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伸出舌頭,肆意而漫不經心地舔了下嘴角殘留的血,嘴脣輕撇,眼眸微眯,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洶涌澎湃。
“顧笙歌,我的親吻就這麼讓你噁心?”尖細的下巴被他一手捏住,噴薄的氣息灑在她的臉側,起伏不定的胸口,似要將她捏碎。
她皮笑肉不笑,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一下子撇清兩人的關係,“Loe先生說笑了,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的女朋友就坐在辦公室外面,若是讓你的女朋友看到你在辦公室亂搞,你猜她會怎麼想?”
“她怎麼想很重要?你還是我法律上的老婆,我關起門來玩老婆,誰敢來多管閒事!”被逼急了,他也懶的掩飾心裏的情緒,許渃不過是他用來氣顧笙歌的工具,而且他發現這招對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管用,每次看到她神色坦然的樣子時,他就覺的胸口窩了一把火,難道她就一點也不在乎他追求別的女人?
顧笙歌臉漲的通紅,怒罵道,“別亂說!早就不是了,都過去三年了,誰會爲了你守身如玉?實話告訴你吧,趁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已經和別的男人通間了。”
陸離的臉色刷的一變,捏在她下巴處的力道驟然一鬆,他往後退了幾步,看她的眼神好似她有多髒一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一想到自己頭上戴着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他氣的全身顫抖,恨不得一把扭斷她的脖子。
顧笙歌心裏是緊張的,畢竟眼前的男人沒那麼好騙,可是一想到他利用許渃來報復她,她就忍不住想要反擊。
眼睛都不眨一下,笑的花枝亂顫,“你又不是不知道,追求我的男人多不勝數,我隨便勾勾手指,就有男人爲我效勞。”
她儘量把自己說的有多無恥多銀蕩,目的就是讓他失去對她的興趣,她受夠了他的報復和折磨。
陸離放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拳,俊臉緊繃,嘴脣抿着了一條直線,手一揚,一陣冷風穿過她的耳邊,拳頭落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上。
顧笙歌心裏一顫,跟着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接着是男人怒不可止的咆哮聲,“滾!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眼淚差點模糊視線,強忍着笑臉,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最後補充道,“好,也希望你說到做到,同樣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他從頭到尾,目光都定格在她的臉上,憤怒涌了上來,在她從他身邊走過時,他突然冷笑了起來。
“顧笙歌,知道嗎?設計的事其實只是我設下的圈套,根本就沒有設計一事,我只是覺的生活太無聊,就假裝以生意的名義讓你參加,事實上,那些評委也是我找來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所謂的生意上的設計。而你,天真地想去爭什麼第一!你真以爲一切真能如你若願嗎?”
顧笙歌的腳步一頓,無比惱羞地轉過身,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跑到他身邊,揚起手朝他臉上扇了過去,這是這次她沒得逞,因爲手腕正被男人用力扣住,想要抽回卻怎麼也抽不動。
“渣男,你
不得好死!”她承認,她是真的用心去做這件事了,只是沒想到,到頭來只是他設計的一齣戲,而她卻中了計。
心裏如同驚濤駭浪掀起股股巨浪,將心裏唯一的一點希望也給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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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玩的挺樂意的?現在裝的像是受傷一樣,未免太假了?”他用力甩開她的手,她整個人撞在了桌子上,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掃了一地。
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她連嘲諷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喘着氣,心裏一陣悶痛。
“成年人的遊戲,我還是玩的起的!”她撐起身子,沒再在辦公室內做任何停留,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了。
陸離一腳踹掉腳下的文件,煩躁地解開領帶,胸口一陣煩悶。
許渃一偏頭,就看到顧笙歌頭髮凌亂地從Loe的辦公室出來,嘴脣也有破裂的痕跡,心口提了提,心裏起了各種猜測,顧笙歌和Loe在裏面都幹了什麼?眼眸眯了眯,她不相信Loe會看上顧笙歌……
心裏雖然有很多的疑問,可當辦公室的門被拉開,當陸離從裏面出來時,她趕緊收斂住情緒,起身叫了他一聲,“Loe。”
但是陸離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大步朝外面走掉。
見狀,許渃丟下工作,追了上去。
耳邊是許渃的叫喊聲,“Loe。”
顧笙歌沒聽清楚陸離是怎麼回覆她的,但是聽聲音,許渃好像和陸離一起離開了。
被她握在手上的圓珠筆,瞬間掰成了兩截。
陸離本來想回西爾頓酒店,但是身後跟了個跟屁蟲,心情一下子跌入低谷,點燃一支菸,抽了幾口,直到身邊坐的女人俯身過來,他纔回過神,一腳踩上油門,將車開離公司樓下。
賓利慕尚與一輛本田擦身而過,陸離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車裏的男人,想起顧笙歌剛纔在辦公室裏說的那番話,再聯想到這個男人和顧笙歌的關係,他立刻就想到那頂綠油油的帽子是誰幫他戴的了。
北植沒看到賓利裏坐的男人,他將車停在來福公司樓下,剛解開安全帶,左手邊的玻璃窗突然被一塊石頭砸破,嚇了他一跳,還好他躲得快,要不然還真會出事。
“你……”
臉上的表情一怔,沒想到砸玻璃的人竟然是陸離。
陸離將他的車門一拉,強勢地朝他叫道,“你出來!”
