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着莫言的臉頰、下顎流到了林景程的脖頸中。
他感覺到了。
林景程的眼眶亦泛紅，強忍着內心起伏的情感。
手拍打着莫言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
快兩年了。
他真的很想她。
莫言一開始只是無聲流淚，後面小聲抽泣，隨着林景程的安撫，最後情緒徹底崩潰。
他剛剛那一段話，比直接說愛她還讓她難以承受。
她一哭，林景程心裏更難受。
“別哭了。”聲音暗啞到不行。
這場愛情的角逐沒有勝利者。
——
莫言去的比較久，公司同事問姜妍在哪，工作上有事兒要和她一起去談。
她打電話給莫言，鈴聲在房間內響起，莫言去的時候沒帶手機。
最後決定起身去2206找她。
剛到門口，就看到林凡站在一旁，巋然不動，看到她點頭打招呼。
姜妍迴應，“莫言在裏面嗎？”
“在，談事情，別打擾他們。”
事情是就在十分鐘前林凡來找他哥，他有門卡，進去的時候兩人抱在一起，莫言在哭，他哥雖然沒哭，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林景程在安慰對方，兩人都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林凡默默替他們關上門，在門口沉思。
他哥這兩年是怎麼樣過來的，他最清楚，看他們現在這樣，心裏挺感慨。
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不想讓其他人打擾到他們。
姜妍也沒什麼事兒，“我有工作要先離開一下，你晚點看到莫言和她說下。”
“好。”
交流會結束，莫言同霍懷安一起回到陽城。
那天后面霍懷安去找她，見她雙眼紅腫，從酒店那裏要了些冰塊給她敷。
最後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回陽城。
距離回到陽城已經三天了，莫言眼睛已經消腫，只是人懨懨的，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經常走神。
白思雨作爲她的助理，感知最爲明顯，其次是霍懷安。
不想看她繼續消沉下去，下班後說帶她去一個地方。
到了以後，莫言傻眼了。
電玩城，她從來沒來過，也不太會玩。
其實霍懷安也沒來過，以前見家裏的堂妹心情不好喜歡往這裏跑，玩個一天，什麼煩心事都忘記了。
他想，女生喜歡的東西應該都是一樣的，就帶她來了這。
霍懷安的身份和他的穿着，和這裏格格不入，反觀莫言，一身休閒裝，一點都不違和。
兩人從一開始什麼都不會玩到慢慢摸索，玩遍了所有項目。
不得不說，真的解壓。
從電玩城出來，莫言心情通暢多了，臉上肉眼可見的多了笑容。
“看不出啊，你還會來這玩兒。”
“不會。”
“啊！”
“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帶你來放鬆放鬆。”
莫言臉色笑意淡了些，“這麼明顯嗎？”
霍懷安笑了笑，“不明顯，全公司都知道。”
莫言囧。
霍懷安沒再開她玩笑，問她，“說說看，在南城發生了什麼事，和前男友吵架了？”
“沒有，確實是和他有關，不過心情不好不是因爲他，是我自己的問題。”
“什麼問題。”
這是兩人第二次討論感情方面的問題，還是莫言的感情。
她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覺得自己好像不太會愛人，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停車場有一段距離，兩人並肩走着。
聞言霍懷安神情也淡了些，過了幾秒纔回答，“我好歹長了你幾歲，我要說不知道會不會太慘了，都沒愛過。”
莫言聽到了八卦氣息，“哦~有故事，那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知道，很久之前的事了。”
“多久？”
“大學的時候。”語氣裏有一絲懷戀。
莫言：“……”
那是挺久了，霍懷安比林景程都要長兩歲。
莫言距離大學畢業都快三四年了，霍懷安得有十年了吧。
“在一起過，後面分開了？”
“嗯。”
“爲什麼？”
霍懷安回頭瞧了她一眼，“我今天是帶你來放鬆，安撫你心情的，八卦我的事兒幹嘛。”
“好奇嘛，說說，爲什麼分開。”
霍懷安好久沒說話，看得出他是真的不想提起那段感情。
“不想說也沒……”
“因爲對方出軌。”
莫言：“……”
“不好意思。”
怎麼這樣，霍懷安這麼好的人，對方爲什麼還會出軌。
霍懷安無所謂的笑笑，“沒關係，早就過去了。”
莫言看他的神情，並不像是已經過去了，只是不想再提。
兩人已經到停車場了，因爲剛剛話題，氛圍有些尷尬。
不說話也不好，莫言只好主動提起自己的事情，“我和他當時分開是因爲我覺得他對我沒有感情，這段關係從一開始就是我主動的，我不聯繫他的時候他從來不會主動聯繫我，一開始一腔熱血覺得無所謂，只要能在一起就很好。等真的在一起後，漸漸的變得不知足，想要得到對方的情感反饋，想要更多的東西，就開始變得計較，就是那時候去雲南散心，偶遇了你，後面回到南城因爲一些事兒下定決心分開了。”
霍懷安安靜的聽着，聽到對方不建議的時候，眼神跳動了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年前在南城和你一起喫飯的時候，我們已經分開了，那段時間他有想複合的意向，關係慢慢緩和，後面又因爲一些事兒，徹底分開。”
“因爲聯姻嗎？”
“是，也不是，算是導火線吧，最主要的是感情基礎薄弱，經不起摧殘和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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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什麼，又加了一句，“還有我們兩個人性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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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說開了？”
莫言沒有馬上回答。
那天林景程說完以後，她情緒崩潰一直在哭，對方一直在安撫她，哄她。
後面兩人一直抱在一起，等莫言情緒穩定下來了，也沒有鬆開。
安靜後，兩人相對無言，沒說其他的話。
後面林景程有電話進來，有工作需要去處理。
他把她送到2204房間，抱她上牀，蓋好被子，低頭說了一句，“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就走了。
兩人現在並沒有聯繫方式，已經過去三天了。
所以，莫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說開了。
反正她說了。
他也說了。
只是說的事情不一樣。
半響莫言纔回，“算是，說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