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涵拿出隨身的化妝包,看到臉上的痕跡被處理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又用粉餅在兩頰補了下妝。
她一邊小心翼翼的看着薄瑾司,一邊忍不住向着樓上望去。
目前的忍耐,都只是暫時的。
鄭蓉不敢正面跟薄瑾司起衝突。
她知道葉思涵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也不敢鬧得太過,生怕惹到了薄瑾司。
薄浩天那裏,她們已經得罪的很徹底了,要是連薄瑾司都被她們得罪了,這次說好的訂婚就是真的毀了。
看到葉思涵委曲求全的樣子,她的心裏自然是不好受。
思涵是從小被她捧在手心裏的,她平時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更別說看到她如此委曲求全的服軟了。
可是不這樣,又能如何?
難道爲了一時之氣,就要跟薄少撕破臉皮?
不。
這可不行。
葉家和薄家訂婚的事情都已經對外放出去了,這時候出了事情,不是讓葉家以後成爲所有人的笑柄?
她從樓上抽回目光:“薄少,你不能仗着思涵喜歡你,就這樣對她置之不理啊。我知道,你是忍受不了其他女人的佑惑,是別人主動來勾、引你的,可是你也應該考慮一下思涵不是嗎?”
葉承歡講這句話聽得清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根本就沒有勾、引薄瑾司好嗎?
薄瑾司抿脣,掃了眼鄭蓉。
鄭蓉身體一僵,整個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她看了看一言不發的葉思涵,指望她能夠說幾句話來緩解薄瑾司的怒意。
葉思涵走到鄭蓉身邊,語氣帶着一絲祈求:“薄少,希望你不要跟我們生氣,發生這種事情,我媽也只是擔心我喫虧,想要幫我出頭罷了。我知道,薄少你這麼優秀,身邊一定有很女人處心積慮的想要爬上你的牀,我只希望,薄少能夠記得你跟我說過的話。”
薄浩天沒能上樓,只能站在樓下看好戲。
聽到葉思涵這麼說,他看向薄瑾司:“什麼話?難不成,你還跟她做了什麼保證和承諾?”
葉思涵緊張。
然而,她覺得薄少不會因爲今天的事情就停止訂婚宴。
他連她以前的事情都能夠忽視,說明他同樣希望這場訂婚眼能夠順順利利的舉行下去。
而且,他應該對她不是毫無感情的。
他要是真的對自己沒有半點感覺,怎麼會在那麼多女人裏面,獨獨選了她作爲他的未婚妻?
對上薄浩天詢問的視線,葉思涵見薄瑾司沒有回答,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想了下,她大着膽子把薄瑾司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薄少跟我說過,只要我們訂婚以後,他絕對不會再看任何女人一眼。”
她不記得具體是怎麼說的,但大致意思跟這個相差無幾。
薄浩天驚訝。
薄瑾司是什麼性格,他難道還會不清楚嗎?
既然他這麼跟葉思涵說了,那就證明,他真的會做到。
葉思涵注意到薄浩天的表情,心裏就穩定了下來。
鄭蓉沒料到薄瑾司還這麼說過,她雖然不知道這話的真實性,但是接觸過薄瑾司的人,都瞭解他一向說一不二的性格。
想着,她心裏的怒意消散。
薄瑾司現在玩兒,總比訂婚了,或者結婚了以後再玩好。
畢竟,要是到時候跟葉銘一樣,那麼如今的葉思涵,豈不是成了當初的她嗎?
她眼裏滑過驚喜:“薄少,思涵說的都是真的嗎?”
薄瑾司頷首,淺淺一笑:“是真的,這是我對思涵的保證,還有,我樓上真的沒有什麼不正經的女人在。思涵,葉夫人,你們別被我爸給騙了,你們也知道的,他對思涵以前的事情有多介懷。”
當然沒有不正經的女人。
那上面待着的,可是要跟他共度餘生的人。
“是嗎?”鄭蓉心存懷疑。
她見保鏢一個個的守在樓梯間,忍不住開口:“既然不是,薄少爲什麼不讓我上去看看?要是真的讓我找不到人,我就相信樓上沒有人。”
葉思涵蹙眉,生怕她再碰觸到薄瑾司的逆鱗。
她擔心鄭蓉惹出什麼事情來,拉了拉她:“媽,薄少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他這麼說,就代表樓上真的沒人。”
“哼!”薄浩天一臉怒的坐下,白了葉思涵一眼:“見過自欺欺人的,還真沒見過像葉大小姐這樣自欺欺人的!我安排的人,給我稟報的難道還會有錯?”
