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7章

發佈時間: 2024-08-08 05: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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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渾水摸魚

剛離開沒多久,室內音響就傳來了節目組的通告:「各位玩家請注意,距離全員投票處決還剩三十分鐘的時間。倒計時將會顯示在各位的手機屏幕上,請在規定時間內決定出心中懷疑的killer人選,前往餐桌共同完成處決。」

時間這麼緊張嗎?夏習清不自覺皺起了眉。

這樣的遊戲類似於狼人殺,所有人的身份都在黑匣子裡,誰也看不見,只能相互猜疑,甚至連投票都是通過手機這種變相無記名的方式進行的,誰也不知道身邊的人會投誰。

如果草率地做出決定,很可能會錯殺無辜,甚至影響最後的結果。

老實說,這只是真人秀,一個無關緊要的遊戲,但是夏習清偏偏最討厭失敗的「GAME OVER」。他是為了追求勝利而活著的那類人。

不能隨便做出決定,如果沒有可以佐證事實的證據。

夏習清領著商思睿來到了之前那個女主人的房間,遇到了還在裡面的岑涔和阮曉。直到這一刻,夏習清依舊認為她們之中存在一個killer,但他沒有證據,也沒有足夠的線索來作證。

如果試探的話……太容易被暴露了。

「習清,」沒想到的是,阮曉竟率先叫住了他,「我想問你一些關於畫的問題,我不太了解藝術方面的知識。」

夏習清紳士地微笑著,「當然可以。 」

商思睿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倆同框的畫面讓我腦補到貴族小姐和藝術家的浪漫愛情故事哈哈哈。」

原本因為倒計時緊張起來的氣氛變得活躍很多,可岑涔卻打破了這其中微妙的平衡。

她那張冷淡的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可此刻卻露出了些許狐疑,深紅色的口紅將她的臉色襯得更冷了,「你學藝術?我有點想不明白,一個學藝術的人為什麼可以那麼快地解出這些題目?難道是全憑你的藝術天賦嗎?」

儘管這些話都是出自合理的揣測,任何一個不了解夏習清的人都有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岑涔明顯抱有更多的敵意,這樣夏習清心裡覺得很不舒服,準確地說,是不爽。

但他還是微笑著回答,「我是學藝術的,但是數學是我的愛好。就像梵高說的,他的畫是精密的計算。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優秀的藝術家,往往都具備深厚的數學功底,或者靈敏的數學嗅覺。」

站在一旁的商思睿為著後半句話笑了起來,「習清畫畫也很厲害啊,不過他數學是真的很好,剛才我們在那個房間的時候很多都是習清解出來的,大神級別。」

夏習清微微皺了皺眉,這是一個很細微也很短暫的動作,他心裡覺得不對,但說不出是因為誰的話不對還是氣氛的原因。

「是嗎?」岑涔笑了笑,「我一直在猜,killer本身是不是也有多出普通玩家的信息,否則他單打獨鬥似乎太吃虧了。所以……假如你本身就不是普通玩家呢?」

她這麼問……是在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在反咬一口?夏習清無法確定,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所有人都在等著夏習清的回答,卻見他露出一個沒有破綻的微笑,看起來既友善又溫和,可說出的話卻非常果決。

「如果我真的是killer,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周自珩。」

岑涔明顯沒有預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的眼裡,夏習清和周自珩等同於盟友關係,「可是你們從破解房間後就一直在一起,你們不是……」

「現在呢?我和他在一起嗎?」夏習清雙手抱胸,笑著靠在牆上,「現在自珩在哪兒呢?」他的眼睛掃了掃周圍的幾個人,阮曉的臉上依舊看不出表情,岑涔也不說話了,反倒是商思睿,乾笑了幾聲,「不可能吧,我覺得不會是自珩哥,他一直都很認真的在解謎……」

「我也是啊。」夏習清眨了眨眼睛,「我難道不是很認真地在解謎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們一件很重要的情報,從一開始,我的逃脫難度就比周自珩高,手腳全部被綁住,連眼睛都蒙上,而他卻很容易可以輕鬆逃脫,你們不妨想一想,節目組怎麼可能給killer設置得那麼難?反而是自珩,從一開始思路最清晰的就是他,照岑涔你的觀點,他難道沒有可能是拿了劇本?」

說完,岑涔神情複雜地看著夏習清,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地夏習清也無所畏懼地看著她,片刻後,岑涔抬 腳準備離開這個房間,又反被夏習清叫住,「勸你不要去找他,如果他真的是,被發現了身份,你一定活不了。」

