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得輕點啊……”
她嘟囔。
“知道了。”
李清霽從下往上……
某個時刻，江奈唰得一下轉過身來，漲紅著臉盯著他：“你，你是不是在按摩？”
李清霽側頭看她，臉色一如既往的淡定，“不然我在做什麽？”
江奈臉更熱了：“那你的手不用那麽往裡，那裡不疼……”
“你說哪？”
“就……”
他一本正經，江奈一時間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了，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李清霽也並不等她說，直接拉過她的手把人一拽，又把她調成了趴著的姿態。
江奈想爬起來，李清霽卻翻身上來。
“你怎麽一會都呆不住，這麽不想按摩嗎。”
江奈剛想說不是，突然覺得有什麽強勢地指著她。
不是他的手。
而是……
“你——”
她扭過頭。
李清霽逆著光線，眼眸黑沉沉的，
“繼續按？”
江奈被他盯著，嗓子好像也被粘住了，心臟跟著顫抖：“……有你這麽按的嗎。”
李清霽微微沉下，幾乎是卡住了位置：“別人不知道，但我是這麽按的。”
運動過後的身體炙熱，幾乎是在發燙。
江奈紅著臉往前爬了幾厘米，又被他掐著腰抓了回來。
他也不說話，就這麽繼續給她做放松，捏捏手，捏捏背。
江奈的思緒完全從方才放松肌肉的“痛苦”中抽離了出來，她還是在壓抑著聲音，
只是，不再是痛的聲音。
江奈緊抿著唇，抵抗著生理反應。
李清霽實在是……太犯規了！
還說她按摩不是對的，那他現在呢！他才不是什麽正經按摩！
“我不按了。”
“舒服了嗎？”
他俯下身來，問她。
這一句，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麽舒服……
江奈含糊地應了聲：“我覺得可以了。”
“好。”
李清霽松開了她，起身，也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那洗澡去。”
江奈松了一大口氣，立刻往外走去。
她去拿了換洗的衣服，回到了主臥的衛生間。
李清霽已經在衛生間裡了，他正好脫了T恤，站在洗臉池前衝了一把臉，抬眸，濕漉漉的眼睛從鏡子裡看她。
江奈默默走到一旁去：“你現在要洗澡嗎？”
李清霽：“嗯。”
江奈：“噢，那我另一個衛生間。”
剛轉身，就被李清霽抓了回來：“一起就好了，這麽麻煩。”
江奈：“跟你洗澡……太慢。”
李清霽笑了聲：“你平時洗澡那個速度，都可以說這話了。”
“本來就是。”
李清霽把人揪到自己身前來 卡在他和洗臉池之間：“慢是慢了點 但洗得爽。”
“……哪裡爽？”
“哪裡不爽？”
“……”
他的手強勢地穿過運動服的料子。
再抬上來的時候 指腹上水光潤澤。
“看起來挺爽。”
江奈：“這 這是你剛才按摩——”
“把你按爽了？”
“……不是！”
江奈簡直被他擠入死胡同 語無倫次 “你那都不叫按摩了好不好。”
李清霽把人壓得更緊了：“那叫什麽？”
“叫耍流氓。”
李清霽嘴角微微上揚 突然把人轉過去 重新卡了進去。
只是這次 並不像方才一樣 隔著兩層布料。
江奈倒抽了一口氣 抬眸時 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濕潤紅紅的眼眶。
而李清霽站在她身後 直勾勾地看著鏡子裡的她 聲音喑啞：“那我也是跟你學的。”
……
江奈都不明白 怎麽說好的健身房運動 運動著運動著還動到了床上。
到了最後 她覺得自己今日運動超標 還是狠狠超標的那種。
後來 她便隔三差五地逃避運動了。
有時候實在被李清霽盯得緊，才會慢慢吞吞地跟著他在健身房裡待著。
但待著待著 她也發覺自己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就比如……
平時一個俯臥撐都做不起來的她 竟然也可以做標準的幾個了。
手臂是真有了點力量。
有這發現的那天 江奈興致勃勃地發了個朋友圈。
【覺得自己是大力士了 輕松舉起（附啞鈴圖）】
發出來後 很快有人點讚。
林慧：【美女都在健身 這晚飯我是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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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楓回復林慧：【別啊寶寶 該吃得吃】
姚琪：【厲害啊】
王文博：【帶帶我！】
薛琳：【看起來是有點成效了】
江奈面帶微笑地看著大家的留言 看完後往上 又發現多了個新讚 點進去一看 是李清霽。
她的笑容更大了 點他頭像 拍拍：【教練 是不是覺得過兩天可以教我滑雪新技術了！】
還在辦公室的李清霽回復：【勉強】
