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我不是說過嗎?這個時候別上二樓,你上來做什麼?”洛晴川不想自己這一面被人看見。
“夫,小姐。”翠竹剛想喊夫人,發現小姐在不願意自己這麼喊,又立馬改口。
“什麼事,爲什麼吞吞吐吐的。”
“明軒,明雪今天白天過來找小姐,那時候鄭大人還在這裏,奴婢便推脫小姐不在。”
“嗯,做得對。以後,他們倆兄妹過來我這裏,你都跟他們說,我不在。”洛晴川眼底全是薄情跟冷淡。
全無半點想念孩子的心思。
“小姐,我聽說顧將軍把將軍府重新贖回來了,好像是顧將軍職位恢復,現在是二品常遠大將軍。”翠竹將今天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說出來。
原本正拿着梳子梳着頭髮的洛晴川,在聽到“常遠大將軍”握着梳子的手,有些不穩。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常遠大將軍。”、
“二品將軍,比我嫁給他時還高二個品級。”洛晴川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這裏頭一定是有問題,絕不可能,我明天要親自過去看一看。”洛晴川若不親眼看看,絕不相信。
九王府。
謝長卿比韓相宜早回幾天,這些天他一直借托病足不出戶。
沒有出過門。
靜觀其變。
坐在圍爐旁,紫檀木纏枝羅漢榻上。
中間擺放了一副棋盤。
他看向棋盤中間被黑子圍困在中間的白子,眉間微蹙,單手支撐在額頭處。
慵懶半躺着。
視線落在棋盤上的一粒白子上。
長柏從外面回來,見王爺又開始自己跟自己下棋。
拱手作揖:“王爺,韓小姐從江南迴來。”
謝長卿長指尖摩挲着手中的一粒白色的棋子,耳尖微動,語氣帶幾分慵懶:“回來了?她發現什麼了嗎?”
摩挲着指尖的手,將白色棋子放在棋盤中間。
棋盤的格局瞬間起了變化。
剛剛的棋盤還是一個死局,在白子落在黑子一旁,瞬間將整個死局的棋盤盤活。
“據暗衛打探回來的消息,韓小姐發現了他三叔的陰謀,並且還藉機查到了韓永龍背後的人是宮裏的人。”長柏沒想到韓小姐不但生意做得好,賬還算得好。
就連腦瓜子反應都比誰都快。
謝長卿又執起一枚黑棋,想起查探的事,眸光微眯起:“如果不是查探到老三的人去了一趟江南,也不知道韓家老三跟老三有勾結。”
“是啊!王爺,奴才查出來了。”長柏將自己查到的事又繼續說着。
“那個韓老三變賣了韓家大房所有值錢的東西,下毒殺死自己親大哥。親大哥的名下的庶長子是韓老三跟大哥姨娘生的兒子,聽說,韓老三變賣了大房名下所有值錢的東西,身上帶了兩百多萬銀子。”
“帶那麼多銀子在身上又有什麼用?一雙腿殘廢。”
謝長卿對這些後宅陰私事,不大感興趣,唯獨後面一句,疑惑問道:“雙腿殘廢?”
長柏是真的沒有想到,韓小姐還有這麼彪悍的一面:“回王爺,是的!我聽說,韓老三雙腿連接的筋脈斷的無法接上,徹底的廢。雙腿被刀鑽了一個孔,他的腿傷還是韓小姐扎傷的。正是那天韓小姐替王爺查賬後回去後,扎的。”
謝長卿閉目養神的聽着,一邊聽着,一邊想着她扎人的模樣。
“嘖嘖嘖……。”
“沒想到,性子還挺潑辣的。”
夠狠,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老三盯上韓家的銀子,這盤棋估計早就開始下了。先是韓家老二墜河沒死成,被韓相宜找回。那邊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又下藥毒人,被她識破。”
“撿回韓老二的命,若不是她反應夠快些。”
“怕是,失去雙親,大房的所有家業也被人算計走。”
“一步接一步棋都在算計她。”
謝長卿想通其中的關鍵點後,執起手中黑子,放在棋盤中央。
又重新給白子設置新困境。
腦海中在演練着,白子有什麼掙脫困境之法。
“只可惜的是,她到底還是不夠狠,若是換成是我定將韓老三一刀扎死,以絕後患。”
長柏回答:“王爺,屬下聽說。韓小姐正在扎韓老三時,韓老三被三皇子的人救了。”他怎麼覺得韓小姐身上的狠勁多少有點王爺的影子。
“嗯……。”謝長卿總能從她身上看到些許自己當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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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着棋盤上的局,又重新恢復成死局。
慵懶倚靠在屏風上,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又重新執起白子放在黑子中間的夾縫上,整個棋局看起來複活了過來。
他低聲暗啞道:“那我便再幫你一把,又如何。”
“長柏,將韓老三是老三的人告訴韓相宜。”她不是在找韓老三嗎,便給她這個消息。
他想看看當她知道背後算計整個韓家的人是當朝皇帝最偏寵的三皇子,她會拿什麼來應對。
“是,王爺。”長柏恭敬回答着。
長柏從屋裏離去。
謝長卿從羅漢榻上站起身,往書桌走過去:“這事情變得還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從書桌前透過窗外,看見院子中的老婦拿着一把剪刀正在快速修剪着院中的花草。
執起一粒黑棋往老婦身邊的樹幹扔過去,驚動啞婆。
她一邊比着手勢,一邊踩着輕功往他飛過來。
在靠窗的三四米處,識趣的停了下來。
比劃着手勢:王爺,你找我?
“去做罐蜜棗。”
啞婆聽明白後點了點頭:好。
又覺得不對勁,狂比劃着手勢:王爺,你之前不是說,我做的蜜棗甜的過分嗎?齁甜的膈應人,這會怎麼又想着喫來着?
啞婆一連比劃着好幾道手勢。
謝長卿眉間微蹙,問道:“你的話是真夠密,取消你這個月喫甜食。”
啞婆瞬間討好着:奴婢這就去做蜜棗。
“嗯,越快越好。”
啞婆:好。
韓相宜回到韓府,將大伯去世消息還有韓府發生的事,跟孃親說了一個大概。
她沒有將這事跟爹說,擔心爹受不住。
孃親知道大房發生的事情後,臉色嚇得難看。
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