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是不願意見?

發佈時間: 2024-12-07 15: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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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寧做了個夢。

夢見當上主帥那年,她的副將年歲小闖了禍。

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

攻了人家的城,還想着再贏一座城回來,卻不知中了圈套。

她救了人,斷後廝殺,被圍困在山溝裏。

也是數九寒天,天寒地凍的,乾糧吃盡了,救援還沒到。

那種冷她如今還能有切膚之感。

是連腳趾都被冰的疼,手僵的張不開。

那一回最後,獲救時她竟然看見了衛宴洲。

他坐在馬上,隔着人羣望過來,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

因爲已經凍傻了,她到現在也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做夢,還是衛宴洲真的去過西北。

總覺得是夢。

因爲二殿下長居燕京,怎麼會在那樣寒冷的天,去了交戰地。

如果真的去了,又爲什麼一聲招呼也沒打就走了呢?

她半夢半醒,感覺自己被一道更冷的體溫覆上來。

涼而軟的脣輾轉壓在她的脣上,撬開,纏着她的舌吮咬。

“唔——”

程寧沒有力氣推搡不開,她被吻的喘不上氣。

其實也不像吻,身上的人帶着莫名的發泄,幾乎是野獸捕食那般的令人窒息。

“嗯唔,衛、衛宴洲!”

舌尖嚐到血腥味,不知道是她的,還是衛宴洲的。

隨即她被人更深地壓在被褥中,冰涼的手挑開她中衣的扣子,長指探了進去。

程寧很不舒服,從鳳鸞宮回來她就頭昏腦漲,晚膳沒用就上了牀。

春華擔憂地守着,察覺她是發了燒,中途灌了一碗藥下去。

可是即便如此,程寧的燒也沒退。

方纔衛宴洲突然闖進來,臉色陰冷的嚇人,將春華趕了出去。

“疼!”脖頸被咬了一口,程寧徹底被鬧醒了。

她身上的衣衫已經凌亂不堪,即便屋內有炭盆,可發着燒,露出一點就冷。

“嬌氣。”衛宴洲冷哼一聲,眸中帶着深沉戾色,卻還是扯過錦被,將程寧裹緊。

他顯然不會停下,手指一路點火,劃過程寧的腰腹。

“呃,”程寧夾緊了長腿,睜開的眼眸猩紅:“你又發什麼瘋?不是不願意見?”

將她趕回來,又半夜登門。

衛宴洲真是越來越瘋了。

而今男人顯然是被情欲佔據了理智,他的脣不斷落在程寧的頸項,胸前,再往下是不可描述的地方。

“我、我發燒了。”程寧不斷推搡着,聲音都漫上了一層啞。

搡不開,胸口越來越難受,她忍不住低吼:“你可以去皇后那!”

衛宴洲原本見她是真的難受,正想着退開手。

可聽聞這話,他不知怎麼怒氣更爲洶涌,手一揮,將程寧的中衣退盡了。

在見了程風緒之後的恨意,怒氣,在此時統統爆發。

“皇后?”衛宴洲獰笑着:“皇后給朕喝了一整碗鹿茸,愛妃辛苦些,供朕勞累一夜。”

謝念瑤有什麼毛病?

堂堂皇后使這樣的手段,她難道不知道,衛宴洲最討厭這些不上臺面的心機麼?

難怪衛宴洲不在鳳鸞宮裏留宿。

“你——啊!”

程寧剛想辯駁,可是猛地動作激的粗喘了一聲。

他竟然就這樣進來了!

分不清衛宴洲身上的是怒火還是浴火,程寧被他折騰的渾身都顫起來。

似乎每一次的情事,都由不得她拒絕半分。

即便她真的發着燒。

屈辱讓程寧紅了眼,“衛宴洲,我真想知道從前那個你去哪了。”

迴應她的是衛宴洲重重的一個動作!

眼淚從眼角滑落進枕巾,程寧乾脆別開臉。

從前從前,衛宴洲不是這樣的衛宴洲。

他不苟言笑,可是在程寧面前卻能笑的輕易。

抿着脣,彎着脣角,眼中是三千浮世。

是程寧受了傷,會爲她跑千里去找藥的弟弟。

也是她在朝堂受了氣,怒罵頑固朝臣時,會替她對罵回去的夥伴。

可是從回燕京後,程寧沒見他笑過。

不是當了皇帝麼?

不是萬人之上麼?

爲什麼夜半來她的宮裏,明明在逞欲,眼中卻只有恨和怒。

程寧看不清風雪中的燕京皇宮,同樣看不清面前,與她咫尺的衛宴洲。

“你要以前的衛宴洲?”他俯下身,聲音又啞又沉:“被殺死了,先帝,你爹,晉陽這巍峨皇城,將他殺死了!”

動作洶涌,程寧的思緒又開始空茫。

帷幔深深,遮住了牀裏的風景。

可程寧神志不清的低銀,和充斥着水聲和啪啪聲的璦昧,都飄出了窗外。

春華在廊下不斷來回踱步,又急又心疼。

她終於忍不住,走到王喜身前,眼淚珠子一般掉:“公公,娘娘她真病了!”

“噓!”王喜應了一聲:“別再惹惱陛下了。”

許多事,王喜站在衛宴洲身邊看的分明,但他不能說。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陛下要半夜過來?”

王喜仰頭看天,長嘆一聲:“都是造化弄人。”

末了,他壓低了聲:“陛下去了趟大獄。”

去了大獄就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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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華的還想問些什麼,可王喜閉了嘴,卻是一個字也不說了。

不知過了多久,裏頭的躁動才平息下來。

衛宴洲的聲音嘶啞:“熱水!”

水送進去時,春華偷偷看了眼。

程寧被裹在錦被中,面色潮紅,手指頭都顫着,脖子胸前大片印子。

一場激烈的情事,她發了汗,燒反倒退了。

被放入浴桶時,程寧已經陷入了昏睡,人往水下沉。

堪堪被衛宴洲托住了腰。

“出去,不用伺候。”衛宴洲冷聲吩咐。

待門關上,他也滑入了水中,靠在桶壁,將程寧的身子面對面攬在身上。

程寧搭在他的頸側,昏沉不清地在囈語。

湊近了才能聽見她在罵人。

“衛宴洲…..王….八蛋….”

臭小子都省了,直接罵王八蛋。

衛宴洲把玩着她垂下的一縷長髮,一寸寸將熱水澆在她身上。

末了將人抱起來放入牀榻,用被子裹緊。

睡着的程寧沒有一點張牙舞爪,吐息均勻,但是顯然睡得不安穩,眉頭輕輕地蹙着。

將她的手執起,那一塊燙傷泡了水,此時泛着白。

衛宴洲覺得刺眼,他喃聲:“一點都不好喝,你這樣的廚藝還討好人。”

他摸出一個藥瓶,仔細上了藥。

似乎身上的怒氣隨着欲念散去不少,他輕撫程寧的側頰。

“你若不是程寧就好了。”

外頭已經泛起魚肚白,一夜過去了。

王喜小心翼翼地催上朝。

衛宴洲允了宮人進來更衣。

一個宮女手腳粗重了些,熱水盆磕在架上,一聲輕響。

惹得衛宴洲狠狠瞪了一眼。

等一切收拾妥當離開,門簾垂下,牀上本該睡着的程寧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