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了驚嚇,蘇流年蒼白着臉色抓住了花容墨笙的手臂,看着一名白衣女子提着燈籠走到黑衣人的身邊,一下扯開了對方蒙在臉上的布。
只見是一張年輕的臉孔,二十三四歲的模樣。
白衣女子在在他的身上搜尋了一番,這才起身朝着花容墨笙走去。
“王爺!這刺客已死,身上並無任何印記或是可疑的東西。”
花容墨笙早已料到如此,便道,“擡下去處理了!”
於是拉着蘇流年的手朝着她的房間走去。
劫後餘生,這才感到後怕,也感覺到身子的不適,剛剛動作那麼猛烈地將被子往那黑衣人的身上扔,甚至跳下了*,沒命地跑了好些距離,幾處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她停了腳步,有些想要蹲下身子,花容墨笙見此,乾脆將她橫抱起身,低嘆,“年年,你個沒心肝的女人,竟然還出賣本王!”
出賣…….
何時出賣了?
看出了蘇流年的疑惑,花容墨笙並不介意將剛纔所聽到的那一句話重複一遍:“兄臺!你這是闖錯地方了吧!七王爺不在這裏,要不要我給您指路?不是在他的房間,就是在溫玉居!”
他不說還說,一說蘇流年就怒了!
“你能聽到這些話,證明你並非剛剛出現,而是…….早就知道今晚會有刺客吧!”
蘇流年有些心寒,他是到了最後一刻才出手,但從黑衣人出現的時候,他就在了,只是一開始沒出手罷了!
花容墨笙沒有承認,也不否認,只是一笑。
“那刺客並非針對本王而來,年年,這些日子小心些,逢人別說起司徒珏,否則下回你可沒那麼幸運了!”
剛剛那劍就差了那麼分毫,只要再前進一分,她這小命可就難保了。
那刺客針對她而來!
司徒珏…….
果然是跟司徒珏有關的!
看來這個身份帶給她的麻煩,已經到了。
今日那黑衣人明顯地想要她的命,甚至也坦白了,下手一點都不留情,她知道若不是花容墨笙出手相救,今晚倒在地上被處理掉的那就是她蘇流年了。
“我就是司徒珏,對嗎?”
心裏已經確定,可她還是想從花容墨笙的口中知曉答案。
只不過花容墨笙並沒有答話,而是抱着她朝着她的房間走去,蘇流年被放在*.上,花容墨笙點燃了燭臺上的燭火。
燭光搖曳中,只見屋子內一片狼籍,一*繡花精美的被子,此時已經被砍成了一塊一快的,散落於地上、*.上。
花容墨笙輕蹙眉頭,乾脆又將她抱了起來,朝着他住的地方走去。
蘇流年自然清楚他的意圖,也不掙扎,只是在他的懷裏,將他看了一會,才問,“去你房.間睡嗎?那…….畫珧……”
別告訴她,讓她去他的房間,然後讓她一人睡地板,看他們兩人滾.*.單!
但是當花容墨笙將她扔到*.上的時候,這才發現屋子內,空無一人。
原來畫珧並沒有住在這裏。
花容墨笙看着這無比麻煩的女人,輕聲一嘆,懶得再搭理,褪了外袍就尚了*,見蘇流年還傻愣愣地坐在那裏,伸手一拉,重心不穩的蘇流年直直地朝後倒了下去,而後,一*被子就這麼蓋在了她的身上。
“本王睡眠不足,向來喜歡一些血腥的事情,蘇流年,不想死就乖乖躺着,否則再有此刻襲擊,本王懶得搭理你的死活!”
帶着微微的疲憊,他雙眼一閉,卻是與蘇流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他的*很大,蘇流年已經記不得這是她第幾次爬上這一張*了。
只記得,幾乎是每一次上了這一張*,再下*的時候,花容墨笙已經替她準備了一碗避孕湯藥。
尋了個位置躺好,卻是刻意地又與他拉開了些距離,藉着燭火的光亮,看清楚了那一張線條優美的側顏。
“爲什麼他們要殺我,就因爲他們懷疑我是司徒珏嗎?”她問出心底的疑惑。
“你的身子是司徒珏,而你蘇流年…….”
花容墨笙側過了身子,看着離他有一臂之遠的女人,將自己這些日子猜測出的結果說了出來。
“你是蘇流年,魂魄附於司徒珏的身上……司徒珏已死!”
.蘇流年如看怪物一般看着他,沒想到他連這樣的事情都清楚!
他是怎麼猜出來的,魂魄一說,一開始她本是不相信,也是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才覺得這是真實地存在。
帶着忐忑,蘇流年望向他,這個男人會不會把她當成怪物看待?
