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英用力拉了一下馬繮,馬立即飛躍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往下落去。
她的馬術非常好,可以完美的讓馬跳躍一次,如果起跳的時間選對,很輕鬆就能從唐玥身上跳過去,只是卻拉繮繩拉的太早,起跳的時間過早導致馬蹄在空中劃出一道彎,後腿馬蹄落下的方位正是唐玥的頭部!
如果唐玥不動她的腦袋就會被踩到,人的腦袋又怎能撐的了飛奔着的馬的重量,到時哪裏還有生還的餘地。
一時間,衆人都震驚地看着這一幕,心全部靜止。
“玥兒——”唐彥忠緊張的破口而出,飛身想過去營救,只是即便他過去也來不及了。
饒是知道唐玥實力的鳳君曜也不由心中一緊,伸出素手凝聚全身的內力,正要打出去救唐玥時,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懸在唐玥身上的馬不知怎的身子竟朝着一側斜着飛了出去,而騎在馬身上的林淑英也被帶着朝一側飛去,整個人就好像斷了弦的風箏重重地掛在了梅花樹上,而那匹馬跌落在距離唐玥三尺遠的地方,不過,四蹄彈騰了幾下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正要出手的鳳君曜見此情況慢慢的將手收了回去,眼底帶着*溺的笑意。
這個鬼丫頭非要逼着他有動作,她才肯出手解自己的爲難。
躺在地上的唐玥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隨手理了一下衣服,對着掛在梅花樹上的林淑英莞爾一笑,“林小姐,你沒能從我身上躍過去,這次的挑戰你失敗了。”
林淑英由於被撞的太狠,噴了一口血後,胸腔中依舊疼痛不已,看着臉上帶着笑意的唐玥她心中的怒火就難以平息!咔嚓一聲將身側的一根梅花枝條給硬生生的折了下來,“你使詐!我不服!”
差那麼一點她就成功了,再等一下馬蹄就踩到唐玥的腦袋上,可是這個時候馬卻斜着飛了出去,很顯然是有人用內力將馬打飛了。
幫唐玥的人是誰,能有這樣強大內力又不想唐玥有事的是除了厲王還能有誰,沒想到他爲了救唐玥竟將她所騎的馬給硬生生的打飛了出去,絲毫不顧忌她xin命的安危,難道他對她真的一點情都不存在嗎。
林淑英只感覺心中的痛遠遠大於身上的痛,她縱身從梅花樹上跳了下來,拿出手帕擦去嘴角的血漬,走到唐玥面前,怒聲說道:“難怪唐四小姐會有如此提議,原來你早知道厲王會幫你,你這是使詐。”
她此話一出,衆人都紛紛的議論了起來,臨近着鳳君曜的人也都看到他有出手的動作,而且馬被打翻的時候恰好是他出手時,這裏能有這樣實力的人可不多,而且他又是唐玥的丈夫出手幫她很正常。
唐玥幽然笑道:“我們可沒有提前說好不許外人幫忙的,再說你有證據證明是厲王出手嗎,或許是因爲這匹馬太喜歡我捨不得傷我了呢。”
當然後面的話頓時引來一衆的鄙夷,馬又不是人,再說若是不想傷她那馬就不會從唐玥身上跳過去,所以前者的可能更大。
雖然有不少人看見鳳君曜有出手的動作,但礙於他是厲王誰有那個膽子敢站出來和他作對。
一時間竟無人出來指證,遇到這種事林淑英也只能咬碎銀牙吞進肚子裏,誰不好惹偏偏惹上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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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林淑英起跳的那一幕只要懂騎術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她動了殺意,她是有意提前起跳,一旦追究起來只怕她也難以脫身。
唐玥看着氣的眼睛都紅了的林淑英,繼續說道:“林小姐你已經比試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該我了。”
她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以德報怨之事永遠不會發生在她身上,所以她會將剛剛的那一幕改良一下加註到林淑英身上。
“你……”看着笑意淡然的唐玥,林淑英臉色稍稍有些變化,躺在那裏讓人騎着馬從身上躍過去,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即便對方是一位御馬高手也會害怕,更別說是一位不知道深淺之人了,再說剛剛她對唐玥起了殺心,唐玥多半也不會放過她,說不定真的從她身上踩過去。
可若是棄賽就代表她輸了,她輸的不僅僅是那株九香花,而是她的尊嚴還有對鳳君曜的那點希冀。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棄賽,再說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唐玥難不成真敢對她下殺手,再說以她的武功在馬蹄子下來時,她在逃跑也不遲。
如此一想,林淑英揚起首,傲然地道:“當然,我雖然沒有成功躍過去,但也不能證明我就輸了。”
說完,她擡腳朝着那張毯子走了過去,然後躺了下去,只是在躺下去的那一刻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害怕。
不知道唐玥在躺下去的時候心情會如何,會不會也像她一樣害怕,不過,她看到的唐玥在躺下去時面色自然沒有一絲的怕意,她之所以會那般淡然是因爲鳳君曜的緣故吧,以鳳君曜的能力及時救下她很容易辦到,唐玥知道鳳君曜會救她所以才那樣鎮定自如的躺在馬下。
唐玥明明什麼都不如她,可鳳君曜卻不看她一眼,爲什麼,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就在林淑英心中翻騰的時候,唐玥牽着馬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林小姐,我的騎術可不怎麼樣,到時若傷到了林小姐還望見諒。”
林淑英聞言,眉頭驟然一緊,騎術不怎麼樣還比試,她到底想幹什麼!