岑涔的腳步頓住了,儘管她不那麼願意,但她不得不承認,夏習清說得的確有道理。

夏習清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心裡暗笑。

數學的確只能算作是愛好,捉弄人心才是他真正擅長的。

他不能讓自己就這麼被投出去。這麼一番帶節奏的話,他相信動搖不了阮曉那種人,屬於無效干擾,岑涔卻不一樣,如果一開始她手裡的票是給自己的,那麼現在被擾亂思路之後,說不定會給誰,這就為自己生存下來抓住了空隙。周自珩這種安全人物,多上岑涔這一票也無關緊要。

可是商思睿會投誰呢?夏習清看向他,卻發現他在發呆,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先別猜了,」阮曉冷靜地打破了僵局,「你還是給我講一下這些畫吧。」夏習清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阮曉地身邊,抬手指了一下牆上的《無名女郎》,「你是想問這幅嗎?」

正抬頭看著《無名女郎》的阮曉先是點了點頭,很快又給出了否定答案,「不只是這一幅,每個房間的畫我都覺得有問題,這些畫節目組不可能是隨隨便便挑來當做裝飾品。」

雖然阮曉手裡的線索比他和周自珩少很多,但她的直覺卻很正確,夏習清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開口道,「你說得沒錯,不過也不是每個房間都有畫,除了客廳之外,我記得……」他看向身邊的商思睿,「你的原始房間就沒有畫,對吧。」

商思睿先是愣了愣,然後想了想,「對,我房間沒有畫,客廳也沒有。」

他為什麼猶豫?

「你一進去房間就是沒有畫的嗎?」夏習清再一次問道。

這一次商思睿沒有猶豫,非常肯定地回答:「嗯。」

夏習清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睛離開了商思睿的臉,就在此時,岑涔提出要回到自己的原始房間,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商思睿,「思睿,你過來幫我搬一下床,我想看看下面有沒有什麼線索。」

商思睿哦了一聲,跟著岑涔出去了。

這麼長的時間,周自珩那邊應該已經找到了吧……夏習清還是有些擔心,怕他被岑涔和商思睿干擾找線索。

如今最關鍵的線索就在周自珩手上了。

直到聽到衣櫃門關上的聲音,阮曉從自己的晚宴包裡拿出一張疊起來的紙,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遞給了夏習清。

這一舉動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這個阮曉果然是個聰明人,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大概率已經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夏習清接過紙看了一眼。

這是一份病歷的內頁,上面寫的一行字很快奪取了他的注意。

[患者,男性,十四周歲,經診斷患有雙向情感障礙。]

雙向情感障礙,那不就是躁鬱症?抑鬱時會出現情緒低潮,狂躁時情緒難以自控,會做出一些思想上不可控的極端事件。

「你在哪裡找到的?」夏習清有些驚訝,他一瞬間聯想到了之前商思睿房間裡的那個只剩下空殼的病歷。

「商思睿房間,藏在衣櫃裡的一件大衣裡。」阮曉輕聲回答,「藏的很深,感覺不像是節目組放線索的方式。」

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夏習清靠在了牆壁上,腦子裡飛快地過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才發現從最初的碰面開始,幾乎每一個對話和動作都是精心設定好的圈套,等著他去跳。

他原本以為,按照一般節目的設定,嘉賓之中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拿的是「麻瓜」劇本,可是他卻搞錯了對象,真正一無所知的實際上是看起來難以接近的岑涔。不僅如此,他天生對於第三者的偏見也導致他在判斷上出現了偏差。

夏習清眼神放空,在短暫的時間裡飛快地思考著killer的戰術,如果他可以利用處決這一個公共出局方式,再加上他的黑暗權利,那麼就可以除掉兩個人。

這兩個人,不用說,一定是他和周自珩。

站在killer的角度分析完所有可能的方案,夏習清終於明白了。他抬眼看向阮曉,「你幫我演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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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曉覺得有些不對,這個人明顯已經知道killer是誰了,現在馬上就要開始投票了,在這個時候最保險的做法難道不應該是拉攏場上的玩家在投票局保證自己不被投出去嗎?可是他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要搞事情,「你要做什麼?」

夏習清將前額的頭髮向後抓了抓,無意識地舔了一下乾燥的下嘴唇。

「自殺式攻擊。」

第17章 俄狄浦斯

岑涔看著空無一物的牀底,有些焦慮,「還是沒有線索嗎……」她轉頭看向商思睿,「思睿,現在怎麼辦?」

商思睿嘆口氣,「還是等著待會兒的處決投票吧,」他把手機拿了出來,屏幕上顯示著投票的倒計時,「還有十三分鐘。」

「那我們投誰?還是之前的嗎?」

商思睿鼓了鼓嘴,眉頭皺在一起,像個沒有搶到糖果的小孩,「岑涔姐,你不會這麼快就被習清說服了吧,你真的覺得自珩會是killer嗎?反正我不覺得,自珩的各種表現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反派角色,何況他本來就是學霸,思路清晰解題迅速不也很正常嗎?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儘早把最有可能的人投出去。 」