只是蘇流年沒有想的是花容墨笙在沉默了一會之後,朝她靠近,在她的脣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記得你是流年就好,其它並不重要。”
腰間一緊,一隻有力的手纏繞上來,將她抱在了懷裏,而兩人的姿態,自是面對面,彼此的呼吸縈繞一起,再分不清彼此。
蘇流年的心恍惚少跳了一拍,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反手也摟上他的背部。
“雖然很討厭你,雖然你沒有在第一時間救我,可今晚確實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能活到現在,其實花容墨笙確實救了她很多次。
見花容墨笙只輕輕一笑,蘇流年又道,“我並非想要出賣你,而是覺得…….你武功高強,而且身邊還有畫珧若是那刺客真跑去找你,肯定傷不到你的。”
花容墨笙笑了,“我與畫珧清清白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畫珧會是他這一生最好的兄弟,比親兄弟還要親。
清清白白……
虧他還說得出來,之前被.壓的那一幕她都還未消化分毫,今日又是牽手,又是親嘴的,她能相信嗎?
花容墨笙也不再說話鬆開了她的身子,檢查了下身上的幾處傷口,幸好沒有裂開,這才育替她穿好了衣衫,重新摟在懷裏。
這*,蘇流年有很多的話想要問他,但還是沒有再問出口。
因爲她想問的都是關於司徒珏的,而她也清楚,花容墨笙是不會同她說的。
但是這*,兩人很平靜。
沒有以往膩在一起就沒完沒了的情.欲,只是緊緊地擁抱,可是心貼得那麼近,蘇流年還是猜測不透花容墨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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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錦顏在離開七王府之後,馬上回了宮,與皇上表明了一切,當日皇上聽花容錦顏有意讓蘇流年當他的妃子,立即龍顏大怒!
甚至被囚禁於東宮,沒有他的話,不得踏出東宮半步。
花容錦顏委屈,託人找了皇后娘娘求情,可當皇后娘娘聽聞了此事的前後因果,立即站於皇上那邊,並且又去物色了二十名姿色美好的女子給他。
而後換花容錦顏大怒,趕走了那些女人,將自己關在房間內,誰也不見,甚至有絕食的打算。
這事情蘇流年是從花容墨笙那裏聽到的,而此時蘇流年清楚地看到了花容墨笙臉上掛着的那幸災樂禍的笑容。
蘇流年見狀,無語望青天。
只是當日,一道聖旨下來,命兩人十日之內完婚。
這一道聖旨任誰都清楚是皇上想要斷了花容錦顏的念頭,而花容墨笙謝了恩之後,淡然地接受,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蘇流年當時就沸騰了。
又要讓她嫁給花容墨笙?
還十日之內啊。
皇上是以爲之前已經把婚禮都準備了個齊全就除了新娘不見,此時完婚簡單得很?
蘇流年無可奈何地在花容墨笙的目光威脅中謝了恩。
太監公公很滿意地把聖旨恭敬地捧到花容墨笙的手裏,“恭喜七王爺,賀喜七王爺!”
“有勞公公了!”
花容墨笙點頭,揚眉笑道。
那公公走後,蘇流年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瞪着身旁的花容墨笙,“還要嫁?”
能不能不嫁啊?
這麼個男人,她駕馭不了,嫁給他,只有被奴役的份了。
“嗯。”
花容墨笙輕輕地點頭,“你是嫁定了!如若不想嫁本王…….也可以,本王給你找個男人,易容成本王的模樣,與你拜堂,你覺得如何?”
可誰有那個膽子敢與她成親,他必定不會放過!
都是嫁,只是嫁的男人不一樣!
…….蘇流年沉默了。
而後她看到花容墨笙王她的身邊一坐,輕撩着長袍,打開聖旨,將裏面的內容看了一遍又一遍,脣角勾起了笑意。
花容錦顏去找皇上,皇上必定不會答應讓他立蘇流年爲妃,更不會讓蘇流年入住東宮。
花容錦顏此舉,只會觸怒皇上,讓他覺得憂心。
爲了杜絕無窮的後患,皇上必定會先把他與蘇流年的婚事辦了,如此一來,花容錦顏也就沒有了理由想要走蘇流年。
“與本王成親有何不好?年年,莫非,你還想再逃一次?不論你逃到哪兒去,都逃離不了本王的爪牙之下,上一回,本王輕易原諒,下一回…….誰帶你走,本王要了誰的命!”
花容墨笙將手中的聖旨收好,起身,淡淡瞥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蘇流年,轉身離去。
拿她在乎的人的xin命威脅,這樣的事情確實是他花容墨笙最經常做的事情。
看來此回,非嫁不可!
十日之內,嫁作人婦!
罷了,就此嫁了,至少還有個七王妃的頭銜,至少也算是與花容墨笙夫妻一場,至少花容墨笙可能念及夫妻之情,對她手下留情。
再說花容墨笙娶她,必定不是因爲有什麼感情,而是…….
她對她有用處!
