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16層只有我和裴瑾年兩個人,但徐雪凝的到來,結束了這樣的局面。
她入駐了一間朝陽的辦公室,位於我和裴瑾年之間。
當然,就算她不來,這一層也不可能永遠是兩個人,因爲我的部門馬上就要開始組建了。
因爲這是臨時辦公地點,安排比較隨意,正常來說,行政部是不可能跟總裁辦公室安排在一層的。
我這樣安慰着自己,告訴自己不要介意徐雪凝橫插鵲橋一般的舉措。
徐雪凝在工作方面果然很專業,我那些存疑的問題請教她之後,刷刷幾下,三言兩語,全部撥雲見日。
其實我的問題都是微觀性質的,涉及日常管理運營方面的居多,她都可以指導得這麼流暢。
可見,她在銳豐絕對不只是個擺設,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實幹家,怪不得裴瑾年那麼殷切地盼望着她能夠來雲海親自幫他呢。
到了中午,裴瑾年一個電話找到了我,“過來”
我從樓下的同事處上了樓,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才進門就差點撞上已經走到門口的他。
誰知他回身把門關上,一把將我拉入懷裏,“勾飲我的後果,你可知道”
我一頭黑線,“誰勾飲你了是你讓我來的好不好”
他雙臂箍住我的身體,眸光灩瀲處,隱隱閃着微光,“整個上午都沒見到你的人影,做什麼壞事了,爲什麼不及時上報”
我明白了,他這是想我了。
“喂,你工作這麼不專心,能做好總裁嗎”我擡頭看他,一上午沒見,彷彿比意念中更好看了。
呸花癡,我暗自嘲笑自己。
“最主要是做好你老公。”他低下頭,在我耳邊悄悄地說道,屬於他的特有的氣息吹到我的臉上,癢癢的。
我本能地向後一縮,“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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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樣了”他明知故問,嗓音略帶嘶啞,嘴脣有意無意碰了幾下我耳後敏感的區域。
“小年糕,我警告你,這是公司。”我推不開他,只好壓低聲音提醒他。
“就親一下。”他沒經過我的同意,徑自開始執行了。
清冽而芳醇的味道襲來,讓人迷醉。
親一下其實也不錯。
嗯,是非常不錯。
我探出舌尖與他交纏。
“瑾年,午餐想請我喫什麼好”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徐雪凝站在門口,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我連忙從裴瑾年的懷裏掙脫出來,窘迫得不知把臉藏到什麼地方。
裴瑾年倒是沒有一絲慌張,回頭對徐雪凝說:“我們正想去請你呢。”
然後牽着我的手,向外走。
我一直低着頭,不敢去看徐雪凝。
“那個你們去吧,我還有事。”我覺得實在是太尷尬了,想找個藉口逃掉。
“不行,喫飯比工作重要。”裴瑾年像個霸道的家長,一口否了我。
我悄悄瞥了眼身邊的徐雪凝,她的表情就像聽到有人用錯誤的方法教育了自己的孩子,而表示嗤之以鼻,但又不好說破,或者乾脆懶得去管。
至於喫飯和工作哪個重要的問題先不論,但我想首先是因爲裴瑾年這話是對我說的,她纔有這種情緒的,如果是對她說的,她應該會認同的吧。
換句話說,裴瑾年關心我,她就是感覺不爽。
到了停
車場,來到裴瑾年的專用停車位,淡金色奔馳的車門被遙控開啓。
裴瑾年主動打開了後排的車門,但徐雪凝就像沒看見似的,伸手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不慌不忙,姿態不失優雅。
裴瑾年輕聲對我說:“坐這裏吧。”
我能說什麼呢,乖乖走過去,坐進後排,指尖還感覺到了裴瑾年輕輕的一握,我也適度回握了他一下,表示我沒事。
裴瑾年啓動車子後,徐雪凝像剛剛發現我這個人似的,回頭說道:“夏沐,我都忘了,自己怎麼坐在這裏了,也是習慣了,你不會介意吧”
我淡淡一笑,“當然不會,雪凝姐坐哪裏都沒問題。”
不然我能說什麼呢你自覺點,下不爲例還是直接揭穿她,分明是故意給老孃擺局,當我看不出來嗎
算了,一個座位而已,還是不要讓裴瑾年爲難吧。
我剛剛決定不跟她斤斤計較,她又開始不着痕跡的對我挑釁。
裴瑾年的車裏播放着我喜歡的流行歌曲,不過這顯然入不了徐雪凝的眼,她連說一聲都沒有,手直接伸到裴瑾年面前的儀表臺,將音樂調換成了貝多芬交響曲。
好高大上自愧不如。
我在前面的鏡子裏掃了一眼裴瑾年,他只是在專注地開車,沒有注意到這件小事的存在。
的確,這件事小得微不足道,但我卻感覺徐雪凝是故意噁心我的。
到了紫航飯店,服務生熱情地歡迎我們:“裴先生好,少夫人好,這位小姐好”
而徐雪凝的傲嬌高冷態度,足以讓服務生的心無形中顫抖了一下。
我想他一定在困惑:難道自己說錯話了嗎
如果從徐雪凝的角度來說,的確是錯了,錯在他不應該認識我這位少夫人,認識也就罷了,萬萬不該這麼高調的稱呼我。
恐怕這個服務生,永遠都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躺槍了。
以前來這裏,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都是以喫貨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任性點到自己滿意。
但今天,我就不敢造次了,其實也沒什麼不敢的,不就是一頓飯麼,讓她來作主好了,況且紫航的菜哪有差的。
裴瑾年正在接電話,我將菜單呈到徐雪凝面前,“雪凝姐,您來”
徐雪凝卻根本沒接,直接對服務生說:“裴先生愛喫的,我都喜歡,快些就好,我們還有事。”
我成功地被晾在了那裏,同時因爲點菜拖沓浪費時間,還被她含沙射影地給教訓了。
我只想笑,裴瑾年只是你的表弟好不好你憑什麼跟他口味一樣你們又不經常在一起,怎麼會了解他的口味
有些事,只是看起來聽起來都沒什麼,但就是在不痛不癢地困擾着你。
不過,你要是計較,一定會顯得自己太小氣。
這是一種整人的藝術,一種殺人不見血的功夫,在這方面的較量中,徐雪凝的手段顯然比我高明。
這個服務生恰好是個比較熟悉的,一邊答應着,一邊確認道:“裴先生以前說過少夫人的口味就是他的口味,那就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了。”
簡直神救場
我當時恨不得給這個服務生小弟點一千個贊。
我心裏的得意勁兒就甭提了,徐雪凝,這可是你自找的,啪啪啪打臉,是不是很疼
活該誰讓你步步緊逼,欺負我
再看徐雪凝的臉,算了,還是不看爲好。
我微笑着對服務生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