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意見!”秦明月點頭。
廟會裏常聚在一起銀詩作曲的幾個帶頭人沒有任何意見,其餘人自是沒有意見。
最後,蘇流年有些心虛地接過那一隻裝着白玉蓮的盒子,淺笑道,“各位,承讓了!”
蘇流年也沒有想到最後自己會勝出,甚至得到了這一支白玉蓮,心中高興,覺得今日來逛廟會當真是值得了!
接過了該得的白玉蓮,蘇流年就要告辭。
“各位告辭了,該去上香祈福了,今日一見,希望後會有期!”
.見她要走,蘇少慕追出了亭子,“不知道蘇妹妹是哪家的夫人?”
蘇流年笑着搖了搖頭,“有緣自會相見!”
於是便帶着身後一衆人特別氣勢地朝着廟堂的地方走去。
走於她旁邊的問琴帶着幾分驕傲,“夫人,剛剛您可真是厲害!奴婢還真虛驚了一場!”
蘇流年只是笑了笑,將手裏沉甸甸的盒子遞到了她的手。
“好好地給我拿着,這支白玉蓮可謂是來之不易呢!”
“是!奴婢一定保證萬無一失!”
問琴一笑,將大盒子當寶貝一般護在懷裏。
蘇流年笑了笑,只覺得心中一片舒暢。
.一早吃了兩晚粥,走了三條街道,又去參加他們的詩會。
耗去了不少的時間,也消耗了不少的力氣,便道,“肚子餓了,給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問琴點頭,“夫人,既然來廟裏了,不如,在廟裏用些素齋可好?聽聞這寺廟的素齋味道還是很可口的,王爺也曾來吃過呢!”
想着還未在寺廟裏吃過素菜,連花容墨笙都來吃過,定是味道別緻,蘇流年點頭。
“那就在這裏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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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裏的齋飯是在一個叫齋堂的地方,不過由於出家人有“過午不食“的古訓,所以來齋堂吃素的人都是外邊過來拜佛之人,而蘇流年看到了幾個和尚在裏面忙碌着。
修緣也是和尚,在王府裏,他確實只用早膳與晚膳,平時喝些水,便不再進食。
見他生活如此,蘇流年只想搖頭,和尚果然不是一般人都可以當的,如果是她,幾日吃不上肉就覺得出氣多進氣少了。
問琴已經先去搶了個通風的好位置,朝着蘇流年招了招手。
“夫人,這裏呢!”
單獨的一桌還靠着窗邊,窗子是打開的,外頭的院子種植了幾棵高大的梧桐樹,清風吹來,倒是舒坦。
蘇流年看着寬敞的齋堂裏已經坐滿了不少的人,問琴能搶到這麼好的位置實在是運氣不錯,笑了笑,朝她走了過去。
坐在窗子旁,見她們九人還是站着的,蘇流年有些無奈地翻了記白眼。
“你們也一併坐下吧!一個個那麼高站在那裏,擋住了我的視線。”
只不過對此,九人毫不動衷,只是八名白衣衛走到了她的後面站着,而問琴站於蘇流年的身邊,果然視線一下子就清晰了。
蘇流年也不勉強她們,之前也從問琴那裏得來一些關於這裏用膳的規矩,並非一入齋堂就能吃上素菜的,而是要等到時辰一到,和尚敲了雲板才能開始盛飯。
齋堂裏的人逐漸增多,蘇流年見有人給她伺候着,倒也不急,反是打量起了這裏的人物。
來這裏吃齋飯的自是婦人或是小姐比較多,但也有部分男子,每一個階段的年紀都有。
穿着有華貴也有樸素,有攜帶妻兒的也有攜帶丫鬟家丁的,衆生百態。
佛門淨地,人雖然多,但有話說也是儘量放輕了聲音,並沒有喧譁。
對此,蘇流年印象還算是不錯,她想起很久以前,她也跟過同學一塊去過寺廟拜拜,那裏的氣氛遠沒有這裏的虔誠。
正打量着,突見着一名身穿月白色容貌倒特別出衆的高挑女子一路走了過來,似乎是在找位置。
見她這位置大得很,一塊大圓桌子,只坐了她一個人,身後九人排排站。
那年紀約十七八歲的女子朝她們走來,看了看位置,問道,“姑娘,可否與你同桌用膳?”
身後的問琴正要拒絕,蘇流年已經點了頭。
“坐吧,這位置忒大的,一個人吃飯,倒是不習慣了!”
那女子淺淺一笑,客氣地道了聲:“謝謝!”
這才入了座,明亮的眸子裏盛滿了笑意。
“我姓蘇,單名一個燕字。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蘇燕!
蘇流年沒想到來這裏一下就遇見了兩名與自己同姓之人,心裏也算高興。
“我是蘇流年,你喊我流年就好。”
蘇燕笑着點頭,眉眼笑得彎彎的,目光不離蘇流年的臉,蘇流年被她這麼一個剛見面的女子給看着有些不大習慣。
摸了摸臉,笑道,“我這臉可有哪兒不對勁?”
“沒!失禮了!”
蘇燕歉意一笑,“今日來逛廟會的人可真多,你也是過來祈福的嗎?”