江奈：【不是勉強 是可以】
過了會 李清霽突然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沒人發現你拍的那副啞鈴過重了嗎 大力士？】
江奈：【……嗯？】
江奈立刻返回去看朋友圈 結果還真發現自己拍了張她平時完全拎不起來的啞鈴。
江奈：“……”
拍錯了。
這平時是李清霽用的。
——
辦公室門被敲響 趙思源走了進來：“老板 開會了。”
“嗯。”
李清霽起身往外走去 路上再看手機 發現江奈原本朋友圈刪除了。
又發了個新的。
【糾正一下 隻覺得自己的小力士了（附小號啞鈴圖）】
李清霽眼裡很快閃過一絲笑意 重新點了個讚。
“機票都訂好了嗎？”收起手機 他問趙思源。
趙思源知道他是在說去滑雪的機票 “嗯 訂好了的 後天中午十二點。”
“好。”
第六十九章
放假第一天，李清霽和江奈一早便出發去了機場。
路上，江奈在薛琳、林慧共同所在的小群裡發微信，之前去墨爾本參加她婚禮的時候，兩人都認識了。
此時群裡，江奈和林慧正義正嚴辭地吐槽薛琳不是人。
因為這次出來玩，她帶了她的新男友，一個十九歲的弟弟。
“一直看手機，不暈嗎？”李清霽看了她一眼，問道。
江奈把手機往下翻：“是有點暈……”
“聊什麽這麽開心。”
“也沒什麽，不就是薛琳帶了她的男朋友嗎，我還沒見過，所以好奇了點。”江奈道，“你知道她男朋友多大嗎？”
李清霽道：“多大了？”
“十九。”
李清霽：“剛上大學？”
江奈：“大二，之前兩人就是在街上遇到的，薛琳看人長得可愛，直接去要了微信，一來二去，就這樣了，很勇吧。”
李清霽笑了下。
江奈道：“她大學的時候就這樣，很敢，記得有一次還拉著我要一學弟的微信。”
“你還去要過人家微信？”李清霽饒有興趣地問道。
“我就是被拉著一起，是她要那個學弟的微信，怎麽會是我，我當時有……”
江奈說話聲突然一卡，及時止住了。
當時有什麽，這可不興說啊。
然而李清霽卻很快意會了。
她想說的應該是，她當時有喜歡的人。就是那個讓她明明一點編程都不會，還義無反顧去了編程社團的裴暄。
“反正，太過於熱情，薛琳當時把那個學弟嚇跑了。”江奈轉移方向。
李清霽：“嗯。”
江奈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
後者面色淡淡，靠著椅背。
江奈莫名有點心虛，安靜了會後，又看了他一眼：“你怎麽不說話了。”
李清霽側眸看她：“聽你說。”
江奈輕咳了聲：“我，我說完了呀，後來那個學弟跑走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嗯。”李清霽道，“那你要不要休息會？”
還要半個小時才到機場，江奈因為興奮一大早就醒了，確實有點睡眠不足。
她暗暗觀察了李清霽一會，覺得他沒有因為她剛剛未說完的話生氣的時候，心裡也放下了些。
“好，我休息會。”她湊到了他邊上，抱著他的肩膀。李清霽也稍微調整了下坐姿，方便她靠著閉目養神。
短暫睡了一會後，機場也到了。
兩人去了候機廳，遠遠就看到有幾人坐在同一塊區域，聊天聊得正high。
江奈抬手示意了下，林慧發現了她。
“江奈！”
江奈過去，坐到了她邊上，“久等了啊。”
林慧：“沒呢，剛還在聊你們墨爾本的婚禮，太好玩了。”
薛琳：“對啊對啊，以後誰結婚，要是能再去就好了。”
林慧道：“那你來唄。”
“我？”薛琳道，“男朋友都還沒到法定年齡呢。”
“姐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一到法定年齡就可以去結婚。”坐在窗邊的那個小男生開口了，滿臉真誠。
江奈望了過去，打量了幾眼。
長得還挺帥，也非常的……小奶狗。
薛琳被他的話嚇了一跳，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沒亂說。”
薛琳笑笑，並不繼續這個話題了，道：“我忘了介紹了，江奈，這就是我男朋友，許冠南。許冠南，這就是我那個好朋友，江奈，跟你說過的。”
許冠南笑意燦爛，起身道：“我知道的，姐姐好。”
江奈卡了下：“你好你好……”
薛琳：“這個是她老公，李清霽。”
許冠南看向李清霽，李清霽也早在他叫姐姐的時候就看了過去。
許冠南方才跟陸楓打招呼的時候，還能楓哥楓哥叫得很親切，但這會面對李清霽，他卻有點哽住了，對方的一種疏離感讓他對他不敢像對陸楓一樣親昵。
“……您好。”
李清霽淡淡嗯了聲，視線收回。
在場人都知道李清霽什麽性子，所以完全沒有覺得冷場，介紹完後，幾個女生便管自己熱熱鬧鬧地聊天去了。
陸楓坐到了李清霽邊上，小聲道：“江奈這朋友的口味，夠嫩的啊。”
李清霽撇了他一眼。
陸楓：“這就是現在女人都喜歡的男大學生，你覺得還可以嗎？”
李清霽道：“比你可以。”
陸楓壓著聲：“比我可以？真的？我沒他帥嗎？”
李清霽懶得繼續說了，“我去拿點喝的。”
