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裴先生要見你?

發佈時間: 2024-12-10 11:5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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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耳畔的聲音消失了。

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將大手撫在女孩的肩頭,用力一握。

“一切都好起來了。”

小玫感受到肩頭的暖意,沾染着淚珠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大雨沖刷過後,蝴蝶從銜着水珠的花朵上飛起。

“嗯,謝謝您,裴先生。”

嗓子裏像是含了一塊棉花,有些含糊地說。

側眸轉身,微微仰起腦袋,害怕眼淚再次掉下來。

她從來沒跟裴天雷說過這些事情,因爲在她看來,訴說曾經的事情,不是分享過去,是在博得高位者的同情和憐憫。

或許她不聰明,不漂亮,但她最起碼知道,利用別人的憐憫和同情達到自己的目的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可是,今天,她破例了。

她用最引以爲恥的方法去說服裴天磊按照她的想法對待鄒小姐。

幫她治好嗓子,讓鄒小姐留下來成爲裴家的女傭。

“我答應了。”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裴天磊無意瞥見門口出現了半個身影,收回視線,歪頭衝小玫說道。

“誒,小玫姑娘!”

還沒等小玫回覆,就聽到身後傳來佟叔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這是正廳,你……”

責怪的話說到一半被自家爺打斷。

“佟叔!”

裴天磊冷清的眼眸注視着他,示意他停下。

“小玫,你先走吧。”

轉而溫聲細語說道。

小玫點了點頭,步子輕緩地離開,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步一步一點聲音也沒有。

佟叔總是這樣,把規矩放在嘴邊,可怎麼看都像是故意針對她。

只要她出現在裴先生身邊,佟叔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她不是傻子,是成年人,別人嫌棄她,她能感受到。

小玫走後,佟叔收起剛纔那副埋怨的表情,有些不甘心的看着自家爺。

明明就是謝小姐的替身,一個山溝裏出來的女人,自家爺這麼袒護幹什麼。

難不成還真能看上這個女人?

“爺,小玫姑娘是您的助理沒錯,但實際上就是府裏養的閒人,不指望她能做什麼,但最起碼住在這應該遵守府裏的規矩。”

“不然,這要是哪天被夫人……”

“這家到底是姓佟還是姓裴?”

裴天磊眼神冷冽地看向他,語氣平淡的說。

佟叔一怔,表情有些尷尬,兩只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垂在褲邊。

“您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奴場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先放一放,你再去查清楚,她跟謝二爺到底是什麼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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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兩秒,若有所思。

“再去請個醫生,給她治療嗓子。”

裴天磊淡然的說道,將手裏的手帕疊成四四方方的形狀遞給佟叔。

“這。”

“少爺,我剛吩咐下去,這會兒……”

佟叔有些驚訝,怎麼突然改了主意,還要給那個女人治嗓子。

對上裴天磊堅定的眼神,嘴角微微抖動了兩下,像下扯了扯。

“我馬上去制止。”

轉身快步離開。

他也是年過半旬的人了,這老胳膊老腿哪兒經得起差遣,到了門口,千叮嚀萬囑咐保鏢,可一定要準確,快速地去通知下面的人停止行動。

要是去晚半分鐘,奴場裏那女人怕是屍體都涼透了。

擡手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還好他安排的時間是半個小時之後,沒讓下面的人立刻動手。

只說是處理得乾淨一點,別讓小玫姑娘起疑心。

前院。

小玫從前廳回來,在小院裏沒看到鄒柔柔,以爲她在正房,推門進去,也是空無一人。

正納悶,轉身走出去,瞥見鄒柔柔從外面回來。

“鄒小姐!您怎麼自己出去了?”

焦急地問。

鄒柔柔搖了搖頭,遞過來手機。

-剛纔有人說裴先生要見我,我便跟着去了,走到半路,又有人來說,裴先生臨時有工作走了,不能見我了。-

她之所以想都沒想就跟着出去了,是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或許可以借這個機會攀上裴先生這個金主。

畢竟她的身材可比面前的這個女人強多了,又熟悉如何服侍男人,裴先生會選擇誰,應該是心知肚明的。

壓根不打算當什麼裴夫人,她沒那個野心。

只是昨晚見到裴先生父親的小妾。別說是當六夫人了,就算是八夫人,十夫人,跟着裴先生這樣的人,那也是快活的。

如今,聽到裴先生有意要見她,回到小院看見小玫,就更瞧不上她了,乾癟的身材,平平無奇的臉蛋,或許裴先生壓根就對她沒意思。

“裴先生要見你?”

小玫疑惑不解的反問。

剛纔裴天磊是在前廳,按裴家的規矩,主人家就算是要見府裏二等以下的女傭,也不能在前廳見。

她是看門外沒有保鏢,又聽到咳嗽聲,一時間忘了規矩才進去的。

可是裴先生不應該不知道呀。

鄒柔柔夾了她一眼,故意扭着腰走進正房。

背對着身後的女人,撇嘴一笑,十分得意的樣子。

就知道她聽到這個消息會喫醋,跟了裴先生那麼久都沒被看上,如今她一來,第二天裴先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不喫醋纔怪。

小玫站在院子裏許久,靜悄悄的,低頭盯着腳尖,兩只小手搓捻。

時而擡頭看看院子裏的棗樹,時而看向門口,也沒有人路過這個偏僻的小院。

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說裴先生一開始就打算幫鄒小姐的,所以在她去找他之前,就派人來找鄒小姐。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剛纔對着裴先生一番哭訴,豈不是像個小丑一般。

自覺地十分丟人,兩只手託着腮幫子走進偏房。

“倒是我誤會裴先生了,一個對中國市場那些小孩都疼愛的人,怎麼會眼睜睜看着鄒小姐忍受失聲的痛苦一輩子呢。”

躺在牀上,睜圓了眼睛盯着屋頂的琉璃掛飾,伸手比劃擱空觸碰,喃喃自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