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在醫療儀器的放大之後,能讓我們清晰的聽到每一個節奏,迴響在房間裏,縈繞在我們的耳邊,在平穩綿長中,也帶着脆弱的感覺。
一個不足四個月的小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變強壯。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也像是跟他同一頻率的,咚咚咚
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心連心,這種感覺分外的新奇。
“陸斯年,你聽到了嗎是孩子的心跳聲,他好像在跟我們說話一樣。”我情不自禁的跟陸斯年分享自己的感受。
陸斯年也聽着周圍的聲音,面色平靜的讓人感覺不到他心裏的想法,還用低沉的聲音說了句,“孩子現在還在你的羊水中,說不定連嘴巴都沒張開過,又怎麼會說話”
換言之,就是我想太多了。
我被陸斯年倒了一盆嘩啦啦的冰水,從頭涼到腳,可是心裏還是暖暖的,仰着嘴角說,“是你感覺不到,我感覺到了。寶寶在跟我們打招呼,他很高興可以跟我們見面。”
陸斯年轉着黑眸看了我一眼,目光一如往常的清冷,不過沒有再說那些潑人冷水的話。
蘇醫生在一旁說道,“陸太太這樣的心態很好,這麼大的寶寶其實已經可以感覺到外面的世界,你多跟他說說話,有益於建立你們彼此的感情。”
我一聽,雙眼裏亮了亮,問蘇醫生說,“蘇醫生,除了我之外,像是寶寶的爸爸跟他說話,他也能感覺到嗎”
“都可以的。”蘇醫生點了點頭。
聽着蘇醫生講解一些我們根本不知道知識,檢查在一種較爲輕鬆地氛圍中結束。
蘇醫生很快離開檢查室,留下護士扶我起來和整理衣着。
江城剛剛十月中下旬,白天的時候還是有些餘熱,我穿的並不是很多,因爲今天要來檢查,更是以輕便的服飾爲主。今天穿的就是簡單的襯衫搭配棉麻長裙。
襯衫的質地偏柔軟,穿在身上寬鬆,躺下之後卻緊貼在胸前的起伏之上,衣服還被往上撩着,領口也被堆的鬆鬆垮垮的。
我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起身扣扣子的時候才察覺,胸口好大一片暴露着,甚至還能看到內衣的邊緣,性感的若影若現。
醫生和病人之間是沒有什麼性別之分的,特別是女性檢查胸部或者是婦科的時候,很多都是直接觸診,也就沒有特別在意這些事情。
但是今天多了一個人,我總是感覺到似有似無瞥過來的視線,特別是在我低頭扣扣子的時候,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
“好了,我們出去吧,驗血報告應該也送過來了。”我整理完衣着後,提醒着陸斯年。
“等一下。”陸斯年叫住我。
“嗯”
在我疑惑地目光中,陸斯年伸手過來,將我襯衫的最上面兩顆釦子也都一一扣起來,說道,“婦產科就沒有女醫生嗎”
“應該有吧”我跟陸斯年靠的很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氣息,好像是薄荷糖。
“之後換一個。”陸斯
年回道。
檢查室和蘇醫生的辦公室就隔着一條簾子而已,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聽到。
我一邊緊張,一邊尷尬的說,“王溫寧說蘇醫生是江城最好的婦產科醫生,一般人想掛號都掛不上。而起這是你安排的。”
陸斯年皺了皺眉,在扣好我的扣子後,默默地收回手,沒再說什麼,算是默認了這件事。
我隨着陸斯年拉開簾子往外走,白皙的臉頰上染着緋色的紅暈,淡淡的一層,像是最好的腮紅,由裏到外的在透出來。
剛纔陸斯年幫我扣釦子的時候,指腹好幾次的從我鎖骨出劃過,男人的手指一向比女人更粗糙些,讓人有種戰慄的觸感。那一處的肌膚正火辣辣的燒燙着,就連胸口也一陣發緊。
不僅僅是因爲陡然加快的心跳,還有因爲懷孕再次發育的胸部,我穿的還是原來的內衣,在這個時候鼓脹的感覺特別明顯
“陸太太,陸太太”
在蘇醫生連連的叫喚中,我才突然的回了神,發現不僅是蘇醫生,連一旁的王溫寧和陸斯年也都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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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連忙道歉,臉上的紅暈變得更加明顯。
“沒關係,我再更你說一遍。”蘇醫生並沒有不耐煩,而是拿着我的驗血報告,重新又說了一遍。
他說從數據上看來,貧血的情況比上次有所改善。我原本的身體底子不錯,只要繼續保持良好的飲食習慣,是可以慢慢調養改變的。在這裏說一個小bug,驗血前是不能喫東西的,很抱歉,沒注意到這點。
有了蘇醫生的這番保證,我立刻鬆了一口氣,而無聲無息中,陸斯年的臉色也變得輕鬆了些。
從蘇醫生的辦公室離開時,我連說了好多句謝謝。
“陸斯年,接下來應該去見你的醫生了。”我呼出一口長氣候說道,也還記得陸斯年的醫生在十四樓,姓鄭。
“都在醫院了,難道我還會逃跑嗎”陸斯年一半輕哼,一半玩笑的說着話。
“那可說不定,你這麼忙,萬一”
我正說話,陸斯年的口袋裏就傳來了手機震動的聲音。
在那一瞬間裏,陸斯年跟我對視了一眼,我揚了揚眉,好再說“你看吧”。
陸斯年拿出手機,我看到上面顯示着是周齊的名字,馬上說,“你先接電話,我等你。”
“嗯。”陸斯年應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在走廊深處靠近窗戶旁邊的位置接着電話。
不近不遠的距離,如果我要聽,是可以聽到陸斯年和周齊的談話內容,但是既然他閃躲了,我也背過身去,跟王溫寧說,“溫寧,我們往前面走走吧。”
“好。”王溫寧隨着我往前走,還說到,“再過去,到東半邊的樓層,那裏有新生嬰兒室,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一聽,立刻就答應了,還沒看到,眼前已經忍不住浮現小嬰兒剛出生時稚嫩的樣子。
從西側樓層走向東側樓層,我們要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上面來往着不少人,大多都是女人,其中有一個長髮披肩的纖瘦人影跟我錯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