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霏霏見她吐的這般厲害,側過身來,手拍在她的背上,替她順氣。
“歌子,沒事吧?要不要去附近商店買點解酒藥?”看她吐成這樣,宇霏霏也挺擔心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讓她這般傷心。
吐完之後,顧笙歌感覺順暢多了,整個人癱在座位上,只有眼角還殘留着晶瑩的淚珠。
車外的路燈一晃而過,映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略顯蒼白,她則是神情疲憊地閉了閉眼睛。
付了車錢,宇霏霏扶着重心不穩的顧笙歌從車上下來,顧笙歌幾乎半個身子都掛在了宇霏霏身上,嘴裏說着含糊不清的胡話,“再來一杯!我要喝酒!拿酒來,我要接着喝……喝!”
將她放在客廳沙發上,宇霏霏轉身看着被吵醒的林馨,柔柔一笑,“伯母,還沒睡呢?歌子喝醉了,我就送她回來了!”
林馨看了眼醉的不輕的女兒,朝她點頭,“麻煩你了霏霏,只是她……”
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宇霏霏只是一語帶過,“可能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壓的歌子喘不過氣,就喝多了點。”
“伯母,時間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林馨將宇霏霏送到玄門口,看着停在別墅外面的出租車開走,她才關門進屋。
一直隱祕在別墅外面的一輛賓利慕尚,一直熄着燈,坐在車裏的男人西裝外套褪去,白色襯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結實的手臂,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着半截快要燃完的菸頭,男人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讓人看不太真切,倒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別墅窗戶的某一角。
從顧笙歌下車到她進屋,他就一直在這裏了,心情沒由來的煩躁。
雖然剛纔和許渃出去吃飯了,也僅僅只是吃飯,吃了飯他就以各種理由和那個女人分開了,或許是因爲昨天那個女人發來的短信讓他莫名想要報復她。
車窗外丟了一堆的菸頭,直到晚上十二點左右,他才驅車離開。
酗酒後的結果,就是頭暈腦脹,還要在第二天帶着一對熊貓眼去上班,昨晚醉酒後,非但沒讓她心裏舒坦,反而覺的自己很荒唐。
許渃興高采烈地推門而入,環顧了下辦公室裏坐着的一羣人,瞬間眉眼含椿,端着一盒高檔巧克力,類似炫耀地說道,“大家早,我給大家帶了巧克力,大家都過來嚐嚐吧!”
經理和劉若白都湊了過來,“喲,DOMORI意大利巧克力呢!許渃,最近和Joe先生走得很近嘛!讓我們這些人也跟着沾光不少啊!”
“什麼沾光啊?”來福老總拉開門,探出個頭來。
許渃趕緊拿了塊巧克力上前,萬般討好加炫耀地說,“老闆,你也來吃一塊吧!”
老總也聽聞了許渃和Joe先生的事,接過巧克力,跟着其他人一樣附和道,“許渃,能被Joe先生看上,就好好交往,我非常看好你們這對!”
被誇的渾身輕飄飄的許渃,雙手貼在臉頰處,羞怯地嬌嗔了一聲
,“謝謝老闆,我會努力的。”
正當衆人沉浸在這幸福的氣氛裏時,有人有些不識趣地起身,卻被許渃一眼就看到了,她忙叫住顧笙歌,“小顧,怎麼不吃巧克力,你也吃塊吧!意大利DOMORI的……”
像是怕她不知道巧克力牌子一樣,許渃故意將巧克力牌子重重地念了一遍。
顧笙歌面無表情,從嘴裏吐出一句很掃她興的話,“我對巧克力過敏,早戒了!”
許渃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卻還要假裝沒聽見一樣,“那還真可惜了,這可是Joe先生昨晚送給我的零食,他說女孩子最喜歡吃零食,所以就特意給我買了一大盒。”
顧笙歌抿了下脣角,故意不去在乎她向自己挑釁的目光,只是很輕地一聲笑,“那別辜負了別人的一番美意,多吃點吧!”
是真不在意還是僞裝地好,顧笙歌都不知道怎麼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在轉身的剎那,手指甲用力掐進了手心裏,如果他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報復她,那他贏了。
將辦公室裏的歡笑聲自動從耳邊屏蔽掉,站在飲水房的顧笙歌出神地接着開水,一時沒留意,開水從水杯裏溢了出來,滾燙的水灑了她一手背,直到肌膚處傳來的灼熱刺痛,才令她回過神。
甩了甩手上的水,將水杯放在桌上,低垂着頭,眼皮底下突然多出一雙擦的光亮的男xin皮鞋,幾乎是下意識地擡頭,目光不經意間對上一雙同樣看着她的黑眸。
心裏一驚。
她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背部抵在身後的桌上,他一手插在兜裏,另一隻手夾着香菸,將她狼狽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扯了扯嘴角,“顧笙歌,看來你也不是無動於衷嗎?”
