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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4-10 05:5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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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寧疏知道,母親壓根就不關心她過得好不好,她對她沒什麽感情,一心隻想生兒子,穩固她在家裡的地位,不然怎麽叫“一入豪門深似海”呢。

舅舅又說道:“對了,阿寧不想這麽早就回城裡來念書,還想再鄉下待兩年,就等她高中的時候再進城吧。”

“行,你們安排吧。”

葉芙蓉才不想她進城呢,她呆在他們家,都是他們的眼中釘。

葉芙蓉說:“哥,醫生我已經給你們找好了,是專家,你們可以放心。”

“當然當然,你是我親妹子,狗娃的親姑,還能害他嗎?”

葉芙蓉頓了頓,又漠然開口:“嗯,這幾天我可能比較忙,不能陪你們在江城到處轉轉了,你們要去哪自己打車去。”

“行行,你忙你的,不用記掛我們。”

開車途中,葉芙蓉接了個電話,說預約了產科醫生,待會兒就要過去。

於是將舅舅他們放在了酒店門口,葉芙蓉便要離開了。

然而正在葉芙蓉要上車的時候,寧疏晃眼看到,她那圓滾滾的肚子裡好像冒出一團黑氣。

她連忙走過去拉住葉芙蓉的手肘,想要看個究竟。

不過再看的時候,又恢復了正常,黑氣不見了。

寧疏皺起了眉頭,葉芙蓉不明所以,生硬地問:“你想幹什麽?”

舅舅連忙走過來,說道:“阿寧興許是舍不得你。”

葉芙蓉掙開寧疏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寧疏問:“你這肚子裡,懷的兒子女兒?”

“孩子還沒生,我怎麽知道。”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葉芙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你到底想怎麽樣?”

舅舅連忙解圍:“寧寧是關心你。”

“我肚子沒問題,看過醫生了,說胎很穩。”葉芙蓉坐進車裡,冷漠地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寶馬車遠去,寧疏心裡頭感覺,怪怪的。

剛剛是錯覺嗎?

她有些不大確定,不過在接觸到葉芙蓉手臂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冰涼。

現在是大夏天,外面兒氣溫都快接近四十了,母親的手臂反倒沒有一點溫度,這明顯不對勁。

可是要說出哪裡有問題,以寧疏現在的功力,還摸不準,如果外婆在就好了,肯定能一眼瞅出問題。

不過寧疏也不打算干涉這件事,上一世葉芙蓉就沒把她當女兒,隻當累贅拖油瓶,雖然生了她,卻絲毫不管她,這一世同樣如此,寧疏也就不再把她當母親。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人各有命,她只要管好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就好了。

次日,寧疏跟著舅舅和舅媽去醫院,葉芙蓉給狗娃找的醫生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舅舅打聽過了,這個醫生是他們醫院頂厲害的,在外國留洋回來,十幾年的臨牀經驗。

在進手術室之前,狗娃還特興奮,拉著寧疏說:“我葉英俊是真的要英俊了!到時候看班上誰還敢嘲笑我是豁嘴!”

寧疏笑說:“那可不,等縫了嘴,變成大帥哥,將來十裡八村兒的姑娘都爭著搶著要來給你當媳婦兒。”

“我不要十裡八村的姑娘,只要我們班的李紅倩中意我,就成。”

“喲,你才多大年紀,這都有心上人兒啦?”

“姐你也就比我大一歲而已,裝什麽老成。”

寧疏心說,這小屁孩兒,老娘可比你大多了。

不過別看狗娃現在得勁兒,真做手術那天,他就慫了,一個勁兒抓著舅媽的衣服,嚇得哆哆嗦嗦:“媽,咱不縫了成不?我也不娶漂亮媳婦兒了,咱回家,成不?”

舅媽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咱醫藥費都繳了,這嘴兒必須給縫上。”

狗娃哭喪著臉問:“那疼不疼啊?”

寧疏揶揄他:“要拿針線,把你那小豁嘴一針一線地縫上,就像外婆平時納鞋底那樣,你去問問那鞋底,疼不?”

“啊!”狗娃嚇得肝膽俱裂:“媽呀!我要回去!我不縫了!”

舅媽說:“甭聽你姐瞎說,打了麻藥,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疼。”

“那打麻藥疼不疼啊?”

“蚊子扎你,你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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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雖然年紀不大,不過顯然知道,打麻藥針和跟蚊子扎這兩者還是有明顯的不同。

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簡直哭天搶地,跟要他半條命似的。

舅媽和舅舅一直陪護在手術室外面,挺擔心,生怕手術出意外,不過寧疏倒顯得比較輕松,因為她知道,這種類型的手術,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麽風險的。

手術不到小半天就完成了,進行很成功,醫生跟舅舅和舅媽講了後面飲食的注意事項,舅舅認真地聽著,還拿小本出來記。

後面幾天,舅舅跟舅媽就一直在醫院陪護著弟弟,因為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以免傷口感染或者發炎。

這幾天,寧疏就沒什麽事兒了,她在城裡瞎晃悠,琢磨著想個什麽法子,掙點錢才是正經。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去街上支個攤兒算命,外婆給她的《玄學算命大全》她已經讀熟了,再加上天眼將開,她隱約已經能夠看到人的氣運命數,現在正是將理論用於實踐的時候。

寧疏說乾就乾,找了塊白布,在上名寫了“算命探運”幾個大字,便去了街心公園小河邊。

那地界兒人多,熱鬧。

那塊兒有個相親林,好些個老年人將自己兒子女兒的信息掛在樹下面,希望能給孩子相中個對象。

現在的年輕人,要想找合適的對象,也忒難了。

不過寧疏到了之後才發現,人是挺多的,尤其以中老年人居多,不過吧,人多,搶生意的就更多了,沿河的一排排柳樹下,全是擺著攤兒給人算命的,人家還有箱子行頭和招牌旗呢,不像寧疏,就一張破布。

什麽“盲派算命”“摸骨算命”“四柱算命”…

多了去了。

每個攤位前都聚集了不少人,也就寧疏坐在角落裡,守著她的這一張破布,一整個上午都無人問津。

無人問津也就算了,還有一小破孩兒,就蹲在寧疏的身邊,瘦瘦小小的,跟她年紀相仿,只是皮膚白得煞人,一雙眼珠子圓溜溜,就盯著她看,一邊看還一邊壞笑,不過小模樣倒是挺俊俏。

如果不是寧疏感覺到他身上的陽氣,還真可能把它當成小鬼頭,不過他是人,不是鬼,這大白天的,又有這麽多“身懷絕技”風水先生,小鬼可不敢輕易在此地出沒。

他也不去跟邊上的孩童玩兒,就一個勁兒盯著寧疏看個沒完。

“看什麽看?”寧疏等到生意,心情也不怎麽美麗:“小破孩兒,邊兒上去。”

“我看你年紀跟我也差不多,就來這兒學人算命,招搖撞騙?”那男孩開口了,聲音脆脆的,挺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