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瞥了眼正在喫飯的姜河，姜河無辜地衝她眨了眨眼睛。
沈清清道：“在外面喫飯。”
“喫飯？”路琰笙皺眉追問，“你現在在哪裏喫飯？跟誰一起喫？現在陪着你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沈清清瞥了一眼姜河，她本來也就沒準備瞞着路琰笙，“在徐記，跟姜河在一起，男的。”
“劃拉”一聲響，座椅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是從話筒中傳來的。
“沈清清，我現在命令你回來！”路琰笙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沈清清聽着話筒中忙音，一陣無奈。
姜河含着嘴裏的東西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跟着沈清清面面相覷。
將嘴裏的菜嚥下去，姜河站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沈清清也沒拒絕，兩人到了公司樓下，沈清清打開車門下車，沁涼的夜風順着她衣領鑽進去，胸口一片冰涼。
一擡頭，當她看到陰着臉站在門口的路琰笙後，心裏感覺更冷了。
姜河剛好從駕駛艙下來，路琰笙刀割一般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臉上像是掛了一層寒冰。
姜河縮了縮後脖子，總覺得後背涼絲絲的。
“多謝姜先生送清清回來。”路琰笙將沈清清扯到自己身邊，冷着臉道。
姜河干笑了一聲，路琰笙身上的氣場太強，他不是對手。
“我們走。”路琰笙說完，拉着沈清清上公司大樓。
沈清清一邊被拉着走，一邊回頭禮貌地衝姜河揮手告別。
路琰笙臉色更冷，腳下步伐更快。
沈清清進入會議室，卻看到秦蘇蘇哭得梨花帶雨，肩膀不停聳動，而路璟耀正小聲安慰着她。
沈清清一愣，秦蘇蘇卻立馬撲過來抱緊路琰笙的大腿，“路總，我真的是冤枉的！這件事真的不是我乾的！”
路琰笙皺眉，擡了擡腳，將秦蘇蘇踢開，“秦蘇蘇，公司的監控錄像指明，在沈清清離開辦公室之後，只有你跟保潔阿姨兩個人進過她的辦公室。”
“保潔阿姨大字都不認識一個，自然沒有理由去竊取文件，所以就只剩下你一個嫌疑人了，不是你，還有誰？”
秦蘇蘇躺在地上哭得悲切：“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動過沈清清的文件，她寫的那些東西我根本就看不懂，我真的沒有立場竊取文件。”
秦蘇蘇捂着臉不停地哭，“路總，我以前確實爲了跟沈清清搶路璟耀，動了不少手腳，但是這次真的不是我啊，你一定要明察秋毫，還我真相。”
路琰笙冷嗤一聲，“既然不是你，那你可以說說，你晚上爲什麼會私自來公司呢？”
秦蘇蘇悄悄瞥了眼路璟耀，她聲音遲疑，“我……我過來公司，是……是爲了……”
秦蘇蘇吞吞吐吐地說了半天，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路琰笙徹底失去了耐心，“秦蘇蘇，你盜竊了公司的機密文件，還有之前私自簽署的文件，都讓公司的損失慘重，你也不用跟我解釋了，等到了法院自會有法官親自審問你。”
秦蘇蘇臉都白了，急着解釋道：“路總，我來公司其實是……是璟耀的主意！”
路琰笙掀起眼簾，眯了眯眼。
沈清清詫異地挑眉，路璟耀總不至於爲了報復她而盜取她的文件吧？
秦蘇蘇眸光閃了閃，小聲道：“路璟耀喜歡跟我玩一些璦昧的小晴趣，我穿着真空來公司，路璟耀會遠程指揮我做些……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這話一說出來，辦公室裏一陣靜默。
沈清清震驚過後，胃裏下意識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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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琰笙蹙眉看向路璟耀，路璟耀一張臉早就紅到了脖子根，他頭低得不能再低。
“路璟耀，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路琰笙問。
路璟耀擡頭，看到衆人或驚訝或鄙夷或嫌棄的眼神，特別是瞥到沈清清眼底的荒誕可笑後，他腦中的某根弦忽然就崩掉了。
他嘴脣動了動，沒說什麼話，轉身穿過人羣離開。
剩下的人看着秦蘇蘇的眼神都有些微妙了，一個女孩兒，竟然在工作的地方做出如此荒誕的事。
實在是太離譜了！
秦蘇蘇將身子蜷縮成一團，恨不得縮進地縫裏好逃避開衆人打量的視線。
路琰笙看向沈清清，“沈清清，你怎麼看？”
沈清清思索了幾秒，接着說道：“路總，這畢竟只是秦蘇蘇的一面之詞，而且公司丟失機密文件這件事，可大可小，我認爲爲了穩妥起見，還是交給司法處理吧。”
秦蘇蘇像是被抽掉全身力氣般癱軟在地。
路琰笙選擇尊重沈清清的意見，他打了電話叫警察過來，將沈清清拖走。
秦蘇蘇的事情解決完，沈清清返回自己的辦公室，本想過來將自己沒有幹完的工作繼續做完，但是她沒想到這麼晚還能在公司見到王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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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田田仍坐在辦公桌後忙碌，沈清清驚訝，“這麼晚，還沒回去嗎？”
王田田開始收拾自己桌上的東西，跟她打了個招呼，接着道：“我現在馬上就要回家了。”
沈清清提醒她路上注意安全，等王田田走出辦公室之後，沈清清收了面上的笑，她撥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撥出去就被立即接通，“q！不會吧，竟然真的是你！我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你會給我打電話！”
話筒中傳來一串爽朗的笑聲，“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你跟我打過電話，一定會酸死，這件事我就算出去也夠吹兩年的了。”
沈清清等他說完，纔將自己最近文件被人竊取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你幫我查一下，到底是誰盜竊了我的文件。”沈清清吩咐道。
話筒對面的人笑了笑，“沒問題，這件事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沈清清表示感謝之後掛了電話，她淡漠的眼神落在王田田的座位上，輕輕勾了勾脣角。
在等待結果的時間裏，沈清清接着工作，一個小時後，她收到一則匿名短信。
沈清清盯着屏幕上的名字，冷冷笑了笑，果然跟她預料的一樣，這件事是王田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