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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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宮中,皇后坐在自己寢殿內的梳妝檯前,檀雲和佳慧兩人一人替皇后上着妝,一人替皇后梳着頭髮。

“昨兒個夜裏皇上可召人侍寢?”

檀雲手上的動作頓了一瞬,旋即繼續替皇后描着眉。

“回娘娘的話,皇上昨兒個歇在了未央宮。”

皇后默了一瞬,看着菱花鏡裏自己的面容,又想起白若棠那絕美的臉蛋,她擡手輕撫上臉頰,“檀雲,你說..本宮是不是老了?”

“娘娘芳華正茂,不過才雙十出頭,又如何會與‘老’字沾邊。”

“那爲何皇上除去初一十五,從不來本宮的鳳儀宮?”

皇上今年二十五歲,皇后比皇上還小兩歲,老是肯定談不上的,但後宮除去每三年一次的大選還有兩年一回的小選,進宮的又多是二八芳華的小姑娘,皇上怎麼說也是普通男子,哪兒有男子不貪好新鮮的?

更何況皇后十五歲那年嫁給的皇上,距今八年的時間,平常皇后爲了維持一國之母應有的端莊,也不似其他嬪妃會對着皇上撒撒嬌。

兩人相處的時候檀雲看到的多是兩人之間的相敬如賓,卻少了些許夫妻之間應有的親暱之感。

可有些事有些話都不是她這個當奴婢的能多言的。

“娘娘,皇上平常勤於政事,本就少入後宮,這新人剛入宮,依着規矩也是要多承寵幾日的。”

皇后沒再說話了,她如何不知這話是檀云爲了寬慰她所說。

新人沒進宮前,皇上雖的確三五日纔會來後宮一回,但有時也是會召貴妃或者淑妃前去侍寢的。

皇后在想,當初十五歲剛及笄的自己也曾對新婚夫君有過幻想,幻想着兩人能恩愛兩不疑,舉案齊眉。

可打從一開始,皇上對自己就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到底她不是皇帝自個兒中意的,也難怪自己從來都入不了他的心。

皇后輕撫着衣袍上的鳳紋,罷了,總歸你也沒有獨寵誰,本宮就暫且看戲好了。

即便你再不喜我,百年之後你還是只能與我合葬在一處。

……

拾掇完畢,皇后從梳妝檯前起身,由檀雲攙扶着朝前殿嬪妃們請安處走去。

一身象徵着她後宮之主的鳳袍在行走間微微擺動,衣袍上金絲繡成的鳳凰展翅欲飛,時刻彰顯着主人無比尊貴的地位。

“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臉上帶上溫婉的笑意擡了擡手,“各位妹妹們都免禮坐下吧。”

“謝皇后娘娘。”

待衆人起身落座,皇后狀似不經意的掃視了一圈殿內衆人。

貴妃臉上倒是瞧不出什麼,但淑妃眼底的烏青那麼明顯,顯然是沒有睡好。

皇后滿意的嘴角越發上揚了些,總也不是她一人心裏不痛快,不是嗎?

“白美人沒來嗎?”

旁人還未搭話,就見小福子邁着小疾步走進了殿內。

“奴才小福子給皇后娘娘,給各位娘娘請安。”

只要是御前伺候的人,哪怕是皇后,也都會對他們客氣幾分。

“福公公免禮吧,是皇上有什麼事嗎?”

“回皇后娘娘的話,白美人身子不爽利,皇上命奴才來替白美人告個假。”

“好,本宮知道了。”

傳了話,小福子沒多留,再次行了個禮退出了鳳儀宮。

……

皇后看着貴妃臉色未變,手上卻使勁兒扯着那錦帕,心底暗自痛快的想到,貴妃啊貴妃,本宮以爲你多能耐呢?原也不過是強裝的。

淑妃就更別提了,原本烏青的眼底就顯的臉色不好,現下蹙着眉,嘴角耷拉着,真是要多醜陋有多醜陋。

皇后覺得今日這早請安真是令她難得的心情舒暢。

“白美人想來伺候皇上辛苦,檀雲,晚些你將本宮珍藏的那一株紫山參送去,給她補補身子。”

“是,奴婢遵命。”

“本宮瞧着今日淑妃臉色不大好,春寒料峭,淑妃還是要多注意着身子纔好,免得耽誤了伺候皇上。”

自從新人入宮,白冪雲就沒再見到過皇上,皇后話裏的譏諷之意白冪雲如何會聽不出?

不過這次她做的兩件事想來都惹了皇上不快,現下也沒必要再爲了逞個口舌之快多個不敬皇后的罪名來更惹皇上厭惡。

“臣妾多謝皇后娘娘關懷。”

淑妃突然這麼老實不接話茬,皇后一時倒還有些不習慣,不過人家恭敬挑不出錯處,皇后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於是皇后又看向了其餘新進宮的幾人說道:“你們與白美人都是同一批入宮的,平常互相之間也可以多走動走動,御花園如今的風景正好,搭個伴賞賞景也是極好的。”

李玥兒等人紛紛福身一禮,恭敬的應承了下來。

安幼沅其實臉色比白冪雲還要難看,以往她就瞧不起白若棠,除去一張狐妹子的臉,她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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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自己卻是生生被她這麼個狐妹東西壓了一頭。

安幼沅心裏那叫一個恨啊~

皇后自是也注意到了安幼沅那不甘憤恨的臉色,不過她也只當沒瞧見。

“行了,今兒個也沒什麼事,就此散了吧。”

皇后說完在檀雲的攙扶下率先離開了。

心裏卻想着,鬧吧,本宮心裏不痛快,你們也別想痛快~~

……

那廂鳳儀宮中的暗流涌動白若棠自是不知的,她一覺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青黛服侍着白若棠起了身,用過早膳後,白若棠取出妝奩裏的一只銀質的鐲子,打開一處不起眼的小暗釦,倒出一粒避子藥吃了下去。

“美人,方纔鳳儀宮的檀雲姑姑來過了,送來一株紫山參,說是皇后給美人你補身子用的。”

“嗯,照例登記入庫吧。”

感覺到身子的痠軟還有些疲乏,白若棠說完便打發了青黛出去忙自己的事,她則躺在貴妃榻上闔眸思量了起來。

如今她侍寢兩回,若說與皇上有什麼情意,那必然是不可能的,最多是他對自己有些牀笫間的興趣。

這興趣當然是白若棠所需要的,男人對你有興趣,纔會一直想起你。

可也不能任他予取予求,再好喫的東西,喫多了也是會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