葉思涵心裏浮現陣陣的疼痛。
心臟最脆弱,最嬌嫩的地方,好似被一根根尖銳的針戳破似得。
豔紅色的血,一點一滴的往外慢
慢流淌。
即便薄浩天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
她不相信,就是不相信。
哪怕她也知道自己是自我催眠,但也不願意從這樣的美夢當中醒來。
鄭蓉看着,不敢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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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涵想要嫁給薄少,這點傷痛和忍耐都算不了什麼。
她冷笑,知道薄浩天阻止不了薄瑾司的任何決定,態度也懶得收斂:“薄董事長,話可不能說,你如今這麼反對思涵跟薄少訂婚,誰知道會不會是你故意安排好這場戲的?”
“你……”
“還有,你出現的未免太及時了。”
薄浩天連着冷哼了好幾次:“我懶得跟你們廢話,你們就繼續自欺欺人吧!”
秦筎一笑。
早這樣的態度不就好了?
要是薄浩天一開始就抱着置身事外的態度,哪裏用得着花費心思操這麼多閒心。
正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再怎麼操心都無法更改他們的任何決定,不如什麼都不做,只管由着他們的性子去做事便是。
薄瑾司看了看喫癟的薄浩天,絲毫沒有要出面給他解圍的意思。
誰讓他之前眼瞎,對小東西的態度那麼惡劣呢?
還有,那些貶低小東西,擡高葉思涵的話,都讓薄瑾司感到耿耿於懷。
他的小東西,一向都是最好最最完美的。
誰在她的身上挑刺,找她的麻煩,就等同於是質疑他喜歡的人。
不過念在薄浩天到底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沒有用其他比較狠的方式作爲回報,而是讓他多被氣氣算了。
他見葉思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笑了笑:“思涵,你跟葉夫人如果沒事的話,就先離開吧。如果沒什麼事情和必要的話,我希望思涵好好的在葉家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葉思涵,在兩人訂婚宴會舉行前,他們都沒必要再見面了。
葉思涵臉色一白,卻只能用力的扯了扯脣。
沒辦法,誰讓她這麼愛薄瑾司呢?
於是,她點了點頭:“好的。”
鄭蓉不服,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葉思涵拉着離開。
兩人走出別墅,鄭蓉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想到薄瑾司的態度,她看向葉思涵:“思涵,你怎麼不上去看看啊,我看薄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剛纔你要是執意上去看看,還是沒問題的!”
葉思涵冷冷一笑。
她扭頭,看向鄭蓉:“媽,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剛纔的情況,薄少連薄董事長都想要直接丟出別墅,還會看在你跟我的面子上嗎?”
“我……”鄭蓉噎住。
她見葉思涵的臉色極爲難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她那點委屈算什麼,思涵的心裏,不知道都委屈成什麼樣子了!
眼睜睜看着喜歡的男人金屋藏嬌,還不與允許她們上去看一眼,她,纔是最難受的那一個。
鄭蓉嘆了口氣。
好不容易巴上薄瑾司,她自然不會勸說葉思涵在這個緊要關頭放棄的,只能安慰了幾句:“思涵,你別太難過了。你不是也說了,薄少已經承諾過你了,眼看着訂婚宴就那麼幾天時間了,只要你熬過去了,你以後就是薄氏財閥的總裁夫人。”
“薄少說話算話,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嗯。”
葉思涵點頭。
她也知道鄭蓉說得對,所以她才三番四次的認了下來。
只是,心裏的傷心和疼痛,卻是怎麼都無法減輕的。
好在,她還有一個隨傳隨到的季柏在身邊。
兩人上了車,葉思涵便給季柏發了相聚的短信。
鄭蓉看了過去,關於季柏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當下,她好心的警告:“思涵,你別在這個是犯糊塗啊。你也知道,你現在可是薄少宣佈的未婚妻,要是你再跟季柏藕斷絲連的,被薄少看見了怎麼辦?”
葉思涵眼裏淚光閃閃:“媽,我心裏難受,有季柏在,至少我心裏還有一個安慰。”
“可……”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我跟你保證,我跟季柏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任何發現。薄少如今忙着在別墅裏金屋藏嬌,哪裏會想到注意我的行蹤?”
再說她目前聲名狼藉,誰還有精力來關注她?
她的聲音裏,浮現哽咽,拉住了鄭蓉的手:“媽,這個時候,就只有季柏肯跟我在一起說說話了,你不是也在外面有很多情人?”
鄭蓉臉色尷尬,沒想到她的事情就這麼被葉思涵給說了出來。
最近,她心裏老是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