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洗手間,安了了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幾步竄了進去,小心翼翼的帶上了洗手間的門。
靈活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的移動着,翻出瞿寧的電話,略一遲疑,打了過去。
“喂,我這裡說話不太方便,這次任務出問題了,我想……”安了了把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慕容秋白會突然醒過來。
“一點消息都沒有,說沒出問題纔怪了。”那邊傳來瞿寧不屑一顧的聲音,隨即頓了頓:“我的姑奶奶,三天之內,你千萬不要回來。”
“啊?我總得回去交代一下情況吧。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啊,你不想我回去,是又吊了凱子,生怕我搶了你的是吧,我跟你說我纔不像你那麼水xin楊花……”
“了了,”瞿寧的聲音聽起來意外的嚴肅:“幻影出了問題,聽我的話,三天之內,千萬不要回來。”
聽着電話那端嘟嘟的盲音,安了了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出了什麼問題,連瞿寧這樣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都勸她千萬不要回去?
這個問題,和自己被麻翻了任務失手有關係嘛?
她本來打了一手好算盤,指望着安明泉交出姐姐來不太現實,而她也並不想真的委身於慕容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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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暫時麻痹了安明泉,再找機會逃出這裡,回到幻影,那麼即便權勢滔天如慕容秋白,想再抓住她也不是容易的事。
可是現在,讓她往哪裡去?
二個小時後。
慕容秋白看着撒歡一樣跑下飛機,奔向別墅的安了了,感到一陣陣的無語。
她才十八啊,十八,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拱手送人,是這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小小年紀,心就這麼大,這真的科學嗎?
這棟建築在僻靜之地的獨棟別墅,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現在對於安了了來說,還有了別的意義——一個可以收留自己的,管吃管住,一個月還有好幾百萬好拿的世外桃源。
所以她幾乎是一路歡呼飛奔進了別墅大門。
想想之前她還千方百計的要從這裡逃出去,慕容秋白一瞬間都有些恍惚,是一個人嗎這?
安了了輕車熟路的一路哼着歌跑回了自己曾經住過的那間臥室,推開門往牀上一蹦,深呼一口氣:“哎呀累死我了!”
她小小的身體在柔軟而富有彈xin的大牀上跌下又彈起,整個人忍不住舒服的哼哼了兩聲。
慕容秋白麪無表情的跟上來,揮揮手支開了後面跟着的一羣保鏢,看着眼前無比享受的女人,冷哼了一聲:“那麼多女人睡過的牀,你不嫌髒?”
安了了眼睛依舊閉着,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大叔,你是在說牀還是在說你自己呀?嘖嘖嘖,是挺髒的啊,可是你放心,就像我不嫌你歲數大一樣,髒點就髒點吧……”
慕容秋白的臉色驀地陰沉起來,寶石般深邃璀璨的眸子微眯,漏出危險的眸光。
像是知道自己已經惹惱了慕容秋白一般,安了了睜開一隻眼睛,笑嘻嘻的道:“沒關係拉,都說了不嫌棄你,你臉那麼臭幹嘛啊,來,笑一笑!”
“起來。”慕容秋白的薄脣微動,低低的聲線帶着命令的味道。
安了了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一把被慕容秋白拎了起來,直拎出了門。
此刻安了了感覺自己就像夾在慕容秋白胳肢窩裡的一隻環保塑料袋,迎着寒風瑟瑟發抖。
“大叔,你冷靜,冷靜,千萬不要對自己自暴自棄,要相信你還有救,相信世界充滿愛……”
臥槽,這傢伙不是被自己惹急了要毀約吧?安了了死死的抱着慕容秋白拎着她的那隻胳膊,她現在可是沒處可去啊!
情婦這玩意還是可以退貨的麼?
不啊,她不想被打包送回啊!
慕容秋白一張俊臉陰沉得有如十殿閻羅,看的夾道兩邊的傭人和保鏢們心裡都是一陣陣的發寒。
他生氣了。
一貫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氣的慕容秋白,生氣了。
就連慕容秋白自己也不知道,這小丫頭隨便的幾句話,怎麼就勾起了自己那麼大的火氣。
或許是因爲,她那調侃又嫌棄的語氣,既看不起他,也不大看的起自己。
走回私人飛機,利落的一揮手把安了了扔回座椅上,慕容秋白側過臉,看也不看驚魂未定的安了了:“去城南別墅。”
身後的米良欲言又止:“主人……”看着慕容秋白那陰沉的臉色,終究是把沒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城南別墅,那可並不是慕容秋白安置女人的地方。
慕容秋白的房產很多,但都分工明確,剛剛離開的那間別墅專門用於獵豔,而城南的別墅,則主要用於平時的休息。
這還是他第一次把女人帶回去。這說明什麼?
直到飛機又穩穩的開了起來,安了了才舒展開蜷成一團的身體,鬆了一口氣。
看來金主大人只是想把她換個地方安置,並沒有退換貨的打算,這她就放心了。
安安靜靜的捧着咖啡喝着,安了了決定不再多嘴多舌,這回是從一個別墅換到另一個別墅,再說錯話,恐怕要從一個亂葬崗轉移到另一個亂葬崗了。
連續坐了四個多小時的飛機,幾乎把整個城市溜了一圈,安了了現在只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覺。
好不容易下了飛機,安了了學乖了,默不作聲的跟在慕容秋白身後,向城南別墅的大門走去。
這棟別墅比之前的那棟更大一些,依舊是純正的歐式裝修,院內的花園更大,環境也更加清幽一些,這裡距離鬧市區很近,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有這麼一座依山傍水,遠離喧囂的自留地,價格想必極爲昂貴。
可惜安了了現在沒有心情去欣賞,只想快點走進去找一張牀,睡覺。
慕容秋白氣勢凌人的走在最前面,門口穿着整齊紅色雙排扣上衣的傭人忙低下頭,讓出一條路來。
走近門邊,隨手把身上穿着的駝色大衣解了釦子,瀟灑的一扔,傭人熟練的穩穩接住。
“洗澡。”話音未落,早有傭人小跑上樓去準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