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淚掉得更歡！
“宸王妃，你要賣就賣我吧，不能動哥哥啊……”
“你想問什麼，我全都說，我們都是被逼的！”
謝予音挑眉：“你很擅長變臉。”
“是真的！”藍玉珠吸吸鼻子，抓住她的裙角，“最近父皇母后好像魔怔了，咬死了要攻打各國……打不過就處死，已經死了兩個王爺了……他們以前從不這樣，肯定是被間臣挑撥的！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求你放過哥哥吧，他只是爲了救我！您救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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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們，她看着像菩薩嗎？
謝予音轉頭，看向御王妃：“是這樣嗎？”
“誰道了。”御王妃蹙眉，變出個酒杯抿了口酒，“四五個月以前，那個皇帝就神神叨叨的，皇后也很少露面。快和本妃隱居差不多了。”
同時，她壓低聲道：“具體消息，幾個堂主也打聽不出來。”
四五個月前？她被炸死的時間點？
自她十歲以後，就沒自家門派辦不到的事，連他們都探不清，情況就有些微妙了。
探不清消息，就代表全程被動。對方很瞭解七星閣的手段。
“……”謝予音再低頭，見藍玉珠涕泗橫流，十分狼狽。
“孤影，多問問。”
“是。”
藍家兄妹被押走了。
主心骨一走，其他人也不成威脅。使臣全被軟禁起來，等南陵吸夠小國的血，再放走。
地上還有個爛泥般的人，要不是龍袍太顯眼，誰也不想留意他。
孤影跑到風清時身邊，放了條蟲子，再悄咪咪回到風絃歌身邊。
“殿下，好了。”
“嗯。”
風絃歌側眸，盯着皇帝神情清冷：“皇兄，你剛愎自用，蠢鈍無能，能犯的罪都犯了個遍，臣弟覺得你不配坐皇位。你覺得呢？”
風清時像死了一樣，沒吱聲。
“不說話嗎？”
風絃歌展出個柔和的笑意：“那就是同意咯。孤影，帶走他吧。”
“是！”
孤影拈起兩根手指，拎起皇帝衣領，把他提起來。
很快，人消失在夜幕中。
今天起，風清時輕飄飄滾下了皇位，儘管他還不知道。
衆臣渾身一凜。
廢帝、偷兵符是大不敬之罪，換在往常，至少一半的人跳出來反抗。
可現在……他們默默看了眼宸王，誰都不敢說話。
沒有他，南陵早就不復存在了。
再說了，一個和男人上牀的不舉皇帝，留着他也沒必要。
解決完外患，就該想着內憂了。
“宸王殿下……”
風絃歌回頭：“嗯？”
一名將領上前，恭恭敬敬道：
“您平息叛亂，立了大功，最有資格主持大局。”
“現在南陵內亂，國不可一日無君，請殿下擇日登基，穩定江山社稷！”
風絃歌終於回神，眸光染上絲懵然：“登基？”
這麼快嗎，沒等他想好怎麼推辭，就讓他上位？
“是啊。”風驚鴻眉飛色舞，一把握住他的手，“四弟，皇位本來就是你的，現在榮京也需要你。”
“你不是一直想報效南陵嗎？機會到了！”
風絃歌微咬下脣，嘗試掙扎。
他看向成王：“二哥，你……”
“實至名歸。”成王立刻拱手。
風絃歌又看向謝予音。
“你覺得？”謝予音笑意不達眼底，“當皇上挺好的。到時我會默默支持你，當個賢良淑德的皇后。”
御王妃也道：“你登基吧，東昭會好、好、招待你的。”
風絃歌：“……”
賢良淑德？
明明，他更想當皇后……
少年拉着她的手，蹙眉垂眸，默默醞釀演技……
他深吸口氣。
“既然大家這麼想，那本王……唔！”
話沒說完，風絃歌悶哼一聲，噗地噴出一大口血！
丞相大驚：“殿下，您怎麼了？！”
風絃歌搖搖頭，身體發抖：“本王沒事，咳……”
他嚥下口血，風驚鴻嚇得花容失色，趕忙拿手帕擦血：“太醫呢，快宣太醫！”
“不用……”
風絃歌雙睫抖動，好像搖曳的一片落葉。他身體一倒，落入個溫暖的懷抱中。
他迷迷糊糊道：
“音音，疼……”
“馬上就不疼了。”謝予音聲音發狠，“剛纔誰傷的你，我殺了他！”
風絃歌柔柔弱弱地靠着她，一擡頭，見小姑娘眼眶發紅，好像快哭了……
完，音音也當真了！
他慌了，趕忙眨了眨眼睛，輕扯着她衣袖。
謝予音：“……”
她搖了搖頭，憋回一點點淚意，淡淡道：“哪裏難受？”
“哪裏都疼。”風絃歌悶哼一聲，倒在謝予音懷中眸光迷離，“可能是，舊疾犯了……”
想起自己剛殺過人，他又虛弱地一扒拉，把劍扔掉。
咣噹一聲。
衆人眼角抽了抽。
風絃歌抓着謝予音衣領，咳得天崩地裂。
謝予音抱着他，柔聲道：“別怕，回去就給你施針。”
“嗯嗯……”
少年乖巧地忍了好久，這纔看向羣臣，氣若游絲：
“本王舊疾犯了，可能當不了皇上。真的對不起……”
怕自己不夠可憐，風絃歌咬破舌尖，又擠出一點血，把脣瓣染得嫣紅。
別問，問就是他耗盡最後一點力氣保護南陵，護完就筋疲力盡了。
衆臣對視了眼，心疼地看着殿下：
“那、那殿下好好休息。皇位的事再議吧。”
“嗯……那本王先睡一會。”風絃歌攬着謝予音脖子，楚楚可憐道，“對不住，可本王真的好累啊。”
說完，他眼睛一閉真的睡了，十個數後，呼吸變得清淺均勻。
衆臣：“*#”
客套兩句，怎麼還當真了？
風驚鴻無語凝噎，只能看向謝予音，道：
“予音，四弟他是什麼情況？他的病不是好了嗎。”
謝予音蹙眉：“久病成疾了，可能還得調養好久。這段時間他不能勞神。太費神會有生命危險。”
“……這麼嚴重啊。”
生怕自家殿下再噴血，大臣對視一眼，爭先恐後地離開。
風驚鴻欲言又止，想問問她凰女的事，予音一走，四弟會哭死的啊！但看御王妃在場，也沒敢說話。
孤光收拾起殘局。殿內很快恢復平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風絃歌躺在她懷中，像個小貓。
謝予音戳了戳他臉蛋：“小絃歌，人走了。你起來吧。”
人沒醒。
謝予音冷冷道：“你再不醒，未來三天都別想下牀了。”
人沒醒，臉色煞白。
謝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