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分公司即將正式運營,新建的銳豐大廈也隨之同期落成,所以,我也即將搬離項氏的辦公樓。
這一天,員工們將不常用的文件紛紛打包運往離此不遠的銳豐大廈,我又在十層的鏤空玻璃牆後面看到了項思琪落寞的身影。
我在十一層的理石柱後面指揮員工搬家,她應該是沒有看到我。
裴瑾年要離開這裏了,她再也不能在這裏偷偷看他的背影了。
自己所愛的人,離開了視線,這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但我覺得,於她而言,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整天在仰望那個人,而得不到的話,豈不是更痛苦
誰知道是否有比項思琪更痛苦的人呢
可能我是最幸運的那個,擁有裴瑾年的愛,同時享受着他的陪伴,但願這樣幸福的日子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這時,另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我的視線範圍。
“項總雅興不小,又在這裏獨孤望月”身穿工作服,手裏提着安全帽的谷宇凡不請自來,坐到了項思琪的對面。
項思琪見他出言不遜,橫了他一眼,“谷工這身打扮看起來過於正派,不太適合你。”
谷宇凡眸色淡然,“那沒辦法,自從我選擇監理這個專業後,即使人再齷齪,也要穿上這層皮的,不然你們項氏的人也不拿我當回事。”
項思琪下巴一揚,“知道自己齷齪就好,不過我們項氏的人好像沒有冒犯過你吧”
谷宇凡將安全帽放在面前銅藝支架玻璃面的小桌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項氏應該是你們銳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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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銳豐,就如提起裴瑾年,項思琪的表情果有異樣。
“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我們項氏,你管的着嗎”
谷宇凡瞥了眼項思琪,露出得意之色,“據說長期肝火旺盛,會影響容貌。”
“哼”項思琪一撇嘴,“你天天風調雨順,也沒見你貌似潘安。”
谷宇凡扶了一下眼鏡,“潘安其實也不快樂,男人長那麼好看,身邊的女人一定不少,太累不說,還會給自己的妻子造成心理壓力,影響家庭和睦。”
我忽然覺得他說的就是裴瑾年,而我也的確因此有不小的心理陰影面積。
“狡辯”項思琪不以爲然,眼睛仍然不時的向某處張望。
谷宇凡用力敲了幾下桌面,“他暫時出不來。”
項思琪沉默地擡眸,看着他。
他繼續說道:“我剛從他那裏截獲了兩杯上好的咖啡,現在他去開會了,沒有兩三個小時,根本結束不了,所以你待在這裏,也是徒勞。”
“誰說我在這裏等他了”項思琪忽的站起身。
谷宇凡耐人尋味的笑了,“這麼說你是在等我”
“我們沒有共同語言。”項思琪轉身欲走。
迎面跑來了手拿文件的紀文文,看見項思琪恭敬的點頭,“項總好”
然後從她身邊走過,直奔谷宇凡而來,“谷工,我可算找到您了”
項思琪不禁回頭,看了看這個身形輕快,嗓音清脆的小員工。
只見紀文文像小燕子一樣飛到谷宇凡面前,“這次全部改好了,您看可以嗎”
谷宇凡接過文件,低頭仔細查看,不一會兒,他擡頭微笑,“很好,但是現場那邊有些變化,第二頁的數據需要調整一下。”
需要調整是很麻煩的事情,但是紀文文卻表現的怪不得需要調整的樣子。
“好的,具體是哪裏,您說”
谷宇凡拿起桌上的安全帽,站起身,“去辦公室吧”
既然頓時眉飛色舞,“好啊”
繼而,兩人並肩走向電梯,將不遠處的項思琪完全忽略掉。
電梯間裏,還不斷地傳來紀文文的說笑聲。
“谷工,這個週末有時間嗎我朋友的遊樂場開業,裏面有超級恐怖的鬼屋,您有沒有興趣挑戰一下”
