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怨地看了一眼上官晨曦,起身就衝旁邊的松樹撞了過去,只是旁邊身影一閃,明子寒攔在了他的前面,將他掀翻在地,然後看着官晨曦:“王妃,此人如何處置?”
上官晨曦還未開口,心卻絞絞地痛了一下,然後無限的怒氣涌上心頭,她幾乎沒有辦法控制,脫口道:“綁了,跟我一起回將軍府。”
郭才子已然昏倒,聽不到她說的任何一個字了。
上官晨曦緩緩地平復自已的心情,剛纔那一刻的心痛她覺得是上官晨曦殘留的記憶在起作用,上官晨曦忍了這麼多年,隨她們欺負,只是因爲她覺得她們是她的姐妹,而現在,孟氏根本不配爲人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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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孟氏也出來迎接,上官青雲正好在府內,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他自然開心,讓孟氏趕快張羅飯菜。
不過上官晨曦卻搖了搖頭:“這不着急,有一件事情,還請父親做主。”
她說話的時候,明子寒已經將捆綁結實的郭才子押下車來,孟氏一眼瞧見,臉色見鬼了一樣,蒼白如紙,上官晨曦知道她爲何如此,而上官青雲卻不解,但是他知道此事有異,並未在人前相詢。
待人退去之後,上官晨曦纔將查到的消息跟上官青雲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上官青雲的臉色已是黑沉得如鍋底一般,他讓孟氏進來,孟氏卻還想打馬虎眼,不過上官青雲的長一句話就讓她喘不過氣來,上官青雲只是冷冷地道:“你說,上官飛雪是不是我的女兒?”
“將軍,這怎麼說的,飛雪就是你的女兒。將軍是不是聽別人說什麼了,妾身請將軍做主。”孟氏的語氣還強撐着。
上官晨曦坐在那裏看着她,現在她沒有辦法查出當年是誰害死了慕容穎,但是她絕對不會讓孟氏在將軍府內橫行,尤其她們母子一次次的害自己,她若是進了皇宮,誰來保護將軍府?
她得替上官晨曦照顧好上官青雲。
郭才子進來的時候,孟氏還強撐着:“這人是誰?將軍怎麼會帶一個男人跟妾身對質?”
上官晨曦知道自己不該再呆下去,她相信將軍能自已處理這件事情。
她回到了紫芒閣,又看了看晨曦閣,晨曦閣已經修葺一新,她看着院子裏的一切,不禁感慨萬千,心裏默默地念着,她從此後怕是再也不能隨意回將軍府了,她希望將軍府可以平安無事。
秋姨娘和上官飛霜來見她,秋姨娘又清瘦了許多,她出嫁之後的這段日子看來秋姨娘並不好過,見到她,秋姨娘象是見了自己的親人,眼圈先是紅了:“晨曦,你到底是個有造化的人,此番進了皇宮,萬事要小心,不比睿王府,說這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可是姨娘卻擔心進宮之後,紛擾會多。”
她說的話,是真心話,上官晨曦知道,一般的人是不會跟自己說這樣的實話的,只怕竟撿好聽的話就是了,她一笑:“秋姨娘,不要擔心我,這是我的命,我也不會逃避,只是從今往事,還望秋姨娘照顧好自己,因爲將軍府都指着你了。”
秋姨娘並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也是點頭說好。
她願意照顧將軍,只要將軍也願意。
上官晨曦並沒有在將軍府用膳,她離開的時候,上官青雲沒有多說什麼,只要她自己小心,她知道,將軍府的事情,也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這件事情之後,她不相信孟氏還可以恢復往日的風光。
回到了睿王府,正好夏侯珩也回到了府裏,他見上官晨曦出去了,臉便沉了下來:“多危險,以後沒有我陪着,你不許出府。”
上官晨曦沒有想到自己這無意中的出府,任xin之舉竟然解決了那麼大的難題,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現在她想,這一切可能是冥冥中自有註定,也該孟氏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了。
但見到夏侯珩擔心她,她也沒有說出細由,只是笑了笑:“好,以後我去哪裏你都陪着吧。”
夏侯珩見她這樣乖巧倩笑,倒是眉宇舒展開來:“刺殺劫持你的人已經找到了,只是現在我無法動手,只能防着罷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冷厲,上官晨曦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是呀,不但是他,上官晨曦聞言也是怒氣鬱結,那個險些害她失去清白的女人到底是誰呢?
這麼多天來,她偶爾還會想起那一刻,雖然那幾個男人已經死得不成形了,但是那心裏的陰影怎麼可能輕易褪去?往往午夜夢迴,她仍舊會惶恐難安,有時候會夢到當初的場景,有時候夢裏不穿衣服,被人圍觀,她知道,那是因爲羞愧的內心,還有恐懼依舊存在。
所以當她聽到夏侯珩的話之後,立刻近前:“是誰?”