聽到這邊的動靜,許渃趕緊從賓利車上下來,跑到陸離的身後,不明所以地拽了拽他的胳膊,“Loe,出什麼事了?”
陸離沒空搭理她,他現在滿腦子裏都是這個男人和顧笙歌滾牀單的畫面,二話不說,揚起手朝北植的臉上揮了過去。
北植被打歪,整個人倒在了車蓋上。
許渃還是第一次見陸離動手打人,嚇的尖叫了一聲,捂着臉往後退了一步。
陸離並沒有就這樣放過北植,即使他已經受傷,他也沒想過就這麼算了!雙手揪着北植的襯衫,將他拉着站直。
“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
北植大概也猜到了什麼,能讓他動怒的也就只有顧笙歌了。
“你這麼暴力,顧笙歌知道嗎?”
“打死你,也是你自討的!我警告你,顧笙歌是我老婆,我們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你在和她上牀之前,考慮下自己會不會進牢房!”
北植突然笑了起來,“你還知道歌子是你老婆啊!我還以爲你鑽到你的溫柔鄉里,忘了家裏還有一個老婆等着你!陸離,別以爲自己失憶了,就可以胡作非爲,我告訴你,任何一個男人都有資格站在歌子身邊,就你沒資格!”
說着,一拳揮了過去,這次不是北植受傷,而是陸離的臉上被捱了一拳,而且這一拳剛好打在陸離的眼睛上,他晃了晃身子,感覺眼前一陣黑。
陸離轉身,和北植扭打了起來,兩個男人的身子滾到了地上,相互你一拳我一拳,誰都沒有佔到一點便宜。
許渃從兩個男人的話中,也聽出了一點貓膩,驚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顧笙歌竟然是Loe的妻子!爲什麼她從來不知道,而且Loe既然都有老婆了,爲什麼還要對她做出如此親暱的事,難道……
一想到自己成了Loe氣顧笙歌的工具,她就氣得直跳腳。
顧笙歌接到許渃的電話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但下一秒拿起自己的包包朝醫院趕了去。
當她趕到醫院時,兩個受了傷的男人,一個傷到了眼睛,一個腿骨折了。
陸離看到她時,臉色有些難看,不悅地別開了頭。
顧笙歌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打算理他,徑直走到北植的面前,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好好地怎麼會傷到腳?”
北植卻不在意地冷哼了一聲,“剛纔和瘋狗打了一架。”
那隻‘瘋狗’正用着凌厲的眼神瞪着他,他不甘心地回瞪了回去。
顧笙歌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兩個人受傷的原因,無奈地垂下了眉眼,低聲說,“北植,我送你回去吧!”
當她扶着北植要離開時,眼前被人擋住了去路,許渃一臉盛怒地看着她,“顧笙歌,這樣耍我很好玩嗎?當我拿着東西炫耀時,你是不是心裏正在偷着樂?”
顧笙歌擡頭看着眼前紅了眼眶的女人,心裏跟着不是滋味,“我從來就沒那麼想過!是你自己執迷不悟地去喜歡一個男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你根本就是在看我的笑話,顧笙歌沒想到你這麼讓人噁心。”
顧笙歌沒說話,倒是旁邊的北植,白了女人一眼,冷諷道,“是你自己恬不知恥地去討好那男人的吧?和歌子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次的男主角,卻雙手叉腰安靜地站在角落吸菸,好似整個事情都和他無關。
顧笙歌看了眼他,而他剛好也擡頭朝她看過來,四目相對,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什麼,她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
陸離扔下菸頭,頭也不回地朝前面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