“你也喜歡玩這個不過週末我加班。”
“那就看您的時間,反正我隨時恭候。”
“難道你不需要約會嗎”
“任何約會,跟谷工比起來,都值得爽約。”
這個紀文文似乎對谷宇凡很感興趣。
這
世界上只有兩種性別,無論在哪一個角落,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永遠都在不知疲倦的上演着。
生生不息,愛無止境。
“夏經理,這件文件需要暫時留下嗎”林雅拿着一份資料過來問我。
“剛剛簽訂的合同,總裁可能會隨時翻閱,留下吧,做好登記。”我答道。
“好的,我明白。”林雅答應一聲走了。
“夏經理,您的水。”安思語將一杯泡好的枸杞菊花茶遞到我面前。
“謝謝”我接過水,喝了幾口。
現在覺得這個枸杞菊花茶喝得特別上癮,哪一天不喝倒不太習慣了。
“夏經理,下個月的校慶,您要回去參加嗎”安思語的眼睛活靈活現。
這件事我在同學的微信羣裏看到了,但時間還早,所以也沒有決定去不去,方晴做爲在校時的風雲人物,還在羣裏高調錶態說一定會去。
安思語露出可愛的笑容,“夏經理,其實憑您現在的身份,一定會給您單獨發邀請函的,到時候您可一定要賞臉哦,您去了我也臉上有光。”
“再說吧。”我淡漠的說。
還不是因爲銳豐少夫人的光環,不然也不會記得夏沐這個默默無聞的人。
搬家的事忙了整整一下午,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時間,腰痠背痛。
田姐做的菜依然那麼好喫,可我最近卻沒有什麼胃口。
尤其是今天,竟然產生了噁心的感覺,幾次想嘔吐。
田姐立即又爲我換了一樣爽口的小菜,這纔好一些,勉強吃了半碗飯。
回到臥室,裴瑾年將我拉到面前,伸手摸了幾下我的小腹,“是不是有了”
我的心一動,嘔吐,沒胃口,感覺疲憊,這些好像都是懷孕的症狀。
不過就算有了也就一個多月,應該還不會出現這麼強烈的反應吧大概因人而異,我也有些拿不準。
我轉身拿起手機,翻看日曆上的大姨媽週期記錄。
果然,這個月的月經已推遲五天了,因爲工作太忙,一直沒太留意。
“不會真有了吧”我自言自語。
“走,去醫院驗一下。”裴瑾年牽起我的手向外走。
“現在都幾點了,人家早下班了。”我指着手機上顯示着的時間。
裴瑾年這纔想起來,“噢,那明天,明天一早我陪你去。”
我神祕一笑,從牀頭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等我的消息。”
在衛生間裏面時,裴瑾年在外面敲了好幾次門,“好了沒有”
我心裏暗暗喫驚,他這麼喜歡孩子看把他給急的。
可是,驗孕棒上始終是一條清晰的紅色槓槓,完全沒有出現另一條的意思。
時間到了,我打開門,對他搖搖頭。
“這東西會不會搞錯”他還特意從垃圾筒裏把驗孕棒撿出來,親自看了看。
“應該不會,聽於小珂說挺準的,我特意買了跟她一樣的牌子。”
“那推遲這麼久,只怕對身體也不好,還是要去檢查一下。”裴瑾年嚴肅地說。
“其實也不必那麼緊張,受涼、壓力、勞累什麼的,都會影響這個週期,偶爾一兩次沒什麼的。”
他一把將我按在懷裏,“你最近的確太辛苦了,我又沒什麼時間照顧你。”
“忙點怕什麼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快樂着呢。”我依在他懷裏,聽他的心跳。
“是嗎那就好。”他吻了幾下我頭頂柔軟的髮絲,低啞着嗓音說,“不要把自己累到,我的兒子也想要一個健康的媽媽。”
我輕捶了一下他結實的胸肌,“去你的,剛纔不是驗過了,哪有什麼兒子”
“早晚會有的,這段時間我們不是一直在努力嗎”他說得鄭重其事,就連表情都一本正經,不帶一點臉紅的。
“我纔不要跟你繼續討論這種話題。”我直覺得自己的耳根都紅透了,忙推開他,轉身獨自上了牀。
他立即尾隨過來,掀開被子,湊到我的耳邊低語,“你說是不是因爲我們還不夠勤奮”
“你說什麼呢還不夠勤奮我都快累死了。”我真想大呼救命。
他溫柔地吻了吻我的脣,傾身將我壓在下面,仗義地說道:“你只負責躺着,其他的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