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曜冷冷看著她,眼底有心疼、有不忍,卻沒有喊停。
他不是不疼這個妹妹,相反的,正是因為心疼她,今天才不得不教訓她。
一來,要堵葉清瓷的嘴,讓她信守諾言,不向簡時初告狀。
二來,江飄飄確實應該好好教訓一下了,不然的話,她永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以後闖下滔天的大禍,即使是他,也沒辦法給她善後。
十幾鞭下去,江飄飄疼的受不了,哭著求饒:“大哥,我錯了,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別打了,好疼啊,啊!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江飄飄疼的在地上打滾,卻始終躲不過上下翻飛的皮鞭。
終是於心不忍,江承曜揮了揮手,“別打了!”
兩名保鏢頓時住手,退到一旁。
江飄飄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哀哀的痛哭。
江承曜冷冷看向葉清瓷,“葉小姐,你還滿意嗎?”
“不滿意,”葉清瓷烏黑清亮的眼珠,清清淡淡的盯著他,淡淡說:“令妹可是把我打暈過去好幾次,可直到現在,令妹還叫的中氣十足,可見江少爺的屬下,手下留情了。”
江承曜立刻皺起了眉。
他的手下,自然是手下留情了。
江飄飄畢竟是江家的大小姐,他手下出手教訓,怎麼可能不放水?
可是,江飄飄從小到大,一直嬌生慣養,從來沒吃過任何苦頭,今天已經是她有生以來,最淒慘的一次,葉清瓷還挑剔什麼?
葉清瓷看出他神情中的意思,淡淡一笑,“江少爺,我不報警,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你居然還放水糊弄我,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江承曜眉頭皺的更緊。
他這個妹妹,看著纖纖軟軟,柔柔弱弱的,這個脾氣xin格,可真是不討喜!
得饒人處且饒人,沒聽過嗎?
“葉小姐,”他皺著眉,冷冷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飄飄從小嬌生慣養,從沒吃過這些苦,今天給她的教訓已經够多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這一次,回家之後,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你看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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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瓷笑了,笑容譏嘲,“江少爺,瞧您這話說的,我是從小就經常挨打,可難不成就因為我從小就經常挨打,長大之後也活該讓人打?就因為我挨打挨習慣了,不怎麼怕疼,就活該被人打的活活疼暈過去?就因為您妹妹身嬌肉貴,就不許我打回來了?”
她呵笑一聲,目光譏諷,“江少爺,我還是那句話,你妹妹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在你的眼裡,我的命也許踐如草芥,可在我的眼裡,你妹妹的命,遠沒我的命金貴!如果江少爺今天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們的交易自然作廢,我們法庭上見,看看你是給你妹妹一頓鞭子便宜,還是讓你妹妹到監牢裏住上幾年便宜!”
“……”江承曜再次被噎的無話可說。
原本就是他們理虧,他還能說什麼。
將心中的怒火壓了又壓,沖兩名保鏢揮了揮手。
兩名保鏢,再次提鞭朝江飄飄走過去。
江飄飄嚇破了膽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饒。
江承曜看著江飄飄痛哭流涕,狼狽無比的樣子,暗暗歎氣。
他還記得,昨天他闖進江飄飄別院的時候,葉清瓷也是渾身是傷,躺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依舊清冷鎮定。
衣服破了,頭髮亂了,但骨子裡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讓她看起來依舊尊貴優雅。
而且,跟在江飄飄身邊的,他的心腹說,從頭至尾,葉清瓷沒哭喊過一聲,更沒有開口求饒。
再看看眼前什麼風度氣質全然不顧,哭的狼狽無比的江飄飄,他心中暗想,難道這就是正牌大小姐和冒牌貨的區別?
他正神遊著,聽到身邊的保鏢稟報:“少爺,大小姐昏過去了。”
江承曜皺眉,先看了眼已經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江飄飄,又皺眉看向葉清瓷,“這下你滿意了?”
江飄飄閉著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上下,都是皮鞭留下的血痕,遍體鱗傷。
他向來疼這個妹妹,不管她在外面闖下什麼禍,他都會毫無怨言的給她收拾。
如果不是因為葉清瓷是他親生妹妹,今天他絕不會向葉清瓷妥協。
葉清瓷淡淡一笑,“還差幾個耳光。”
除了甩在她身上的鞭子,江飄飄還打了她幾個耳光,她記得很清楚,一個都沒忘。
“你……”江承曜氣的咬牙,“葉清瓷,你別太過分!”
葉清瓷依舊淡笑,“江少爺,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我還可以更過分!”
江承曜:“……”
好!
他服!
誰讓人家不但是簡七爺的女人,還是他的親生妹妹呢!
他咬牙切齒的吩咐手下,“把飄飄弄醒!”
他應了一聲是,在江飄飄身邊蹲下,伸指在江飄飄的人中穴上用力按壓了一會兒,江飄飄從昏迷中睜開眼睛。
從小到大,除了她媽媽對她十分冷淡,不太喜歡她,別人都是哄著她,捧著她,她何曾挨過打?
今天,她竟被皮鞭打的活活暈死過去,剛從昏迷中醒來,疼痛就讓她忍不住哀哀的痛叫起來。
她躺在地上,目光看向江承曜的身上,有恐懼也有恨意,“江承曜……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別忘了,你是爸媽的兒子,我也是爸媽的女兒,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有什麼資格!”
江承曜被她這沒良心的話,氣的太陽穴一鼓一鼓的跳。
他沒資格?
他怎麼沒資格了?
從小到大,他給江飄飄收拾了無數個爛攤子,如果不是有他護著,江飄飄已經不知道進了監獄多少次。
難道他就只有給她收拾爛攤子的資格,就沒教訓她的資格?
心中對江飄飄的心疼不忍,被江飄飄這番不知好歹的話給氣飛了,江承曜氣的咬牙,又揮了下手,“給我掌嘴!”
“不用了,”葉清瓷淡淡出聲,制止了江承曜的保鏢,“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