.未等蘇流年回答,堂前的位置,已經有個小和尚拿着雲板開始敲了起來。
“叩——叩——叩——”
三聲雲板之後,這才陸續有人朝着堂前走去。
問琴不大放心地看了她們一眼,見都是女人,而且還有八名白衣衛護着,應該也出不了什麼狀況,這才鬆了些,也朝着堂前走去。
蘇燕也想走,蘇流年卻已拉住了她的手,“那丫頭會給你準備,就在這裏等着吧!”
.問琴是個聰明的人,既然蘇燕坐在這裏與她相.談.甚.歡,自是會把蘇燕那一份給備上。
蘇燕點頭,目光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去看對面那一張臉,心裏微微一嘆,此時的她一定不會知道她的身份吧!
沒過一會,問琴已經將素齋帶了過來,兩份碗筷,齋堂的廚子準備了什麼菜,每樣都盛上了一小份過來,果然不用蘇流年吩咐,就已準備了兩人的碗筷。
“夫人,因爲佛堂裏不準浪費,所以奴婢打的菜不多!”
蘇流年點頭,“浪費可.恥!”這一點觀念她還是有的。
蘇燕拿起筷子,先往蘇流年的碗裏夾了菜,臉上噙的是盈盈的笑意。
“多吃些!你太瘦了!”
蘇流年當真是微微一愣,這個蘇燕做什麼第一次見面就對她這麼熱.絡,莫非,也是自來熟的人?
但是她的動作讓她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瞧見過。
瞪看了那一張臉好些時間,說是熟悉,又是相當的陌生,她可以肯定沒有見過這麼一張臉,可是感覺就是熟悉,特別是給她夾菜的時候。
蘇流年笑了笑,禮尚往來地也給蘇燕夾了菜,“你也多吃些,這些素齋倒是爽口!”
兩人用完膳食,又花去了不少的時間,這時間對於少出王府的蘇流年是極爲珍貴的。
看了看天色,還得在天黑前趕回王府呢,還是去廟堂拜拜,求個平安符,至少也不算是白來了。
蘇流年提議,蘇燕自然欣然答應,兩人手牽着手朝着廟堂的地方走去。
身後的問琴覺得有些詭異,卻又談不上哪兒詭異,想要阻止她們兩人的親.密.舉.止,卻又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最後與身後的白名白衣衛看了一眼,齊齊搖頭,皆是爲難的神態。
廟堂內,人流量很大,蘇流年搶起位置來也不是自誇的,拉着蘇燕的手朝着裏面擠去。
見有名肥胖的婦人起身,她立即拉着蘇燕的手擠了過去,兩人身形都屬於苗條的,跪在那軟墊上的位置正好。
蘇燕見此忍不住輕笑,看她的目光中含着柔意,跪於佛前的兩人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
許久之後,兩人這次起身,蘇流年又去求了一道平安符,戴在了脖子上,見蘇燕沒求,便問,“怎麼不拿一個?”
“人定勝天!”
蘇燕一笑,眼裏帶着自信。
人定勝天!
她沒想到這麼個女子比她還要有見識,頓時對她的好感又增進了不少。
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戀戀不捨地看了看天色,蘇流年拉茸着腦袋,立於廟堂門口,望向身旁的蘇燕。
“我要回去了!”
蘇燕也有些不捨得,一直拉着她的手,而後點頭。
“我會常來這寺廟,如果你來了,便能瞧見我!”
蘇流年點頭,她也希望可以出來。
只是在兩人分別之前,蘇燕拉着蘇流年的手,一筆一劃緩緩地在她的掌心裏寫下了一個字。
那一個字,叫她的手如被燙.到一般,整顆心重新沸騰了起來。
礙與問琴她們都在,硬是沒有表露出來,一如既往地笑得明妹燦爛。
原來是…….
怪不得她覺得有些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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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天色已暗。
而蘇流年回到王府的第一時間,花容墨笙也掌握了她今日一整天所發生的事情,點滴都沒有錯過。
名叫蘇燕的女子,聽聞到這個名字,他心裏就開始懷疑了。
高挑美麗,神色溫柔,蘇燕…….
蘇乃是蘇流年之姓氏,燕乃是燕瑾之姓氏!
一個剛認識的女子,豈會如此熱情地又是拉手,又是夾菜,又是以溫柔的目光看待。
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燕瑾的易容術倒是爐火純青,並非一般人可以看得出來,包括女人的神態舉止,都是模仿到位。
當時他也是任憑他一身的墨香與那一雙別緻美麗的雙眼才認出來的,更主要的是他親眼所見過那一雙眼睛。
確實很美,只見一次,便能清晰地記住。
此時能夠出現,看來上回的傷勢休養得不錯。
遊玩了一日,買了許多她看中的小玩意,又贏來了價格不菲的白玉蓮,還遇上了蘇燕,知曉了她的身份,蘇流年心中特別高興。
見他無恙,心裏也塌實了許多。
與蘇燕分別的時候,蘇燕在她手上寫下的那一個字,是“瑾”字,也正因此,她才會有那麼大的震撼。
蘇是她的姓氏,燕是燕瑾的姓氏,而那一個瑾字更加確認了燕瑾的身份。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如此的熟悉,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唯有燕瑾如此明亮動人。
原來是燕瑾易容成了這副樣子,倒是像得很,她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那高聳纖細的腰.肢,那張清雅美麗的容顏,舉首投足之間也是一個女子該有的姿態。
臉孔換了,但是對她的態度始終沒有改變!
