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逸!昨天我們明明說好的,一起去喫串串!你在這裏打什麼籃球!?
一打就是兩個小時!你知不知道我在校門口等你等到了現在!?”
沈子竹說完,一旁的男生拍着球,開着畫逸的玩笑。
“畫逸,你是先和你女朋友吵架,還是先和我們打球?”
畫逸快速轉頭,看着說話的男生。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不打了,你們打吧。”
畫逸說完,去到籃筐下拿起自己的書包和校服,而後轉身朝足球場上走去。
沈子竹見畫逸對她一個迴應都沒有,氣憤地邁步跟上。
“畫逸!你去哪裏?!”
畫逸背起書包,把校服系在腰上,走下臺階,邊走邊道:
“我去撿我的籃球啊。”
沈子竹腳上的帶扣皮鞋是坡跟,走下臺階的速度快不起來,只好兩手提起裙襬跟上。
“畫逸!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問題,再去撿你那破籃球!”
畫逸頭也不回地說:“不能。”
沈子竹氣的要命,乾脆停在原地,不想繼續往下走。
畫逸撿回自己的籃球后,就像是劍聖握住了自己的長劍,手上和心上舒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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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她也只會在今天下午玩一玩,平時她會早點回家,可以多陪陪媽媽。
拿到球后,她打算回家。
籃球時不時在地面上拍一拍,時不時在手中轉一轉,是畫逸簡單的樂趣。
一步兩臺階的跨上,她感覺有些餓了。
想着回家就能喫到香噴噴的飯菜,她還有點期待。
爲了避開沈子竹,畫逸特意選擇另一邊的臺階。
可沈子竹預判了畫逸的預判,橫向行走,去到了畫逸面前擋住。
“畫逸,你什麼意思?”
畫逸擔心籃球又被扔下去,她可不想再走一趟,於是她把籃球扣在自己的側腰上,邁步向前。
“沈子竹,我昨天根本就沒有答應過你,我也沒有讓你等我,你不要總是找我麻煩行不行?”
昨天兩人一路吵着回家,直到畫逸到家後,沈子竹才拉回正題:明天誰不來誰是小狗。
畫逸根本不在乎,轉身就走進大院。
畫逸本質上確實沒有答應沈子竹,但青春期的沈子竹會樂觀的往好的方向上想。
哪知在畫逸這裏,這些都不管用。
但沈子竹誓不服輸,她在畫逸身旁,盯着畫逸的側臉,打算好好說話。
“行,畫逸,我給你道歉,現在串串攤應該還沒收攤,我請你去喫。”
畫逸仰着頭,在指尖轉着籃球。
“不用了,我媽在家等我喫飯。”
看着畫逸滿不在乎、一點也不專心的樣子,沈子竹生氣得很。
讓對方關注自己,哪怕只投入一點,爲什麼這麼難?
“我看你前天和昨天都在喫,今天喫幾串怎麼了?”
畫逸不想欠人錢和人情的思想,從小就根深蒂固。
她確實暫時沒有領會,沈子竹對她的心思。
可不想接受別人給予這件事,她是很懂的,她並不是針對沈子竹一人。
“不用了沈子竹,我不需要你請客,等我有錢了,我自己會買。”
畫逸說得大大方方,沒有一點自卑,繼續玩着籃球,朝學校門口走去。
可這在沈子竹看來,就是又一次的拒絕。
“畫逸,你這人怎麼那麼小氣,多我一個朋友,對你有什麼損失嗎?”
畫逸朝着空中拋出籃球,走了兩步後又準確接住。
“沒呢,我也沒生你氣,朋友就朋友唄,那不也得慢慢相處不是嗎?”
沈子竹覺得自己氣得要命,對方卻自顧自的玩得那麼開心,真是想揍人。
“畫逸,你能不能別玩了,好好看着我說話不行嗎?”
畫逸感覺真是麻煩,“說話就說話,幹嘛要看着你?”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很不尊重我。”
畫逸無語,走到沈子竹面前,然後轉身,一邊倒退一邊說:
“是要這樣看着你嗎?”
沈子竹因畫逸無心的舉動,有被安慰到一點。
她故意說:“對,就是這樣。你必須這樣倒着走回家,我才原諒你。”
畫逸聽此,朝着沈子竹做着一個鬼臉,大意應該是:呵呵。
做完之後,畫逸轉身,繼續拋着籃球。
沈子竹見狀,四分生氣,六分玩笑,伸手去逮畫逸的書包。
“我讓你轉回來了嗎?”
畫逸像帶球進攻繞過對手一樣,躬身一個轉身。
這讓沈子竹不得不放手。
畫逸向前跑了兩步,轉頭笑說:“笨蛋纔會聽你的話,要倒走你自己倒走。”
沈子竹今天下午真是什麼滋味都體驗了一把,又想哭又想笑。
而現在,她非要畫逸成爲那個笨蛋。
她不顧裙子和鞋子,朝着畫逸跑去,伸手逮下了畫逸腰間的校服,而後追着畫逸一路打。
校服成了沈子竹的武器,也成了她的“人質”。
這讓畫逸不能一溜煙跑回家,得先搶過校服纔行。
沈子竹似乎找到了對付畫逸的辦法。
待畫逸準備走近奪回自己的校服時,沈子竹便伸手去拍畫逸的籃球。
巷子雖小,也偶有汽車經過。
畫逸可不想失去這顆新的籃球,於是每次沈子竹拍走,她又不得不去撿回來。
來來回回撿了三四次,惹得畫逸又急了。
“沈子竹!把校服還給我!別待會兒我上手了,你又說我欺負你!”
沈子竹同樣也氣急敗壞。
“你這還不是欺負我嗎?!”
她指着身上的裙子。
“畫逸!你瞧瞧我的裙子!白色的!現在全是你的手掌印!你幫我洗嗎?!”
畫逸在搶校服時,不可避免會碰到沈子竹的裙子,幾個回合下來,沈子竹乾脆破罐子破摔。
——死都不給。
“我給你洗個錘子!”
畫逸說完,抱着籃球再次衝向沈子竹。
……
汽車裏。
“畫逸,沒想到姐姐對你,是一見鍾情,而你,對她一直都愛搭不理。
有時候,我在想,哪怕你稍微對姐姐好一點,也許姐姐也不會走,你說我說的對嗎?”
沈子林說完沈子竹日記裏的這個片段時,他手上的煙已經燒到菸蒂處。
他將菸蒂杵進菸灰缸,想聽聽畫逸的看法。
畫逸的一根菸早已吸完。
有些細節,連她也忘記了。
從沈子竹的視角,聽沈子林說完後,畫逸似也有些愧疚。
她向沈子林又要了一支菸,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待把煙吐出後才說:
“你說得對,我……確實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