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的激動都大大出乎皇后的意料。
皇后嚇了一跳，她還得親自安撫夏盈。
「好了好了，那些人也就隨口這麼一說。想也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實現這個目的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們既然都已經敢上書給皇上，那就表示他們已經深思熟慮過，而且還做好了相應的謀划。這件事我不能不重視！」夏盈冷聲道。
如此想著，她忽的眼前一亮。
「我想到了！這姓秦的姓韓的會突然殺到京城，然後還短時間內就轟轟烈烈的鬧到這麼大，必然是因為京城裡有人在給他們出謀劃策、煽風點火！不然，怎麼可能現在月娘就淪落到被人喊打喊殺的地步，甚至就連千金書局的所有權都被人盯上了？他們根本就是早有謀划！所以……」
夏盈的目光定定轉向皇后。
「還請皇后娘娘告訴我一個名字。」
皇后嘆息。「我要是告訴了你名字，那整個朝堂豈不是要更亂了？」
原本秦七夫人的死，乃至秦家人告到京兆衙門去，這件事就已經讓整個京城都轟動了。結果馬上秦元朗又站出來認罪，他還死活要撇清夏盈和盧月娘在這件事裡頭的關係，那就把朝堂都給驚動了。
今天早朝上，文武百官都在因為這件事而爭論不休呢！
而夏盈要是再來摻和一腳……
剛才看夏盈的反應，分明她都不打算多動作了。
哎，只怪自己嘴快，怎麼就把這話和她說了？
然而就算皇后這麼說，夏盈也沒打算放棄。
「其實，皇后娘娘您不和我說，我也能猜到這事是誰起的頭。現在我就大大方方問您一句，悄悄上書建議皇上做這件事的人，他姓曹，對不對？」
皇后立即苦笑起來。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去。」
「不是瞞不過我的眼睛，而是因為我和高氏之間的矛盾一直都在，不死不休。但是之前的我一直高歌猛進，風頭無兩，高氏眼看鬥不過我，她就乾脆縮起脖子來裝雌伏，但實際上她卻是一直在等著機會來對我下手呢！直到現在好容易等到機會了，她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幹。」夏盈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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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高氏的本質。
那個女人八面玲瓏，一肚子的算計，而且最擅長見風使舵。
之前的她就沒以為高氏已經被自己給打服了，以後她也不會有這個想法。
現在，高氏和她背後的曹家會幹出來這一出，完全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夏盈輕輕一笑：「對了，不知道曹夫人今天可有進宮來見曹才人？」
「她的確來了，現在人就在曹才人寢宮裡。」皇后道，「可要我把她給叫過來？」
「不用了。一會我去曹才人那裡走一趟吧！」夏盈擺手。
「也好。」皇后頷首，「曹才人這一年來好容易把身體給養得不錯了，你是該去看看她的。」
說罷，她們也不再多說，皇后立即叫人擺飯。
夏盈在這裡用了早膳，然後皇后的人也已經去曹素雅那邊說明了情況，曹素雅趕緊親自過來請夏盈。
夏盈隨著她一道到了曹素雅的寢宮，夏盈卻發現高氏不在。
「你母親哩？我聽說她今天不是來看你了嗎？」夏盈就問。
曹素雅笑道：「榮華夫人您來得不巧，剛剛我母親被王賢妃請過去做客了。不過想來，再過一會她就會回來了。」
王賢妃？
夏盈眉梢一挑。「我倒是不知道，她又和王賢妃好上了。」
「母親也是為了我好。」曹素雅柔柔道。
她請夏盈落座，兩個人一邊吃著茶，曹素雅一邊道：「我的身體狀況您知道的。我不能生養，以後註定膝下不會有兒女了，那麼想要在宮裡安安穩穩的活到老，光靠皇上的寵愛和皇后娘娘的照拂是不夠的。我得多和宮裡的嬪妃們打好關係才行，尤其是出身顯貴、又生了兒子的那幾位。不過我年紀小不擅長交際，所以還是母親代我出面更合適些。」
她還不如直說，現在她們母女就已經開始在後宮裡物色最適合繼承皇位的小皇子，然後在斟酌投靠誰了！
新帝才剛繼位多久，下一輪的權勢之爭就已經拉開了序幕。
而作為上一輪爭搶的最終勝利者之一，高氏和曹素雅母女毫不意外的又投身到了下一輪的爭搶中去。
她們不累嗎？
夏盈很想問。
她光是看著，都覺得累了。
看著夏盈欲言又止的表情，曹素雅自嘲一笑：「我知道夫人您瞧不上我們母女逢迎投機的舉動。但是您也看到了，我們既然已經走上了現在的這條路，我們就早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誰叫我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將所有的一切寄托在別人身上？到現在，想後悔也已經晚了。我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咦？
夏盈聞言，她眉梢一挑。
曹素雅的小臉上都多出幾分尷尬。
「以前沒有認識您之前，我看身邊的人都是這麼過過來的，也從不覺得我們這麼做有什麼不妥。但是這些年，自從目睹了您在京城裡做的這些事後，我才知道原來女人還能有這樣出類拔萃的活法！只可惜，在我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那麼，我就只能繼續在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其實，只要你想改變，什麼時候都不晚。你這麼聰明的孩子，肯定能在自己的位置上發現可以操作的地方的。」夏盈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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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素雅都聽得眨眨眼。「夫人您這是在引導我嗎？」
「是。」夏盈點頭，「這是我幫我家瀧哥兒做的。」
為了顧元瀧這個兒子，夏盈不得不操起來這顆心。
沒辦法，儘管他和曹素雅幾乎沒有任何來往，但有高氏這個他們共同的母親在，一旦曹素雅在後宮有任何的動靜，別人都會想到顧元瀧的身上去。那麼，為了顧元瀧在外頭的安好，她也必須為皇宮裡的曹素雅出一份力。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曹素雅會選擇殺了晉王後去顧家投奔他們的原因所在——
這個丫頭心知肚明，他和顧元瀧之間的這份關係根本就是割捨不斷的！
這小丫頭真是得了高氏的真傳，那麼的精明會算計，而且小小年紀就把人心給算計得一清二楚。
「不過……」
馬上夏盈又道：「我幫你，也是要求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