這句話包含很深的含義,想起這幾天自己的反常,以及他時常帶着那個女人在她的面前秀恩愛,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氣,讓她想要一吐爲快。
“陸離,你都不覺的自己噁心嗎?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迷惑一個女孩子,真不怕遭天譴嗎?”她看着他那張刀削一樣冷硬的側臉,恨不得跳上去抓花它。
他一手撐在桌上,一隻手拿着煙,整個人朝她逼近,逼的她一個勁地避開他身上的氣息。
“你去問問許渃,是我迷惑了她?還是她心甘情願地跟着我,享受我帶給她的這些好處?”
“……”
真沒見過這麼能顛倒黑白的人,將自己的錯全推的一乾二淨!陸離你真他媽無恥!
“怎麼?沒話說了?瞧瞧你現在的樣子,是嫉妒我對許渃好吧?你根本就是在眼紅許渃,你說是不是?”下一秒,他拿着菸頭的手指緊緊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她含在眼眶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不是有多委屈,而是覺的這個男人說這番話是在羞辱她。
一把拍開他伸過來的大手,不怒反笑,“嫉妒許渃?陸離,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不要像只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讓開!”
手中的熱水杯突然一空,裏面的開水全灑在了某人昂貴的西裝上面,接着她的手腕被男人用力地握住,整個人被他抵在了桌子上,下一秒,彎腰,鋪天蓋地的熱吻落在了她的脣上。
她的手用力抗拒地抵在他的胸口。
而他的腦海裏全是這個女人死不承認的傲嬌表情,一想到這幾天胸口堆積起的怒意,他吻她的力道完全沒控制好,直接咬傷了她的嘴角。
直到門口突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嘴上的力道驟然一鬆,他往後退了一步,將煙放脣上,恢復以往的鎮定和自若,彷彿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幻覺。
而整個過程,最狼狽的就是顧笙歌。
接着門口傳來某人驚訝的愉快聲,“Joe,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陸離側過身去,用他高大的身子擋住了站在門裏的顧笙歌,顧笙歌趁機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衣服,擡起手擦去脣邊的氣味。
耳邊是男人磁xin而低沉的聲音,“順路過來看看,怕打擾你上班。”
然後許渃整個人跟着黏了過來,語氣討好而小心翼翼,“可是怎麼辦?人家都被你打擾了,對了,你怎麼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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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往飲水房裏面瞟,躲在裏面的顧笙歌生怕被許渃瞧見,整個心口都跟着提了起來,男人突然扳過許渃的身子,說,“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去處理公事,你先忙!”
接着是門口腳步聲消失的聲音,顧笙歌從門縫往外面看去,剛好看到許渃一直追在男人的身後,而男人真如他說的那般,進了電梯裏,看樣子是真要走了。
等緩過神,她才發現手背上一片紅腫,垂下眼,嘴角還殘留着那個男人的氣息,縈繞不散。
如果真如那個男人說的順路過來的,那爲什麼都來了,卻不進去和許渃打招呼,而是在飲水房對她一陣冷嘲熱諷就走了,他故意的?
回到辦公室後,顧笙歌發現剛纔還嬌俏笑容滿面的許渃,從外面回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
看來是有人想送某人,卻被某人無情地拒絕了,然後在那傷心呢!
將資料整理了下,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拿過手機一看,竟然是北植打來的。
自從那次被記者拍到她和北植出入西爾頓酒店後,北植就沒怎麼聯繫她了,現在接到北植的電話,無疑是吃驚的。
“歌子,沒打擾你吧?”北植是淡淡的客氣語調。
“沒有,正要去吃午飯。”她起身準備去外面吃飯,結果電話那頭的男人搶先說道,“我請你吧,我來你公司樓下等你。”
“北植,你是不是有事啊?”顧笙歌覺的他應該不會平白無故請自己吃飯。
他輕輕‘恩’了聲。
顧笙歌想起之前他幫過自己,現在別人有求於她,她不可能說出拒絕的話。
將他約在樓下的一家餐廳,顧笙歌讓服務員拿來菜單,然後遞到他面前,讓他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