“乖馬兒,待會你要聽話知道嗎。”唐玥擡起素手在馬的臉上拍拍,溫聲細語,就好像一位母親在和孩子講話一樣,“待會兒要小心點,可別踩壞了林小姐的臉,林小姐長的如此漂亮,若是踩壞了那就可惜了。”
這時,那匹馬好像聽懂了她的講話一樣,擡起前蹄長鳴了一聲,讓躺在那裏的林淑英身子猛地顫抖了幾下,小臉也隨之白了不少。
“馬兒,別亂叫若是嚇到林小姐可就不好了。”唐玥溫聲教訓了一下這匹馬,那馬就好像和她作對一樣再次叫了一聲。
“你是和我槓上了是吧。”唐玥挑了下秀眉,捧住馬臉,出言教訓,“我都說了不讓你亂叫,看把人家林小姐嚇得,你紳士一點,懂嗎。”
“厲王妃,紳士是什麼。”這時,一直充當看客的沐王鳳柏軒開口問道,俊逸的容顏盡顯溫和姿態。
都道文逸塵是翩翩玉公子,其實這位被世人相傳的懦弱沐王一點都不遜於文逸塵。
唐玥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解釋道:“就是文人雅士。”
雖然二者有些差別,但多少都差不多,她也懶得去解釋,解釋多了還會有令旁人不解的詞語出現。
鳳柏軒聽聞後,微微點了點,然後,來了一句語破天驚的話,“你知道馬是公的還是母的?”
“……”她還真的不知道這匹馬是公還是母,她也沒檢查過。
唐玥將視線從他身上收了回來,繼續着和馬的交流,“待會兒你是先邁左前腿還是邁右前腿呢?”
對於她的問話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若馬真的出聲迴應了她那才嚇人呢。
“既然你不吭,那我就替你做決定了。”唐玥低頭認真地看了看馬的左右腿,最後指着馬的左前腿說道,“就先邁左前腿吧,到時候往下落腳的時候,記得要快又狠,這樣才能顯示出你馬兒的好氣。”
“唐玥,你囉囉嗦嗦的到底還要不要比試。”終於林淑英受不了了,有些急躁地叫道。
“我在和馬兒講話,比賽有規定不許和馬講話嗎。”唐玥一本正經地垂眸看着躺在那裏的林淑英道。
這還真的沒有,林淑英:“……”
唐玥將馬牽到距離林淑英只有五公分的地方,然後,彎腰拿起馬的左腿,“來,先邁左腿。”
拿着馬的左腿懸置在林淑英的頭上面,只要林淑英睜開眼就能看到黑黑的馬蹄子,嚇得林淑英陡然閉上了雙眼,“唐玥,我們比的是騎術,你這是在做什麼。”
“騎術?”唐玥將馬的左蹄又放了回去,贊同地點了點頭,“林小姐說的不錯,我們比的是騎術而不是牽馬術,雖然我不太懂馬,但好歹也是騎幾次多少還知道其中的意思。”
說完,唐玥牽着馬王遠處走,走到一定的地方翻身躍上馬,“我來了,林小姐你可是要小心了。”
唐玥騎着馬一溜煙的朝林淑英奔了過去。
嚇得林淑英立馬閉上了雙眼,不敢睜開眼睛看。
只是在馬即將到達林淑英所躺的地方時,那馬突然停了下來。
“抱歉,我剛剛沒準備好。”唐玥略表歉意地道。
林淑英氣的乾瞪眼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着唐玥從新來過。
“馬兒,這次一定要成功。”唐玥拍拍的馬的脖子,再一次的打馬衝向地上躺着的林淑英,只是在馬邁前左腿的時候,卻被唐玥給硬生生的拽了回來。
林淑英頓時嚇的冒了一身的冷汗,整張臉都慘白了。
“不好意思,我剛剛太緊張,不由自主的將繮繩給拽住了。”唐玥歉意地說道。
“你,你是故意的。”林淑英怒視着騎在馬身上的唐玥,恨不得將她拉下來撕個稀巴爛,可她現在卻無可奈何,只能任由着唐玥一遍一遍的嚇唬她。
這種遊戲有個規定,就是馬只要沒過去一半在馬蹄不着地的情況下就不能算完成一次,剛纔雖然有馬蹄懸在上空,但也只是過了一條腿身子未過去,馬蹄又沒落地,所以唐玥還是可以重新來過。
唐玥衝着她莞爾一笑,“林小姐,不要太聰明瞭。”
說完,牽着馬幽然的走到起跑的地方,上馬再次衝了過來。
這次比上一次有進步,前面的兩條腿都飛躍到林淑英身子的上空,只是後面的兩條腿卻沒有跳起來,左馬蹄正好對着林淑英的臉,直直的往下踩去。
雖然衝力不大,但若是踩下去即便不死林淑英的容貌也會被毀掉。
“啊,不要!”林淑英突然叫了起來,她是真的害怕了,馬蹄子在自己的臉上面是多麼可怕的事情,也不管輸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就想溜走,由於害怕的太過厲害竟站不起來了。
唐玥脣角微微勾了勾,猛的一拉馬繮,馬也隨着長鳴了一聲,後腿竟也飛躍了起來,只是在後退下落的地方卻是林淑英的後腦勺。
就在這時,林淑英扭頭一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我認輸,我認輸!”