陸楓連忙跟上：“李清霽你說清楚，我真的沒這弟弟帥嗎？真的假的？”
李清霽走到台邊，倒了杯咖啡，又倒了杯牛奶：“這種問題，你是不是問你女朋友就好了，追問我有意義嗎。”
“是你剛才說他比我可以！”
“我的觀點對你這麽重要？”
“重要！你是我最愛的男人啊。”
李清霽瞬間冷漠臉：“滾去拿點飲料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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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楓：“……哦。”
李清霽拿了咖啡回來，又把另一杯牛奶放到了江奈前面。
過了會後，飛機起飛。
路程較遠，幾人落地後再開車到度假區，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好在度假村內設施十分齊全，各位美食店、休閑店甚至於酒吧都有。他們當晚入住酒店後，去附近找了家餐廳吃飯，便先做休息了。
隔天醒來，正式出去滑雪。
江奈已經好長時間沒碰過雪板雪鞋這類東西，穿上鞋子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腳不是自己的了，笨重得不行。
“等等我，等等我啊。”
和她相反，李清霽好像穿著雪鞋也沒受什麽影響，寬松的雪褲還能看出他長得不行的雙腿，一步頂她兩、三步。
而且他還拿著兩個板，其中一塊是她的。
他回過頭，等她。
江奈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我覺得我退步了，走不動。”
李清霽：“習慣一下，至於有沒有倒退，等會上去就知道了。”
江奈：“噢。”
陸楓他們都在纜車處等著了，兩人到了後，一行人一起上了山。
李清霽並不放心江奈許久不滑後的第一次滑雪，所以非常謹慎，在山上熱身過後，重新強調了一遍各種注意事項，跟在她後面，守著她滑中級道。
江奈還真有些生疏了，沒滑一會就摔了，直接撲到了雪地裡。
李清霽從後跟上來，轉了個弧度停在她面前，熟練卡住前刃，幫她從地上起來。
“注意的你視線。”李清霽穩住她，“疼不疼？”
江奈搖搖頭，還有點興奮：“好久沒有這樣摔過了，有點想念怎麽回事。”
李清霽頓了頓：“很想摔嗎？”
江奈雪鏡後的眼睛笑得彎彎的，“不想，接下來我努力不摔！”
林慧他們今天的第一滑也在這條道上，很快到了他們身邊。
“摔了呀？沒事吧。”林慧路過，停住，問了句。
江奈：“沒事沒事，不小心。”
唰——
兩人說話間，一道藍色的身影飛速而過，還做了個非常漂亮的內轉Ollie180。
“哇……帥啊。”江奈忍不住驚呼了聲。
林慧：“薛琳男朋友技術還不錯嘛。”
江奈認同地點點頭。
林慧道，“那江奈，我下去了啊。”
“噢好。”
江奈也準備繼續滑了，滑之前問李清霽：“許冠南這樣是不是算還挺厲害的？”
李清霽松開了手，淡淡道：“基礎。”
“這是基礎？那我是什麽？”
李清霽一點不客氣：“小白。”
江奈：“……”
“這樣一下就帥了，提高點你的審美。”李清霽輕拍了下她的安全帽，“下去吧。”
“……喔。”
李清霽帶著江奈滑了三遍，第三遍她順暢地滑下來了，他才終於安心跟陸楓去了高級道。江奈本來也想去試試，被他一個眼神盯了回來，讓她不要去送死。
於是江奈隻好跟林慧、薛琳她們繼續中級道。
“果然還是年級長一點的男人有耐心，許冠南這家夥，跟我跑了一趟中級道就上高級道玩去了。”三人在山頂的時候，薛琳埋怨道。
林慧：“小男生嘛，本來就這樣。”
薛琳：“這個時候就羨慕你們對象了。”
“別，也不是我對象，單單是江奈對象。”林慧道，“李清霽怕她傷著，愣是三次全程在她後面跟，陸楓可不這樣。”
薛琳：“不愧是已婚男，很懂。”
江奈輕咳了聲：“主要是我技術不太好。”
三人聊了會天，又愉快地往下滑了。
滑了兩趟後，她們在山下休息，沒有再上山。
江奈坐在椅子上，給李清霽給微信。
【我們休息會，想吃點東西了，你們在哪裡呀？】
沒想到李清霽很回復了她：【山上，馬上下來】
【好，那我們等等你們】
江奈放下手機：“李清霽說他們馬上下來了。”
林慧：“是嗎，那我們在那邊道下等好了，還能給哥哥拍個視頻。”
聽林慧這麽說，江奈想起上次在美國滑雪的時候，有一回她們也是在下面等著，她還拍了李清霽飛雪包的視頻，她一直留著，來這邊之前還在家裡偷偷看過一遍。
可帥了。
江奈很有興趣去觀摩：“好啊，我們過去！”
三人換了位置，找到高級道下面一個方便看到他們的地方。
坐著等了會後，看到遠遠有熟悉的顏色下來。
許冠南是藍色的，陸楓依舊騷包，是明亮的橙黃色。李清霽的雪服是白色，但因為他帶著她送的霧藍色的雪鏡，所以也很好分辨。
三人前後往下，速度很快。
江奈拿出了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