很較真地想和她逼近一些,或許是想告訴老師,誰也不會影響誰,又或許是因為別的。
她想考警校,季時嶼愕然之余,似乎也並不覺得太意外。
隻周思言說了句,“嗚嗚嗚爺爺警察好危險的。”
被趙沅抽了一巴掌,“都跟你似的沒有思想覺悟。”
程焰闔著眼皮,沒有說什麽。
未來的事,誰說的準,她只是決定報考警校而已。
因為這個,幾個人都難免想到自己的未來,閑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