隨後,由於緊張過度,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唐玥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度,安安穩穩的從林淑英的身上躍了過去。
“皇上,我贏了。”唐玥牽着馬走到鳳君澤面前,福了福身子淡然說道。
衆人還未從剛剛的那一幕中走出來,她她的騎術實在太了不得了,竟然能收放自如的將馬呼來喚去,她的騎術到底大到何種地步。
鳳君澤沉眸打量着她,眼底閃爍着探究之意。
眼前這位真的是唐彥忠那個不受待見,從被扔到別院裏的唐四小姐?無論是從她的棋藝還是騎術上看,她絕非是一般的女子。
林淑英驚嚇過去暈了過去,被人擡了下去,由於這場比賽耗時了很長時間,比賽完後,沒過多久宴席就結束了。
這一場比試中最後的贏家是唐玥一人,她成功保全了她厲王府唯一女主人的殊榮,還得到了一株九香花。
回到王府之後,有人送來一封信,這封信來自衡山的無名老者。
唐玥打開信快速掃看了幾眼,清幽的眸子慢慢眯了起來,手中的信紙也被她給收成了一團。
很好,臭老頭算你狠!
“小姐,怎麼了。”小魚見她面色不對,忙開口詢問道。
唐玥將那紙扔給她,“自己看吧。”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然後,走到櫃子前開始收拾東西。
“是無名老者的信嗎。”若冬也立即湊了過來,和小魚一將信打開,看到信上的內容時臉色也變得很不好,“老者怎麼能這樣做,那些東西可是小姐的心血,都是小姐辛辛苦苦弄到的,他怎麼就這麼白白的糟蹋了。”
“是啊,怎麼能這樣,這個臭老頭也太可惡了。”小魚雖然不知道唐玥和若冬到底在氣什麼,但見她們倆神色都不對,也跟着生起氣來。
若冬看着比她還生氣的小魚,脣角微抽,“小魚,你知道我們在氣什麼嗎。”
“不知道。”
“……”不知道還這麼生氣,真是服了她。
小魚杏眼中含着很明顯的怒意,“我雖然不知道老者到底做了什麼,但他能惹小姐生氣肯定做了什麼無法無天之事。”
若冬一臉佩服地道:“……好吧,我服了你。”
現在她終於明白爲何閣主會將小魚這種近乎於白癡的侍女留下身邊了,因爲在小魚的世界裏除了閣主就再沒別人,不管閣主做的是否正確,小魚永遠都會奉行主子沒有錯這個道理。
唐玥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發。
“小姐,這次若秋不在,你要出遠門要不由奴婢扮演你吧。”小魚立即毛遂自薦,還挺着小胸脯在上面拍了幾下,表示她有把握瞞得過鳳君曜。
唐玥擡手在她腦袋上拍了拍,“乖,到一邊玩吧。”
在鳳君曜面前連一向沒失過手的若秋沒被識破,若換做是小魚,即便盯着她的臉她敢打包票,鳳君曜只要一眼小魚是個冒牌貨。
再說在鳳君曜心中早已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沒必要找替身弄出諸多的麻煩,她之所以偷跑是爲了防止鳳君曜心血來潮再次跟過來。
………
桌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也不是往日的蠅頭小楷,而是那種飄逸灑脫的字型。
看着要比以往的蠅頭小楷好上幾百倍字體,鳳君曜伸手將紙條捏了起來,看了一下,微微嘆息了一聲。
這丫頭是擺明了不想讓他跟,所以纔會連夜跑了。
他真的有那麼的好事嗎,和他說一下他也不見得就會去,他好歹是一國王爺,名下還有許多的鋪子什麼的要打理,那有那麼多空閒時間來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王爺,要不要讓屬下派人將王妃追回來。”趙霖有些納悶地道。
王妃怎麼好好的就突然離家出走了呢,要知道外面兇險沖沖,王妃一個柔弱女子家萬一遇到些麻煩可就慘了,其實他還是喜歡王爺能跟過去。
“不用派人,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