岑涔猶豫了一會兒,不確定地發問,「那我們再去遊說自珩和我們一起?」

商思睿搖了搖頭,「自珩就算了,他之前一直跟習清一路,不一定會聽咱們的投他,阮曉之前已經和我們 說好了,如果我們這三票都投……」忽然,他聽到了什麼聲音,於是輕手輕腳地打開了衣櫃的門,阮曉的聲音從另一個房間傳了過來。

「那好吧,我跟你投自珩。」

夏習清的聲音也出現了。

「相信我,他一定有問題。」

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靠近,商思睿很快退開了些,夏習清和阮曉從衣櫃那兒走了出來,看見商思睿和岑涔站在被搬開的牀邊,夏習清開口,「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嗎?」

商思睿哀嘆一聲,「沒有……感覺找不到了。」

夏習清挑了挑眉,沖阮曉使了個眼色,「那我先去找自珩了,你要一起嗎?」

阮曉看了看岑涔,岑涔也看了看她,沖她使了個眼色,阮曉的臉上露出些許猶豫,「我… …我就先在這邊吧。」

商思睿臉上的表情明顯鬆懈了許多。

看著三人沒有要走開的意思,夏習清心裡舒了口氣,他臉色淡然地離開了女畫家的房間,還體貼地為他們帶上了房門。

如果夏習清沒有猜錯,商思睿和岑涔一定會努力說服阮曉跟著他們一起票自己出局,在這期間阮曉和他們倆的周旋就可以為他騰出找證據的時間。

商思睿不傻,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計劃正在落空,到時候一定會因為害怕事情敗露,情急之下「殺死」夏習清。

而這正是夏習清想要的。他要逼著這個killer用掉自己唯一可以主動殺人的權利,這樣就再也不會對周自珩造成威脅。

前提條件是,他真的可以在死前找到證據向周自珩證明商思睿的身份,否則以周自珩對自己的偏見,恐怕是不會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詞。

客廳裡空無一人,夏習清不知道周自珩現在究竟在哪兒,也沒有時間知道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倒計時,還有八分鐘。

快步朝商思睿原始房間走著的夏習清,將白襯衫挽起到手肘,進門之後直接走到了攝像頭對著的那面空牆壁,再一次確認,那兩顆釘子依舊在那兒,也的確在那兒。

這裡一定有過畫。

夏習清將衣櫃裡的每一件衣服都取了下來扔在地上,衣櫃一下子變得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夏習清試著代入當時商思睿的想法去考慮問題。

照其他房間的畫來看,這裡的那副畫應該也是被裝裱過的,除非他把框卸下來了,不,不會的,太麻煩了而且沒有工具。商思睿連病歷都沒有帶出去,那麼大的一幅畫就更不可能了。

夏習清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一定是被藏在了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裡。

在哪兒,究竟在哪兒?

情形實在緊張,夏習清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他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站在衣櫃面前的他仔仔細細地掃視著整個房間,這間房並不大,可以藏匿一幅畫的地方也不算多。

地毯?不可能,他們踩過好幾次。夏習清掀開了地毯,果然什麼都沒有。圓桌下?不會的,他還是彎腰查看了一下,背面什麼都沒有。

不會是這麼明顯的地方。

他走到了牀邊的立櫃,將所有的抽屜都打開,裡面也沒有畫,事實上也裝不下一幅畫。

夏習清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了牀上。

他忽然想到,之前他們得到那張撿鋼筆的備忘錄時,自己提出要將牀挪開查看,商思睿一開始是不情願的。

想到當時他的表情,夏習清幾乎可以確定,牀一定有問題,他立刻將這座道具牀上所有的牀上用品統統扯了下來,一一扔到地上,只剩下光禿禿的牀板。

沒有。還是沒有。

不可能的。

夏習清試圖再一次代入商思睿的角度,回想當初的種種細節,他臉上的表情,他說過的話。

記憶變得模糊,夏習清唯一確定的是,商思睿不願意他和周自珩將牀挪開。

這說明「挪開牀」這件事本身很容易暴露他藏起來的畫。

他想到了一種幾乎沒什麼可能的可能。

夏習清獨自將牀挪動,準確地說,並不是挪動,而是挪到牆邊後抬起了一側。這個重量很輕的道具牀輕而易舉地被他側放在地上,牀面靠著牆壁,整個牀底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如他所料,牀底貼著一副油畫,被寬膠帶草率倉促地固定起來。

