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人說我是陸斯年的救贖,而我也想將陸斯年從過往的禁錮中拉扯出來,可是他對陸靈芝的感情,比我原先設想的更爲深刻,我的心裏出現了小小晃動。
“江一月,你怎麼了”陸斯年見我一直不吭聲,揚聲問我。
“我沒事。把這些收拾了,你也可以休息了。”我立刻回神,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將東西都有條不紊的收起來。
陸斯年卻覺得我的聲音有些悶,皺了皺眉,阻止道,“你別忙了,東西先隨便放一邊,明天讓人來做。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
“沒事,就一點小事,我可以的。”
“江一月,你聽到沒有,我叫你停下來”陸斯年的聲音沉了沉,語氣裏也全是命令。
我緩緩地停下了動作,轉而看向陸斯年,雙眼裏還帶着一絲倔強,堅持道,“這只是一些很簡單的小事,我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也不是什麼貴婦人,在沒認識你之前做過無數次,我完全可以做到。”
我可以的
我的眼神裏透露着強烈的氣息,我心裏清楚,我說的並不是指眼前這麼一點小事。
但是陸斯年不清楚,他皺着眉注視着我,良久都沒說話,像是無聲的應允。
我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又看着陸斯年把藥吃了,才拎上袋子說,“我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陸斯年卻突然開口,“晚上別回去了。”
“啊”我一愣,揚了揚眉,短短的一瞬間,腦海裏竟然閃過無數的遐想。
陸斯年依舊皺着眉,語氣擔憂,“你的臉色不對勁,白的一點血色沒有。今天晚上不要來回折騰了,就留在醫院裏,明天再去婦產科檢查一下,會不會是貧血。。”
聞言,我的那些遐想消失了一半,原來陸斯年是在擔心我的身體狀況;另一半的遐想卻浮動的更加厲害,這裏可不是酒店,沒有什麼加牀服務,也不能再開一個房間。
“那我睡哪裏”我的臉頰微微的有些發燙,病房雖然寬大,又整齊,但是只有一張病牀,還有一張兩人坐的小沙發,連我這種嬌小的身形都沒辦法躺下。
陸斯年掃視着周圍,眉心又緊了緊。
“我留下也不方便,還是回去吧,有老張接送,不會累到的。”我笑着拒絕陸斯年的好意,將心底一點點的失落完全掩飾起來。
“牀很大,我們一起睡。”陸斯年一本正經的開口,說的卻是引人遐想的話。
我看着另一邊被陸斯年空出來的位置,有股熱氣正在往頭頂上衝。
這一回,輪到我沉默了。
陸斯年沉黑的眸子掃了一眼說,“我們又不是沒睡過,你怕什麼再說你剛懷孕三個月,就算我再飢不擇食,也不會對你下手的。”
“哼。你才術後三天,有沒有這個能力都不好說,我怎麼會怕你,一起睡就一起睡。”我帶着微微的嗔怒,應下了陸斯年的話。
陸斯年又看了我好幾眼,漆黑的眼底涌動着一股暗流,等再往後的日子裏,我纔會明白“男人的能力”是絕對不能觸及的
話題。
病房裏沒有我的換洗衣物,只有陸斯年的幾身便服和睡衣,我在簡單梳洗後,換上了他的睡衣。
陸斯年身形高大,睡衣爲了追求舒適,更是寬鬆的款式,穿在我身上,哪怕袖子和褲子已經摺了三折,還是滑稽的想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不僅是長度,就連領子也是,就算扣到最上面一顆的扣子,還是大大的敞開着,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胸口。
我掙扎了良久才鼓起勇氣脫掉內衣,又對着鏡子調整了良久從洗手間裏走出去。
陸斯年依舊牀頭看東西,不再是公文或者是財經雜誌,好像是一本書,應該也是周齊帶來給他的。
聽到我的腳步聲,陸斯年擡眸瞅了幾眼,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又將目光轉回他手裏的書上。
我因此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走向牀邊的腳步輕悄悄的,拉起被子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平躺上去之後,立刻拉着被子抵在下巴處,全身上下都僵硬着,唯有一雙眼睛還在咕嚕咕嚕的打着轉。
我看到陸斯年看書的封面上印着作者的名字,東野圭吾。
那是一個日本非常著名的推理小說家,在國內也有一定的知名度,我以爲他看的會是什麼經濟類的原文書,沒想到會是這種略帶趣味性的小說。
再往上,我看到了小說的名字白夜行。
我沒有看過原文小說,但是看過同名電視劇,依稀的記得裏面講了一個男人默默守護着心愛女孩的故事,從童年到成年,哪怕是在最後死亡的那一刻,男人都沒有放棄。
我皺了皺眉,憂慮小說內容會不會是陸斯年心裏的折射。
陸斯年用餘光掃了我一眼,見我目光灼灼的緊盯着他的小說,問道,“你也想看”
我連忙搖頭,提醒道,“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陸斯年似乎並沒有沉迷劇情,聽了我說的話後,很快放下了書,一邊按向牀頭的開關,一邊看着我說,“我關燈了。”
“嗯。”
我應了聲,等着陸斯年關燈,可是他許久都沒動作,好像是在等着什麼。
良久,他又說了一句,“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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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問爲什麼,順從的閉上了眼睛,隨後就是啪嗒一聲,房間一下子陷入在黑暗中。
我睜了睜眼適應周遭的黑暗,腦海裏想起的卻是之前在醫院的那一晚,陸斯年在開燈前用手蓋在我的眼睛上,等亮光閃過後,才一點一點的拿開。
都說無形撩是最致命的,我真的被陸斯年這種小細節的舉動,圈的死死的。
陸斯年也躺下了,病牀很大,就算是睡了兩個成年人也留有很大空間,並不會碰到彼此,可是我還是感覺到陸斯年身上的氣息和熱氣在不停穿過來。
我和陸斯年的確睡過兩回了,但是每一次都是激烈的纏綿,在劇烈的宣泄後累的暈過去,像現在這樣蓋着棉被純睡覺,倒是是在不適應。
我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睡了一會兒,根本睡不着,胸口反而鼓譟的跳動的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