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正在和裴瑾年喫飯,歐陽一飛就垂頭喪氣地來到了海韻華庭。
田姐連忙爲歐陽一飛拿了餐具,但是他卻一動不動。
裴瑾年眉峯一挑,“嫌棄我家的飯不好喫”
歐陽一飛泄氣的說:“別拿我開涮了,我現在哪有喫飯的心情”
我遞給他一塊溼毛巾,“怎麼了歐陽依依還是不理你”
歐陽一飛搖了搖頭,“洛阿姨主動找我談了。”
聽到洛霞,裴瑾年關切的問,“她是什麼態度”
歐陽一飛狹長的眸子裏露出絕望的眼神,“堅決不同意。”
“怎麼會這樣”裴瑾年似乎有些不理解,“是不是你的誠意沒表達清楚”
歐陽一飛雙手扶額,苦惱之極,“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有保存實力的必要嗎”
他端起桌面的水杯,一連喝了幾口,擡頭問我,“小嫂子,我向您請示一下,讓瑾年陪我喝一點酒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不行。”沒想到裴瑾年卻堅決否定。
“真不夠哥們,看人家小嫂子多仗義”歐陽一飛對他吐槽,“給個理由,你”
“不喝就是不喝,哪有什麼理由”裴瑾年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並且嚴厲的看了我一眼。
我終於反應過來,他是想着孩子的事,所以最近一直就不沾,就連煙也不碰一枝。
我低聲在他耳邊說,“少喝一點,大不了休息幾天。”
他狠狠地將我瞪了回去,我擔心他聲張,那樣更難爲情,於是再也不敢說話。
於是我試探着對歐陽一飛說:“要不來點飲料”
歐陽一飛擺擺手,“小嫂子,心痛唯一的解藥是酒,既然面癱裴只顧撒狗糧,不管我的死活,那我找穀子去一醉方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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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腳碰了一下裴瑾年,示意他,可他一直沒有反應。
眼看着歐陽一飛起身要走,我對裴瑾年說道:“你倒是勸勸他啊”
裴瑾年卻繼續埋頭喫飯,“人家看不上他,我有什麼辦法”
歐陽一飛聞言轉身又回來了,一把搶過裴瑾年的筷子,“面癱裴,你不陪我喝酒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落井下石
噢,對了,我今天發現一個問題,洛阿姨好像非常喜歡你,你到底施了什麼法術不過我提醒你,你已經有小嫂子了,幹嘛還跟我搶岳母”
歐陽一飛的心情不好,這我理解,但他這樣說,還是有些過分,我正擔心裴瑾年會發火。
不料他卻默默的擡起頭,看着歐陽一飛,半晌,纔開口問道:“你也看出來了”
歐陽一飛一愣,“我看出什麼來了面癱裴你是不是瘋了我好不容易喜歡一個女孩,你跟着瞎攪和什麼”
很明顯,他們各自關心的根本不在一個點上,不誤會纔怪呢。
我及時制止了他們,“都不要說了,越來越離譜。”
歐陽一飛有些生氣,“小嫂子,以後你對他應該嚴加看管,現在不但是女孩子喜歡他,連女孩子的媽也喜歡他,有他在前面擋着,我能被看上纔怪。”
我連忙解釋道:“歐陽,你真的誤會了,他今天是特意爲你纔去的。”
“鬼才相信。”歐陽一飛懶得再戀戰,轉身走了。
而裴瑾年卻一直沉默着,若有所思。
“瑾年,歐陽這下真生氣了,你也真是的,他心情不好,你就不能讓着他點”送走了歐陽一飛,我在嘮叨着心裏的小抱怨。
裴瑾年卻爲我盛了一碗剛剛煲好的湯,放在我面前,“讓他冷靜一下。”
洛依依內心的自卑感,我是可以理解的,但同時,我也感覺到了一,與歐陽一飛分手,她也是極度痛苦的。
但洛霞的堅決,令我有些迷惑,難道她故意將洛依依的身世透露給她,就想讓她痛苦嗎
當然不會是這樣,雖然洛霞不是洛依依的親生母親,但她對女兒的愛是深刻的,與天下所有的母親並沒有兩樣。
她的故事像謎一樣,讓人看不透。
銳豐雲海分公司開業的前一天,裴智遠的飛機即將降落雲海機場。
原計劃我和裴瑾年去機場接機,可是到了快要出發的時候,我忽然腹痛不止,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我去了衛生間,發現是大姨媽來了。但以往沒有這麼疼,這次尤其厲害。
裴瑾年見到我的狀況,對桂元說:“你和雪凝去機場董事長,我送夏沐去醫院。”
“不可以。”我連忙擺手,說話的聲音也虛弱無比。
我想,裴瑾年和父親的關係本來就有隔閡,裴智遠來雲海,自己的親兒子不去接,而是讓外甥女去接,裴智遠心裏一定不會高興。
如果得知裴瑾年是因爲陪我纔沒有去接他的,那就更不知道心裏會怎麼想了。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這樣子我不放心。”說着抱起我就往外走。
我急了,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沒事,就是那個來了,喝點熱水就好。”
“真的”他將信將疑,上下打量着我。
“真的,我保證。”我一個勁的點頭。
“那好,有事馬上打電話給我。”裴瑾年將我放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對其他人說,“照顧好夏經理。”
這時,整裝待發的徐雪凝,也正好出現在行政部辦公室的門口。
裴瑾年邁開長腿,大步走向門外。
而我卻似乎看到了徐雪凝回望我時,好像忘記了掩飾眼神中的幸災樂禍,像極了古代宮鬥劇中手段了得的嬪妃。
而此刻的我,就像那個被人設計陷害流產的可憐蟲。
望着他們雙方消失的背影,我真是有心無力,而小腹處彷彿更加疼了。
安思語忙前忙後,一會兒給我倒熱水,一會給我遞毛巾。
林雅在一旁皺着眉,半晌纔開口,“夏經理,您的臉色非常不好,我看還是送醫院吧”
正在端着熱水的安思語,手忽然抖了一下,然後低聲說:“路上折騰,會不會更疼”
這時我已經痛得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
林雅又說:“夏經理,這樣下去不行,我看還是給總裁打電話吧”
我強忍着疼痛,好不容易說出三個字來,“去醫院。”
在路上,我給江辰希打了電話,我的車剛到醫院門口,他已經等在那裏,你最快的速度抱起我,進了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