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快一個星期沒看到林景程，莫言以爲她那晚的話起了作用，對方想通了。
也沒再去關注。
林景程剛到陽城，車剛停穩，還沒下車，就看到霍懷安走出公寓。
他說不清當時自己是什麼感覺，胸口悶悶的，像堵了塊石頭一樣。
等霍懷安車開走後，他又在樓下坐了一會兒，平息下心中的煩悶才上樓。
誰知道一開門，莫言那句沒說出口的話，瞬間又勾起他剛纔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
見到是他後的那一句問句直接給了他一擊。
林景程沒說話。
他在壓制自己的情緒，怕他一開口就會口不擇言，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僵。
莫言沒心思陪他玩你猜我猜的遊戲，“沒事兒我關門了。”
說完手上開始動作，林景程見狀伸手抵住門，一只腳踏進去，“別關。”
他腳抵着門，莫言沒再動作，無聲的看着他。
林景程喉嚨滾了滾，啞聲道：“身體好點了沒？”
莫言眼中閃過訝異，他怎麼知道她生病了。
林景程看懂了她的疑問，“有認識的人看到你去醫院了。”
莫言瞭然，“好多了，謝謝關心。”
“可以進去嗎，給你帶了喫的。”
莫言視線往下，他手裏確實提着東西，“我已經喫過了，謝謝。”
林景程沒接話。
他知道她喫過了，剛纔霍懷安出去的時候提着他熟悉的餐廳打包袋。
林景程知道是哪家餐廳，以前偶爾過來陽城出差也會點那家的粥和小食。
手上的力道漸收，沒有其他理由再進去。
莫言受不了這種相對無言的場景，她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
畢竟是因爲她生病，對方來看她的，不讓別人進門確實說不過去。
正當林景程收回踏進去的那只腳，莫言開口了，“進來吧，我真的喫不下。”
“沒關係，喫不下就不喫。”
進去後，林景程朝玄關鞋櫃上隨意一瞟，沒有男士拖鞋，心情稍微回暖。
莫言見他沒跟上來看着鞋櫃處，以爲他在找拖鞋，“不用換鞋，直接進來吧。”
給他倒了一杯水。
等放到他的面前後莫言又驚覺，自己在幹嘛。
神情也跟着冷下來，“你現在看到了，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睡了一天，身體恢復了不少，就是看上去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林景程沒理會她後面那句話，關心道：“哪裏不舒服？”
林凡只跟他說莫言生病了，沒告訴他是什麼病。
莫言剛纔頭腦一熱才放他進來，現在這場面比她和霍懷安獨處的時候還詭異，心裏煩躁，態度也不好，“我說了已經沒事兒了，你管我哪不舒服。”
話落，又是一陣沉默。
莫言真的受夠了，“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她在生病中，林景程不想刺激她，起身，“我買了甜品，你待會兒餓了就喫點，不想喫就別喫。”
“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兒叫我，我就在對面。”
說完沒再逗留，直接開門出去。
莫言盯着包裝袋，出神。
她剛纔有些失態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況且，他是怎麼做到分離一年多，還是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莫言這一年多沒有關注過南城那邊的消息，唯一和她交情較深的姜妍也被她一併排除在外。
沒聯繫姜妍，也是她不想聽到關於林景程的消息。
可是，這個原因未免對姜妍也太不公平。
時間越久莫言越怕。
甜食她沒喫，晚上不知道什麼原因，肚子又開始疼。
莫言加了藥量強撐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景程按門鈴，半天沒人開門。
擔心她出什麼意外，他拍打着門，叫着她的名字，“莫言。”
還是沒人應，這麼早她不可能出門，一定還早公寓。
林景程沒有密碼，只能一直敲，中途聯繫了開鎖公司，還沒掛斷電話，門從裏面打開了。
電話裏的開鎖師傅問地址，見他一直不說話，“問你呢，地址在哪？”
“暫時不用了，謝謝。”
說話掛斷電話，走上前扶起快暈倒的人，“你怎麼了？”
莫言頭腦昏沉，頭重腳輕，根本沒注意他說了什麼。
林景程的手碰到她露出的肌膚，好燙，“怎麼這麼燙，莫言你發燒了。”
“唔~好吵。”
她快被吵死了。
林景程皺眉，“我送你去醫院。”
這句莫言聽懂了，“我不去醫院。”
手腳開始反抗，林景程緊緊抓着她雙臂，，“你發燒了莫言，體溫過高。”
對方根本沒有聽他說什麼，一個勁的嘀咕，“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林景程只好扶她到沙發上躺下，問她，“有藥嗎？”
“有，在桌上。”
林景程過去一看，腸胃炎的藥，打電話給認識的醫生問腸胃炎會引起發燒嗎。
得到的答案是，會。
建議是，可以給她喫點退燒藥，嚴重的話最好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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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程放下手裏的藥，沒有退燒藥，走過去，“你好好躺着，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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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莫言還在沙發上躺着，沒挪動。
林景程用溫水餵了藥，用毛巾給她擦額頭的汗。
反反覆覆到中午十一點，身體的溫度才稍微好一點，沒那麼燙了。
莫言完全清醒已經是下午，“醒了，起來喫點東西。”
看到林景程她有一瞬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早上她只是不太清醒，還不至於完全沒意識。
“謝謝，麻煩你了。”
不喜歡她對他太過客氣，“先喫點東西吧。”
碗裏是白粥，配了一碟鹹菜。
莫言確實餓了，昨晚腹瀉，肚子裏早就沒什麼東西。
一碗白粥很快見底。
“還要嗎？”
“嗯？”
“鍋裏還有。”
莫言：“……”
他自己熬的嗎？她以爲是在外面買的。
“好。”
她沒飽。
等她喫完，林景程收拾着碗筷和廚房。
再出來沒等莫言說話，主動開口，“燒已經退了，桌上有退燒藥，待會兒如果又燒起來可以喫一點。”
“好。”
說完，林景程也沒什麼要囑咐的，“那我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