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和他之前淡然的形象完全不符。
莫言愣住，一擡頭，便被他深邃的雙眼攝住。
黑色的瞳孔發紅，眸色銳利，如同掙脫出來的猛獸，緊緊的盯着自己期待已久的獵物。
即便對他不算陌生，莫言也很少看到他這一面。
莫言偏過頭，再次去推他，“和林總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伏在她眼前的身影，突然壓下。
林景程吻住了她。
寬大的手掌落在她後腦勺，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糾纏。
莫言被禁錮在他懷裏，大腦“轟——”的一下，呼吸停滯了。
林景程的脣舌，如同陽城的溫度一樣，燥熱，溫暖，強勢的撬開她的薄弱的嘴脣。
脣舌瞬間被捲入。
所到之處，全是他的氣息。
熟悉又有些陌生戰慄親襲全身，舌尖又疼又麻。
觀影了她的意識，心口彷彿被蜜蜂蟄了一下，不疼，但是難忍，莫言雙手使力想要推開他，“林……”
沒推開，反而被他抱的更緊。
掙脫不過，莫言氣極，在他手上亂抓亂掐，碰到的地方全下狠手，沒收力。
疼痛襲來，林景程停頓了下，莫言趁機推開。
不知道是因爲缺氧還是氣的，莫言的臉色有些紅，目光有些冷，“林景程，你到底想幹嘛。”
從未見過她這樣冷厲，林景程心臟一縮，突然有些透不過氣。
眼睛就這樣看着她，之前的情緒全都不見，眸底看到一絲悔色。
片刻後，林景程退開了一步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莫言，不要和他在一起。”
莫言閉眼，剛纔在車裏霍懷安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拒絕了。
在餐廳裏是她的問題，當時只是不太想理那兩人，並沒有其他意思。
也不想做出那種所謂的利用他人傷害別人的事。
無聊又很Low。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她不想牽扯到其他人。
所以現在聽到林景程這樣說，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像怎麼說都不對。
沉默讓林景程眼底的猩紅加深，“我找了你快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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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煎熬。
她連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說走就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晚風一吹，嘶啞的嗓音飄進耳裏，莫言臉上的冷意頓了頓，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消散。
哪又怎樣？
找她又能代表什麼，她沒有不打招呼的離開，當時都和他說清楚了。
林景程繼續看着她啞聲道，“我給你打過很多電話，發過很多信息。”
欣慰的是她那個微信號沒有再次拉黑她，信息能發送過去。
痛心的是，發過去的信息再也沒了迴應。
後面再打過去，電話已經是空號，林景程便知道那個號碼也被她遺棄不再用。
樓下的路燈透過樹木，勾勒出一片陰影，傾斜在兩人站的角落裏，林景程臉上的神情隨着說話的語氣，莫名的添了幾分沮喪。
他不想放手，想要和她在一起。
試着去談一場正確的戀愛。
不像之前那樣，只顧自己，不顧她的感受。
是他的問題，他不會談戀愛。
只是現在，莫言當真不喜歡了嗎。
快兩年時間過去，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莫言也沒想到再次見面，林景程會是這個態度。
再見面，她本以爲彼此會像她最後說的，各自安好。
相識以來，除了不喜歡她。
其實他這個人還算好，對她也還行，沒有太過分事情。
心裏已經傷過一次，給過機會，事實證明兩人不合適，再怎麼強求也是徒勞。
莫言坦言，“兩年前我就已經和你說過，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林景程看出來了，莫言和兩年前確實有變化，眼裏對他不再有那種期盼的眼神。
心裏一陣窒息，那一年多裏日夜煎熬的滋味，沒人比他更清楚。
他的感情不明顯，也不濃烈，在和她日漸相處的過程中漸入骨髓，無聲無息地浸透血液。
他甚至都不懂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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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習慣身邊有她，需要她的時候她在。
對他來說就很好。
林景程不想放棄，“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黑色西服整潔的穿在他身上。
五官精緻立體。
單是站在那裏，就是一種佑惑。
更何況對方現在主動示好，換誰都會心動。
難怪她會喜歡。
莫言的目光真誠地看着他，搖頭，“林景程，你不會愛人。”
沒等對方說話又說道，“我也是。”
除了喜歡他，莫言其實也沒爲他做過什麼，或者說是對方沒有給她機會。
林景程沒有反駁，因爲他確實不會，“對不起，我沒愛過，所以不懂，以後再也不會了。”
見他油鹽不進，莫言不想和再他扯，“沒有以後，向前看吧。”
說完推開林景程走進公寓。
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讓莫言心裏鬆了口氣。
身心放鬆下來後開始盯着電梯裏的顯示器發呆。
——
第二天去上班，莫言沒有看到林景程。
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這樣，挺好。
霍懷安約她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多，剛開始和以前一樣只是簡單的喫飯。
後面看畫展，去電影院等這些行爲讓莫言心裏響起警鐘。
她現在不是20出頭的年紀，在感情上沒有那麼遲鈍，但也沒那麼瞭解。
霍懷安對她？
確實好，那是在好朋友的範圍內，在和她相處的過程中分寸感把握的很好，從來不會越界。
所以，莫言喜歡和他相處，她不喜歡異性帶着目的接近她。
一旦發現別人對她有那方面的意思，莫言會下意識的遠離。
她不喜歡璦昧。
準確的來說，不喜歡和她不喜歡的人璦昧。
大學的時候，同一個院系的學長，對她有意思，一開始莫言並不知道，因爲每次出去都是一羣人，包括林敏芮在內。
劉敏芮提醒過她，她那時候不懂，內心覺得男女之間不是只有愛情，還是友情，同學情。
等後面發現不對的時候，主動疏遠了那位學長。
以前宿舍經常一見鍾情和日久生情這個話題。
她沒參與過討論，因爲她都沒有。
不過內心更偏向一見鍾情，總覺得日久生情在她這裏不存在。
第一眼都沒感覺的人怎麼會因爲日後的相處產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