不過此時見他如此,之前所受的傷勢應該好了許多吧!
若是這樣,她也可以安下一顆心了。
就是不知道此時的燕瑾在哪兒,他說過如果她去寺廟,就一定可以看得到他。
可是燕瑾就住於那裏?
不過以燕瑾的武功,區區八名白衣衛豈會打不過,燕瑾沒有直接與白衣衛動手將她帶走,可是因爲燕瑾的傷勢併爲完全痊癒?
之前被花容墨笙所傷,中的是內傷,想要完全調養好,也不會那麼容易。
就是不清楚現在是誰在照顧他。
在花開滿院的庭院中漫步地走了些時候,此時天色更是暗了。
遠遠跟在她後面的問琴看了看天色問道,“王妃,天色已晚,不如用膳吧!剛剛奴婢離開的時候就是去吩咐廚子給王妃準備好吃的,順帶問過王爺,今晚王爺會與王妃一併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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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便問:“也順便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告訴他是不?”
問琴跟在她的身邊,她也清楚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問琴乖巧地點頭,“沒辦法,王妃就諒解下奴婢吧!王爺交代過的,萬一沒有如實交代,王爺說了定要打奴婢一百大板,王妃您瞧瞧奴婢這小身子板,一百板子下去,那就是被打成.渣了!”
說完,討好地笑了笑,眉眼一彎,竟是幾分甜美。
蘇流年才不吃她那一套呢!
她也是燦爛一笑,“放心,別說一百大板,就是一千大板,王爺都有法子讓刑.房的人打得特別的有水平,絕對不會成渣,你的屁.股呀,除了會.紅.會.腫,一定還牢牢長在你身後!”
每次都拿這來威.脅她,今日,正好可以威.脅到這丫頭上了。
“王妃待下人好,奴婢是知曉的,您一定不會捨得奴婢受那些罪的!”
這一點問琴還是有些信心的。
跟在蘇流年的身邊並不久,可是她還是感覺到這個女主人的善良。
更何況從未將他們當作下人看待,向來是有好玩好吃的都不會忘記她的。
“罷了,我作風良好,也不怕你們去打小報告!”
只是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忐忑,不知道她們見着蘇燕的時候可有懷疑她的身份?
想想或許不會吧,燕瑾易容爲女裝的時候,可是連花容寧瀾都認不出來的,問琴她們的眼光應該不至於跟花容墨笙那般毒。
“作風良好?本王看是有待商榷吧!”
兩人談着,身後有一個聲音夾雜着清風雅香飄了過來。
聞言,問琴立即轉身行禮,“奴婢拜見七王爺!”
她行了禮,識相的退到了一邊。
蘇流年見是花容墨笙走來,也是呵呵一笑,微微一低頭朝他行禮。
“流年拜見七王爺!”
“就你那禮,不行也罷!”
.見到她那種行禮的姿態,花容墨笙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像她這麼行禮的。
說了她還當耳邊風,打死不肯改!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那我要是再行禮豈不是拂了王爺的意!”
挺直了身子,眉眼裏全是得逞的笑意。
“…….你倒是挺能將批評當誇讚使啊!”
而後瞥到她的手,花容墨笙輕執她蔥白一般的小手放到鼻端嗅了嗅,而後放下,又靠近了些在她的身上輕嗅了幾下。
蘇流年被他嗅得一陣莫名其妙,怒道,“你做什麼啊?莫非是狗轉世的?”
這人鼻子靈得很,會這麼嗅她身上的氣味,必定是有陰謀!
花容墨笙眉頭輕微一蹙,嗅得一陣檀香味,還有她身上的幽香,若是其它味道染上,此時也怕是嗅不出來了!
唯有他自己知道,想要嗅嗅她身上可有燕瑾的味道。
“嗅嗅看可有偷.情的味道。”
見到不遠處有一口井,花容墨笙便朝着問琴吩咐,“去打桶水上來!”
問琴立即點頭小跑着朝着井邊走去,將桶往井中投去,開始轉動着轆轤,沒過一會一桶清澈地井水被打了上來。
問琴轉身,“王爺,井水打上來了!”
花容墨笙二話不說將蘇流年一下給拽到了井邊,“好好把你的手給清洗乾淨了!往後讓本王知曉你又拉上了誰的手……”
冷冷一笑,目光絕對帶着威脅,“本王就剁了你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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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恢復一更,6000字更新結束,今晚沒電,11點才來電啊。謝謝張唯芝送給作者1張月票。上一章節幾位新出來的人物作的詩摘自古代幾名詩人的,蘇少慕銀的是《蓮花》,清朝詩人王文治;陸辭銀的是《州宅堂前荷花》,宋朝詩人范成大;秦明月銀的是《荷花》,宋朝詩人蘇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