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蕭楷來說,小阿淩的每一句話,都是命令,他要無條件服從。
安置好卓凡之後,小阿淩回到家中。
葉清瓷見他邁進客廳,沖他招手,盈盈笑著,像是要和他說什麼。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她便一邊微笑著沖兒子伸手,一邊接起手機。
可是手機那邊急匆匆響起的一句話,讓她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瓷瓷!快讓簡時初幫忙找人,清陽被人綁架了!”
溫流景急促慌亂的聲音,如同一記驚雷一樣響在葉清瓷耳邊,炸的葉清瓷心魂俱顫:“什麼?你說什麼?”
溫流景急促的說:“清陽嫌弃在家裡悶,我讓清陽去我公司上班了,和禾蒙一起,就在我公司的安保部,只負責我辦公的那層樓的安保工作,說是工作,我也從不約束他的,他想怎樣就怎樣,開心就好,剛剛我想提前回家,想叫上他一起走,結果我秘書說他和禾蒙一起出去了,現在禾蒙的手機打不通,清陽的手機也打不通,我懷疑他們被綁架了。”
葉清瓷抓著手機,一股涼氣從脚底一直躥到心裡,飛快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清陽被綁架了?
誰會綁架清陽?
她忽然想起紀澤晨將清陽從J國帶回她家時,和她說的話。
紀澤晨說,清陽原名叫展翼飛,展家在J國,與紀家勢力相差無幾,都是簪纓世家。
清陽之所以在展家過的不好,是因為有傳言,清陽並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而是他父親二叔的兒子。
而清陽的母親,很早就已經去世。
如今展家的女主人,只是清陽的繼母。
除此之外,清陽還有個同父异母的弟弟。
紀澤晨還說,清陽一家,是稀有血型。
清陽父親找清陽回家,不是有多喜歡清陽,而是把清陽當做‘人形血袋’。
所謂“人型血袋”,就是不管以後清陽的父親和清陽同父异母的弟弟,是需要輸血,還是需要提供器官,就可以讓清陽為他們提供。
紀澤晨說,清陽的二叔,就是這麼死的。
清陽那個同父异母的弟弟飆車,出了車禍,需要大量輸血。
清陽那個弟弟,和清陽一樣,都是稀有血型。
血庫血液不够,清陽那位父親,就把清陽的叔叔綁到醫院,給他兒子鮮血。
最後,清陽叔叔因為失血過多,死在輸血牀上了。
想到紀澤晨曾經說過的那些話,葉清瓷不寒而慄。
會是清陽的父親將清陽綁走嗎?
原因是清陽父親或者清陽那個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現了意外,需要清陽這個“人形血袋”輸血?
想到這種可能,葉清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瓷瓷?瓷瓷?”溫流景在電話那邊,急切的呼喊葉清瓷。
“我知道了,”葉清瓷說:“阿景,你現在在哪裡?我和阿初馬上過去。”
溫流景說:“我在公司。”
“好,”葉清瓷說:“我馬上過去,你等我。”
簡時初早就發現他老婆接起電話後神情不對,臉都嚇白了,早就凑過來,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邊聽手機裏傳來的聲音。
葉清瓷掛斷電話後,不等說話,簡時初已經撥通了蕭衛的電話,讓他組織人手,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把清陽找回來。
葉清瓷神情倉惶,“我得去阿景那邊看看。”
簡時初站起身,“我陪你。”
小阿淩飛快說:“爸爸媽媽我也去。”
簡時初有意培養兒子,沒有反對,點了點頭。
一家三口飛快換了外出的衣服,匆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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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簡時初握著葉清瓷的手,葉清瓷手掌冰涼,一直在微微發抖。
“沒事,”簡時初安慰她說:“以清陽的為人,肯定不會和人結仇,如果真是被人綁架了,對方最大的可能就是圖財,我們等著綁匪的電話就好。”
“阿初,你忘了嗎?”葉清瓷臉色慘白的看他,“當初我被江承曜綁架,是為了什麼?”
簡時初微怔,“給江飄飄換腎?”
小阿淩不解的看向二人:“爸爸媽媽,江承曜不是舅舅嗎?舅舅為什麼綁架媽媽?還有,江飄飄是誰?”
葉清瓷:“……”
糟了。
一時情急,忘了兒子還在車上,不小心把江承曜給賣了。
她與江承曜那些非常不愉快的過去,她兒子一丁點都不知道。
江承曜當年雖然是天下第一的渣哥,但自從她生了小阿淩,江承曜就成功晋昇為天下第一的五好舅舅。
人家是妻奴、夫奴、孩兒奴,江承曜標準的一外甥奴。
對小阿淩和小阿晚、小阿夜好的無以復加。
好東西隔三差五不花錢似的流水一樣往簡家別墅送。
三不五時就要和三個外甥視頻一回。
週末如果她不帶孩子回娘家,江承曜就會帶著阮月竹來看她和孩子。
來了之後,堂堂江氏少董和三個小娃玩兒遊戲,讓裝死就躺在地上裝死,讓趴在地上給當馬騎就趴在地上給當馬騎,當真是一點第二世家少主的包袱都沒有。
小孩子的心思是最簡單透明的,江承曜對這三個外甥算是疼到了骨子裡,三個孩子除了她和簡時初之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舅舅。
今天冷不丁讓小阿淩聽到他舅舅的“輝煌”過去,小阿淩詫異極了。
為了不讓兒子和江承曜之間產生什麼嫌隙,葉清瓷只得解釋:“那時媽媽和舅舅還不認識呢,舅舅不是故意的。”
“為什麼?”小阿淩更加不解:“舅舅不是媽媽的親哥哥嗎?哥哥和妹妹不是要住在一個家裡,一起長大嗎?就像我和阿夜、阿晚一樣。”
如果是平時,葉清瓷還能耐著xin子給兒子解釋幾句。
可她現在牽掛清陽,心急如焚,只得摸摸小阿淩的腦袋說:“阿淩,這個故事說來很長,以後媽媽再講給你聽好不好?”
小阿淩乖巧點頭,“好的媽媽,你別急,清陽舅舅不會有事的,如果綁匪要錢的話,我們給他就好了,清陽舅舅的安全最重要。”
“乖!”葉清瓷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兒,兒子的貼心讓她覺得溫暖。
只是,她怕的,是對方想要不是錢,而是清陽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