這幅畫中的主人公是一位長著一頭淺棕色長髮的貌美青年,被一只人面獸身的女妖緊緊纏繞,女妖美麗的臉孔仰望著少年嚴肅的雙眼,兩只獸化的利爪緊緊抓住他的胸膛,眼神中充滿了佑惑。

這幅畫夏習清再熟悉不過,是古斯塔夫·莫羅的《俄狄浦斯和斯芬克斯》。

俄狄浦斯幾乎是古希臘神話中最負盛名也是最悲劇的人物之一。

他善良而聰慧,充滿了人性之美,然而終其一生都沒有逃脫弒父的神諭。

「俄狄浦斯……弒父……」夏習清皺起眉頭,果然,一開始就被騙了。

這幅畫就是指示killer身份的最大線索。出軌的父親,關係緊張的父母無心對他施捨關愛。

只能用紙條和父親溝通的乖巧兒子,是抑鬱症病發時的低潮狀態。

狂躁症病發時,殺掉了背叛家庭的父親。

這樣的劇情,真實到令夏習清感覺不適,但當下的緊張感又稍稍稀釋了生理上的不適。他半跪在地上,試圖扯開膠帶將畫取出來,可是實在粘得太緊,他費了很大氣力也只扯下幾條膠帶。

「習清?習清你在哪兒?」

是商思睿的聲音。

夏習清心跳都快了起來,他以最快的速度判斷了事情的緊急性,選擇放棄扯開這幅畫。

這件事不能只有他知道,他必須告訴別人。他原本打算拿到這幅畫給怎樣都不相信他的周自珩,有了最有力的證據,他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可現在來不及了,直接解釋給他吧。

他的時間不多了,商思睿一定等不了。

在他殺了自己之前,要把所有的勝算都押在周自珩的身上。

夏習清立刻走到了商思睿和自己原始房間的那扇門,試圖碰碰運氣看看他在不在裡面,如果不在那就麻煩了,商思睿已經堵在客廳。

剛推開書房的門,夏習清就發現裡面一片漆黑。

一瞬間,他感覺到強烈的呼吸不暢,甚至出現了眩暈感。

他有些猶豫,腳步不受控制地滯住,那個黑色的房間就像是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危險而未知,粘稠的黑色從光與暗的邊界滲透過來,吸附在他的腳尖、他的雙足、他的小腿,將他整個人活生生拖拽進去。

好難受……

夏習清伸手慌亂地摸著房間門口的燈,手腕卻忽然被另一只手抓住,拽著走了幾步,直接走進了房間裡。夏習清覺得難受極了,甚至情緒失控想要罵髒話,正當他忍不住想開口的時候,那個不講理的人將他推在了牆壁上,摀住了他的嘴。

「噓。我發現了線索,可以出去……」

是周自珩的聲音。

過重的應激反應讓夏習清甚至都忘了問周自珩為什麼第一時間就知道是自己,明明什麼都看不見。

門外,思睿的聲音越來越近。

他的嘴被摀住,沒法說話,可周自珩的力氣又大,夏習清只好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掌。

周自珩吃痛地鬆開手:「你幹什麼?」

「我出不去了。」夏習清背靠著冰涼的牆壁,喘著氣,聲音帶著些許嘶啞。

黑暗中,他費力地摸索著抓住了周自珩的手,聲音又沉又急,「商思睿是Killer,你相信我,這一次我絕對沒有騙你。」

這句話他說得急促而慌亂,周自珩的心跳忽然快了許多,猛烈地在胸腔撞擊著,他說不清為什麼,大概是覺得黑暗中的夏習清太陌生了。

沒來得及多說上一句,多解釋一句,天花板就傳來了那個熟悉的帶著金屬感的聲音。

「玩家夏習清,死亡。玩家夏習清,死亡。」

重複的死亡通告在頭頂盤旋,在黑暗中擴散。

儘管視野裡的一切都是無止盡的黑色,可周自珩能感覺到,抓住自己的那雙冰涼的手鬆開了,手指漸漸地離開了手腕加速跳動的脈搏。

「從現在開始,玩家夏習清失去話語權,請前往客廳的出局席等待出局。」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是周自珩carry全場結束遊戲啦。

周自珩:我一秒認出老婆結果還被咬一口,生氣。

夏習清:你不還挺激動的嗎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周自珩:那、那是氣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