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
”
到機場時,車窗外已是濃雲殘骸。
霍寒打開車門,淡淡的對裏面的人道:“我馬上就回來,你們到這裏等着。”
她剛走,立刻有人跟了上來,“少奶奶,機場不是住宅,人多眼雜,少爺說過,不能讓您離開我們的視線。”
霍寒到底拗不過這個保鏢,隨後點頭答應。
跟着一個人,也的確是踏實多了。
護照交到姜婉煙的手裏,也不過是進機場後的幾分鐘內。
“謝謝啊,霍寒,真的太感謝你了。”
女人拿到護照後,對着護照激動一吻,隨後,抱了抱霍寒。
後者心中五味雜陳,像打翻了的調味盒。
“不用謝。”她的嗓音,輕到沒邊。
“真是辛苦你了,懷着孕還來幫我這些,我好愧疚啊霍寒。”
姜婉煙極是自責又怪難爲情的樣子,衝霍寒垂眉低首。
“沒事。”霍寒重複了一遍。
“時間不早了,那我趕飛機哦。”
姜婉煙指指手裏的腕錶,提醒說。
“好。”霍寒回答她,轉身,就要離開。
“霍寒,”忽然身後,女人突然叫住了她,護照與機票,拿捏在手,拖着一隻密碼箱而來,笑了笑,“難道,在我離開之前,你都不想跟我說幾句話?”
霍寒看見,她眼角之下飛快閃過一絲得意而幽幽的光,染着故意,在炫耀什麼?
她的眸色,一開始就是那樣,不是嗎?
“沒有。”
她搖頭,脣齒禁閉。
像意外她的話,姜婉煙瞭然於胸的樣子,也不介意:“好吧,那等我到了阿根廷,我們再聯繫。”
這最後這句話,霍寒自然沒有回覆,抿着嘴,牽起的弧度,幾乎看不見,一聲低低的嗯。
霍寒忘不了姜婉煙轉身時對她的回眸一笑,深刻牢記刻心。
充滿了尖銳的攻擊xin,強烈的佔有欲,令她的雙眼,都以爲錯亂了。
“你看什麼呢?”
遠處,兩對視線投奔這兒來。
“姐,我好像看見霍寒了。”
孟珊珊來接孟子君,視線就在霍寒這邊,後者,也看了過來。
“還真是呢。”孟子君微眯,斟酌了幾秒,“那要不要過去看看?”
孟珊珊看了一眼離開的姜婉煙,沒有多少印象,不禁略微狐疑。
正當她決定要上前去與霍寒一聲招呼時,細瘦的身影,與保鏢一同離開了。
終究遲了一步。
“算了,估計就是送朋友吧,都走了那就不要摻和。”孟子君提議道。
孟珊珊忽然想起今天霍寒的確是沒來公司,所以,原來是來送朋友出國?
出於好奇,她深想了下去,那剛剛的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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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也只得打消心裏的念頭,“好,不去了。”
孟子君的注意不在霍寒身上,出聲,拉回孟珊珊的思緒,“到底,在墨氏工作的怎麼樣?”
收回視線,孟珊珊略微僵了下臉,道:“姐,不是說過些時日再來H市嗎?怎麼這麼急着就來了?”
“別跟我扯其他話,我現在在問你。”孟子君強勢的說。
………
上車時,是保鏢爲霍寒拉開車門,剛坐穩,兩旁的門突然一響,是門鎖鎖住車門聲音。
霍寒看着不對勁,提醒了句,“李伯,他還沒上車呢。”
李伯是司機,而霍寒指的他,自然就是被鎖在門外的保鏢。
沒有迴應,緊接着,便是轎車行駛的油門加大,霍寒整個身體,甚至都被甩到前座,心臟的海拔赫然提高。
“你……不是李伯?”
她看清了駕駛座上的人,僅是穿着和李伯相同的衣服,但是,體型與身高,完全不一樣!
她進來時沒注意那麼多!
“大小姐,我來帶您回家。”
那人微笑着轉身,臉清晰的衝着霍寒揚起一個慈善的微笑,可是,這卻讓霍寒四肢百骸竄骨生冷,渾身崩直。
厲千尋身邊的管家!
“你停車!你給我停車!”
霍寒儼然是慌了,她沒有想到,厲千尋竟然敢這樣膽大妄爲,這是綁架!
他竟然能把人調換了,那就意味着,他一路都在跟蹤她!
霍寒雙手插入發間,失去了方向,該怎麼辦,現在沒一個人能保護她,所有人都離她而去……
手機顫抖的拿出來,可是,這是多可笑的舉動。
“大小姐,我剛剛在車上安裝了電子屏蔽儀,沒用的。”
那人客客氣氣的對着霍寒說。
與此同時,剛剛被扔棄在了車外的人,已經渾身沾染血腥。
起初第一時間,他就立刻意識不對,拿出手機剛要撥通“少爺”二字,卻被他人奪去。
數十幾下的棍棒,苟延殘喘,嘴裏,大口大口的鮮血吐出來。
“別弄死了,留着活口,厲總他還有用。”
“是!”
霍寒被轉移到了另外一輛車上,原本的車,廢棄在了荒野地帶,而當她抵達時,新的車上,也多了另外一個人。
她的雙手被綁住,腳也無法動彈,眼睛,瞪的無比的驚悚,慌張無措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厲千尋。
她被扔在了後座,看着他的委身而入,害怕的蜷縮在了一角,不住的全身顫抖。
她怕看見這樣的他,不給你一絲反應,突然的就將你控制在了手心,暴怒的前兆。
而接下來的手段,又永遠讓你想不到!
殘忍冷血。
“開車。”
厲千尋進來之後,一聲令下。
司機哎了聲,腳踩油門,車技穩當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
當車上僅剩下詭異的安靜,男人淡淡開腔,沒什麼情緒,狹長的桃花眸眯起,透出犀利斜視側旁的她:
“怕我?”
這是厲千尋對霍寒說的第一句話。
自S市離別後,這麼久以來,才見面。
霍寒發出嗯嗯額的聲音,眼角的淚已經模糊視線,她憑着記憶看清他的輪廓。
削尖的俊冷生硬線條,眸光淒寒,眉宇之間,濃黑抑沉。
男人冷笑:“怕我,還讓我不高興,嗯?”
語氣自我嘲蔑,慵懶的冰冷。
驀地,就連前面的司機也沒料到,他突然抓住女人的全身,親佔過來,壓在她的身上,惹的女人嗚嗚大叫,叫不出,就只能化作全身急劇的反抗掙扎。
在這種崩潰的邊緣,霍寒對抗力量,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