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霍晏悠悠轉醒，只覺得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的疼。
他喝過這麼多次酒，還是第一次宿醉醒後有這種反應，不由得懷疑是喝了假酒。
霍晏本能的先去摸索手機，發現因爲一直沒充電已經關機了，插上充電器開機後發現有好幾個沈牧的未接來電，都是早上打來的。
還有一條消息。
沈牧：大哥，春宵一夜連上班都忘啦？君王不早朝是吧？算了算了，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助理了，你安心睡着吧！
“……”
昨晚的記憶忽然涌入腦海，顧瑾狡黠靈動的雙眸，柔軟的脣瓣和雙手……還有那不知何時會想起的倒數聲。
霍晏臉上迅速升起一抹紅色，不忍直視的擡起手背遮擋住眼睛。
這算是一覺醒來發現失身了嗎？
也算吧。
但好像是他主動提議的。
昨晚那種難以自持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霍晏看向門口，心情有些複雜。
開心是開心，也挺羞恥，最關鍵的是還有種自甘墮落沉淪的罪惡感。
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修養告訴他，昨天晚上那樣的親密行爲至少也該是確認關係、甚至是結婚之後才能做的，雖然他和顧瑾有紅本本，可同樣還有一張協議，兩人本質上其實是僱傭關係。
這麼說起來，整件事概括下來就是——一覺醒來發現和喜歡的人發生了不完全是一夜晴的一夜晴。
“要瘋了。”
*
另一邊，顧瑾正在自己別墅裏盯着嶽聞軒和邵喻言。
從昨天到今天，邵喻言已經算是掌握了護體符，畫一張符的時間在十分鐘左右。
“怎麼樣啊顧瑾，一天時間他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很不錯了吧？”
嶽聞軒興沖沖的顯擺着，滿臉都寫着‘多虧有我’幾個字。
顧瑾嗤笑一聲：“就這個效率，要是出門遇到危險又沒帶畫好的符紙，十分鐘可能早就沒救了，太不實用。”
“…我都說了，你不要自己是個變態就覺得別人都是變態行不行？多少人練習好幾年時間，一個小時都不見得畫得出來一張符，人家小邵已經很厲害了。”
“那你能不能別老跟差的比啊？”顧瑾坐在沙發上毫不客氣的朝他翻了個白眼，“邵喻言的天賦和那些人的天賦也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他未來可以一分鐘一張甚至三十秒一張，十分鐘算什麼？”
“你都說了是未來，現在他只是個初學者而已，要求放低一點好不好？”
一人一鬼喋喋不休的爭論，邵喻言坐在書桌前，感覺耳朵有點吵。
他無奈的盯着他們，彷彿看到了爸媽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有不同見解的樣子。
不對，不是爸媽，是年輕辣媽和溺愛孩子的外婆。
爭論到最後，顧瑾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今天沒你的事，你出去溜達溜達順便幫我們買點喫的回來。”
嶽聞軒極其不情願：“爲什麼要我出去，萬一我不小心碰到誰露餡了怎麼辦，點外賣或者叫跑腿不行嗎？”
“別找藉口，趕緊的。”
這裏又不像他們原來的世界那樣，鬼魂的特點是每個普通人都需要了解的基礎課程，就算不小心觸碰到這個世界的人，他們也不會多想，只會覺得嶽聞軒身體很冰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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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嶽聞軒迫於顧瑾的威懾，磨磨唧唧的起身，走到玄關了還不忘回過頭朝她做個鬼臉。
顧瑾：“……”
孩子果真還是要從小打起比較好。
她嘆了口氣，走到書桌旁拿起一張嶄新的符紙：“今天教你畫應付鬼遮眼的符，看好了。”
邵喻言學的很認真，全神貫注的盯着顧瑾手中的蘸着硃砂的筆，一筆一劃都不敢錯過。
在教學的時候顧瑾沒有動用念力，所以畫符的時候是正常速度，足以旁人看清。
因爲已經掌握了一種符的畫法，現在邵喻言就對起筆落筆熟悉很多了，只看一遍就可以獨自練習。
顧瑾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天賦和悟性確實都不錯，就是可惜了不能修煉。】
一身的本事只能教出去那麼冰山一角，顧瑾有種拿着一百億卻不能揮霍的感覺。
*
嶽聞軒出門之後沒有選擇去別墅區裏面的超市，而是打算到熱鬧街區的平價超市去買東西。
不爲別的，如果出門不是爲了去熱鬧的地方，那和待在家裏有什麼區別？
他走到路口打了輛車。
行駛上路才幾分鐘時間，前面的司機師傅身子一抖：“怎麼突然這麼冷？”
車內溫度好像突然下降了十幾度，明明外面是燦爛的太陽天，甚至通過引擎蓋還能看見扭曲的熱浪，裏面開着二十度的空調卻彷彿直達零下。
嶽聞軒無辜的眨了眨眼：“我沒覺得冷啊，師傅你產生錯覺了吧。”
司機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我覺得也是，可能空調開太久了，我先關一會兒看看會不會好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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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閉空調之後確實暖和了一點，雖然還是冷，但至少沒有那種讓人遍體生寒的感覺了。
嶽聞軒縮在後座，裝作啥也不知道的看着窗外，生怕說多錯多。
他也很無奈啊，現在他白天能夠控制住陰氣不散發出去傷害到別人就是盡全力了，實在沒多餘的力量去僞裝出活人的體溫，在封閉的環境裏很容易影響溫度。
直到到達地點下車，嶽聞軒才長出了一口氣，大步流星走向人多的超市。
而那名司機今天生意不是很好，一直到晚上收工了，車內溫度纔將將恢復，僅有的那些乘客們還紛紛誇他車裏空調製冷和恆溫效果不錯。
司機：家人們誰懂啊，省了半天空調費。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嶽聞軒推着推車在超市裏逛着逛着，忽然發現一些人有意無意的跟着自己，總在自己身邊晃悠。
他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也沒太在意。
反正實力擺在這，不怕遇上壞人。
直到兩個女生手挽手互相推脫的走過來攔住他的去路，其中一個不好意思的笑着：“小哥哥，你可不可以去碗筷區那邊逛逛啊？”
“？？？”
嶽聞軒不理解的看着她們：“爲什麼？”
“因爲我們發現你身邊好涼快！超市的空調製冷效果不咋地，逛一會兒就有點熱了，我們又很容易中暑…幫幫忙好不好嘛？”
嶽聞軒：“……”
合着你們把我當移動空調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