蘇流年擡頭,看着那一道已經走遠的身影,墨色的,頎長而挺拔,她突然笑了開來,衝着那一道身影開了口。
“花容墨笙,我們成親吧!”
終歸要嫁,逃不了的。不如就開心地嫁,只不過要她嫁可以,她可是有要求的。
那一道墨色的身影,在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微微地頓了下腳步,而後在又走了幾步之後,還是停了下來。
轉身,看着那依舊坐在地上,卻已經是笑得一臉明妹的蘇流年,此時卻是連眼中都染上了些許的笑意。
成親,她能同意,怕是會有她的條件。
可是不明白爲何聽到這一句,只覺得胸.口的位置,微微一暖,從未有過的那一種暖意,很細微,卻如此霸道,讓他清晰地感覺到了。
於是,花容墨笙重新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有什麼條件?”
蘇流年減淡了笑容,看着身旁的男子,從他的手裏拿出聖旨,細細看了一遍,並不見任何排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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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出來,你並不簡單,你在謀劃着什麼吧!或許你與我成親,也是關乎到你的利益,但是,這些我都能配合你,不過我要的是等你把這事情做完之後,放我自由,我要離開!並且是安然離開!”
“還有?”花容墨笙淡淡地問。
“還有,至少在與我成親之後,不許與別的男人或是女人有親.密的舉動,我也不想懷你的孩子,不過…….你放任出來的謠言,看來你也不會在這期間讓我懷有孩子!我的要求就這麼些了!”
這是她的要求,如果他能做到,成親,不過就是個交易罷了!
各求所需。
她要的是安然離開,那個時候,她會離開有他的地方,去她想去的地方。
放她安然離開……
花容墨笙輕淺笑着,擡手溫柔地撫了下她的長髮。
“這親呢,是成定了,你不想成親也得成親!休想再耍花樣,本王一直覺得,你是懂我的!”
這一回花容墨笙起身離去,再沒有回頭。
就這麼想與他撇清關係?
可惜了,他若不放手,就是死,他都能讓她成爲他的死人!
蘇流年無力地看着那漸走漸遠的身影,這一回,真真氣得胸.口發疼。
她的條件…….
也就是說他一個都不肯答應!
白浪費口舌了!
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可能沾上的灰塵,衝着花容墨笙遠去的身影做了個鬼臉,這才轉身離去。
一左一右,留給對方的只有看不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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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一事傳得很快,就連九王府的人也都知曉了。
除了當事人蘇流年坐立難安之外,燕瑾也坐不住了。
他的傷勢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倒也有所好轉,只不過一運氣或是情緒激動,五臟六腑的疼幾乎要讓他暈過去。
花容寧瀾雖然也着急,也是沒膽子去招惹他,想爲燕瑾報仇,又想到傷他的人,是他的七皇兄,也只能作罷。
不過這些日子,伺候燕瑾一事都是他花容寧瀾親手而爲,向來是不假於他人之手。
此時,他端來了一碗還冒着熱氣的湯藥朝着他的臥房走去,從燕瑾住入九王府,花容寧瀾乾脆將自己的臥房讓了出來,自己在樓下住了下來,倒是沒有半句怨言。
一進房就看到了燕瑾已經下了*,一件水藍色的錦袍正穿上一半,花容寧瀾見狀,立即上前,將湯藥擱在桌上,問道,“阿瑾,你去哪兒?”
燕瑾並沒有回頭,在把錦袍穿好之後,這才轉身淡淡地瞥了一碗桌子上的湯藥,又淡淡地瞥了一眼花容寧瀾。
最後,端起了那一碗湯藥嗅了嗅味道,眉頭一蹙,仰頭幾口喝盡。
一旁的花容寧瀾已經準備好了一杯清水,見他將碗往桌子一擱,立即把手中的那一杯清水給遞了上去。
燕瑾接過喝了幾口,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才道,“我要走了!”
“啊……..”
他的嘴微微地張開,沒想到燕瑾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要走了!
花容寧瀾想要搖頭挽留,但是他也知道燕瑾若是想走,他是留不住的。
“你要去找她?”
蘇流年……又是這禍害!
一想到她,花容寧瀾就恨得牙癢癢的。
“花容寧瀾,你若敢從中使壞,看大爺怎麼收拾你!”
燕瑾沒做多少停留,便轉身朝着房門走去。
這幾日,花容寧瀾伺候他,若是沒有喜歡阿瑾身份的那一層身份,或許他對他還多少有些感激,然而,他知道花容寧瀾不過就是有他的目的罷了!
見他離開,花容寧瀾急了,幾步跑了上前揪住了對方的袖子。
“阿瑾…….你要去七皇兄那裏嗎?”
“放手!”
燕瑾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被他揪住的袖子。
花容寧瀾搖頭,“你身子未好,此時去七王府,必定出事,七皇兄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阿瑾,你聽話,父皇下的聖旨,這一次不會被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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