夏侯珩好像在猶豫,上官晨曦理解,連他都不敢動的人,一定身份極爲特殊,這樣特殊的身份又不能立刻報仇,如果有機會相見,他大概怕她把持不住露出端倪?
她想着,只等着那個答案,到底有多驚人。
夏侯珩緩緩地吐出一個名字,聞言上官晨曦沒有其它的反應,倒是隻有驚訝:“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不是她是誰!只是當時就覺得眼熟,卻一直沒有想出來,現在越回憶越是她,只是她好像刻意換了聲音和髮式,她很奇怪,不想讓我知道是誰?,卻又在我面前露面,看來,她真的是一個矛盾的人。只是……她爲什麼要對付我?當初我問她是不是因爲喜歡你,她回答不是,那麼這才見鬼了,我到底哪裏得罪了她尚且不知,若是死了,這怨氣都無處可撒,怕是隻有閻王知道底細了。”
夏侯珩也是不解:“所以,我纔在尋找背後的原因,司徒蘭這個人,平時心高氣傲,她能做出這樣無恥之事,一定有很深層的原因。”
“那我們該怎麼辦?任她如此逍遙?”上官晨曦眼睛都紅了,她真的沒有辦法原諒她,哪怕是能原諒孟氏也不會原諒這個司徒蘭。
如果說孟氏虐待她,還是有情可原。
可是這個司徒蘭到底爲何?
上官晨曦咬着牙,恨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提起這個司徒蘭,她又想起了那個惡夢一般的夜晚,不禁緩緩地嘆了口氣:“是呀,她現在懷了身孕,我們再不濟,也不至於連累一個無辜的嬰兒……”
一提起嬰兒,她想起了齊韜和夏雨的孩子,那仇人之子,她尚且盡全力去救治,所以只得泄氣地坐了下來。
夏侯珩並未開口。上官晨曦知道,他可能和自己一樣的想法。
但好在君子報仇,不急於一天。
她想通了,倒是笑得異常的冷酷,心裏暗想,她一直以來對夏侯珩回皇宮報着兩分的不情願,現在她倒是長出了口氣,原來一定自有註定,她進了皇宮就有多多的機會了。
如此,她倒盼望着快些入宮了。
將軍府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孟氏這回徹底被軟禁起來,秋姨娘已經掌了權,秋姨娘行事處處低調,再一次掌權。
而上官飛雪呢,她還不知道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孃親再一次失勢讓她非常不滿,挺着大肚子回到了府內。
上官青雲正心頭堵着一口惡氣,見到上官飛雪回來,他本不想,卻不想上官飛雪挺着肚子直接到了書房,好在她進屋的時候還有分寸,帶着笑意:“父親,女兒回來瞧您,宇文逸新得了一樣好東西,女兒特地送給父親。”
她手裏的好東西,是一尊玉佛,她邊送上前邊道:“女兒嫁人之後,更懂得了很多道理,最近爲了靜心氣,倒也時常的抄些佛經,所以得了這玉佛,倒覺得是難得的機緣,所以想着父親因爲常年征戰,也是揹負了累累地xin命,女兒平時也是替父親祈福,這回,歸省也是因爲這件事情,想着等一會兒見母親,讓母親來管祈福這件事情。”
她笑語盈盈的,上官青雲雖然有些惱自己當了這麼多年的冤大頭,但是到底也是從小看着上官飛雪長大的,所以也一時也無法兇惡地對她,便嗯了一聲:“放下吧。”
上官飛雪第一個來找父親,她還以爲只是母親又做了什麼事情惹到他生氣了,她哪裏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事情?
她其實該一進門就去找她孃親的。
現在見到父親好像還在生氣,便笑着又道:“父親,我孃親的脾氣最近不太好,想是因爲替女兒着急擔驚,纔會如此,還請父親原諒孃親纔好。”
上官飛雪能這樣說,她敢這樣說,也是仗着從小長大都是被父親捧在手心裏哄着長大的,她是第一個孩子,而且還模樣可愛,她便是欺負了上官晨曦之後,父親也沒有怎麼樣的懲罰她。
所以她自我感覺良好地勸着上官青雲。
卻不想上官青雲臉色依舊鐵青,但很快,她反應出了不同,便說去看她孃親。
上官青雲聞言倒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語氣帶着一點的關懷:“你見她的時候,最好有人陪着。”
“什麼?難道孃親出了什麼意外?”
“是。”上官青雲淡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