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這樣生活過,每天都是黑暗,不見陽光,被關在狹小的房間,無聊的發愣。
其實,那種感覺有點絕望,因爲看不見希望。
監獄的人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對他照顧很周,並且還有些討好。
但他也知道,自己砸死的那個王八蛋,在A市挺有權力,像那種人渣,竟然也能投到好胎,老天也真是夠眼瞎的!
所以,關於以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呼……”薄脣吹了聲口哨,靳水墨扯了扯身上的監獄服,走出休息室。
助理已經開了車子在看守所門口等,看到靳言深後,立即動作迅速的將車門打開。
兩人都坐進了後座。
車子內暖氣開的很足,靳言深覺得有些煩悶,大衣脫下隨意扔在沙發上,只着白襯衣,黑長褲。
“先送我去靳宅,然後把她送回公寓,再到靳宅來接我。”
靳言深沉聲吩咐着司機。
“好的,靳總。”司機應聲。
景喬卻很強烈的反抗;“我不要回公寓。”
長指揉捏着眉宇,靳言深視線落在她身上;“不回公寓,你打算去哪?”
“你去哪裏?帶着我,我要跟着你,可以嗎?”
她輕輕地開口,話語中充滿了卑微,如果一個人待在公寓,她真的會瘋!
只要一個人在,她就會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就像是魔咒降臨,更如同一條毒蛇,將她死死地給纏住。
和他在一起,景喬才能覺得心裏有點底,才能喘口氣。
靳言深側眸看了她一眼,眼睛烏黑明亮,帶着哀求,好似快要被主人遺棄的小貓。
爪子似直接撓在了他心上。
沒回她,靳水墨閉眼假寐,丟下兩個字;“開車。”
這算是默認她可以跟着他嗎?
景喬松了口氣,她很累,很困,卻不敢閉眼。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靳宅外,隨着車子慢慢停下,靳言深也逐漸眯開眼。
靳老爺子和靳夫人都沒有睡,聽張管家說靳言深會過來,就一直在等。
一看到靳言深,靳老爺子就開門見山,直接問;“怎麼樣?”
“剛去警察局看了水墨,樂廣成還沒有見。”
“那你什麼時候見?”靳老爺子很着急。
靳言深薄脣扯動;“不急,三天之後再去見他,現在需要點東西,正在整理。”
靳老爺子想了想,還是問出來;“你怎麼想水墨這件事,比如警察局和法院。”
“樂廣成,他們不會得罪,至於靳家,也不會得罪,在A市,樂家和靳家平分秋色,一邊是權,一邊是財,兩者之間沒有相互衝突。
端起張管家遞過來的水,他淡淡抿了口。
“至於死刑,法院不會得罪靳家,所以不會判,剩下的就得看樂廣成會不會暗中動手腳。”
說到這裏,靳言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水墨的事情,我會上心,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
話音落,他直接起身,繫上大衣的鈕釦。
而景喬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
靳老爺子不滿意,眉頭一皺,指着景喬;“誰讓你走的?張管家,帶她去房間!”
對於景喬,他是打心眼裏不滿意,就是一狐狸胚子,不是她,水墨能出這種事?
靳水墨可是他最寶貴的孫子!
聞言,靳言深回頭,看着靳老爺子;“你留她做什麼?”
“都是因爲她,水墨纔會出手,我要關着她!”
冷嗤,靳言深整理着衣角;“她是我的人,我怎麼帶來的,就會怎麼帶走,您有功夫做無聊的事,倒不如想想怎麼對付樂廣成。”
話音落,沒有再看一眼靳老爺子,他目中無人,大手牽着景喬,直接離開。
靳老爺子氣的不輕,胸口上下不斷起伏着,顯然被靳言深氣的不輕。
現在,翅膀是越來越硬了,連他都敢不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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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十點半。
靳言深扯了身上的襯衣,一路丟到臥室,拿了睡衣,去洗澡。
一向喜歡整潔的景喬這次很反常,沒有收拾,像是木頭人一樣,怔怔坐在落地窗前。
將軍看出來她心情不好,很乖巧,兩只前爪搭在她腿上,尾巴輕輕晃動。
看着耍寶的將軍,景喬輕扯嘴角,卻乾乾的什麼也扯不出來。
靳言深腰腹間圍着浴巾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女人那張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臉,挑眉,故意刺激她,說道;“小心嚇到將軍。”
聞言,景喬收斂了神情,把僅有的那點表情也遮掩。
半眯起眼,靳言深倒在沙發上,電視打開看着新聞,還不忘使喚她;“去下碗面條。”
起身,沒有絲毫怨言,景喬走去廚房。
手上熟練的洗菜,切菜,可思緒不知道早已經飄到了那裏。
很快,就做好,她端給靳言深,又坐在沙發上,發怔。
靳言深瞥了一眼無欲無求,心如死水的女人,眉頭向上蹙起,足以能夾死一只蒼蠅。
說實話,她這副模樣,真心不好看,但是,能做都這種程度,也算是別緻。
……
翌日清晨。
景喬一夜沒有睡,靠在沙發上坐了一夜,天邊露出魚肚白時,她準備做早餐。
靳言深也起牀,走了出來,拿着手機,正在講電話;“資料都準備好了?”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輕應一聲;“八點鐘過來公寓一趟,帶着資料。”
早餐做的很簡單,就只有兩碗粥,還有煎雞蛋,其餘的什麼都沒有。
坐在餐桌前,靳言深看了她一眼,這會不會準備的太簡單?
但景喬沒什麼反應,坐下,僵硬的喫着早餐,一聲不吭。
八點鐘,靳言深在更衣室穿襯衣。
白色襯衣質地良好,他下頜微揚,露出性感迷人的頸部線條。
見狀,景喬走過去,她手指劃過那排整齊的男人衣服,然後取下來一條藍灰相間的領帶。
靳言深眼中浮現出陣陣詫異,沒出聲,邊繫着襯衣上的鈕釦,邊打量地看着她。
很好奇,她想做什麼。
“你覺得這條領帶怎麼樣?”轉身,景喬問他。
依舊暗含深意地打量着她,靳言深點頭,不置可否,很好伺候。
走到他面前,景喬腳尖稍微踮起;“你稍微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