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喬卻也只是看了兩眼,就移開了目光。
她拿起板凳,坐在火爐旁邊,將軍則趴在她腳旁邊,很乖巧。
晚上,景喬沒有睡,也沒有上牀,始終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等到了後半夜,寒氣是溼氣開始變重,即便坐在火爐旁邊也無法將寒氣驅除。
冷,很冷,景喬兩手環抱着肩膀,身體靠在牆壁上,思緒淡淡出神着。
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禁不住打了個噴嚏和寒顫,景喬抖了抖,然後起身,她把靳言深身上的兩牀被子扯下來一牀。
隨後,又坐回火爐旁邊,用被子將自己圍的嚴嚴實實,好像是糉子一樣。
怕將軍冷,她對將軍招了招手;“過來。”
將軍一躍而起,窩在被子裏,舒服而愜意地眯上眼睛。
自從告訴自己要清醒,認清楚現實後,她覺得兩人還是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
就這樣,靳言深一人裹着一牀被子,睡在牀上。
而景喬抱着將軍,裹着一牀被子坐在火爐邊。
一夜,就這樣靜靜地過去了。
翌日清晨。
景喬先醒來,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亮了。
靠着牆壁時間太長,所以她後背和頸間特別不舒服,非常僵硬。
而牀上的靳言深也緩緩眯開眼眸,沒有喝安眠藥,所以並沒有覺得頭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反而神清氣爽。
他三十多歲,從來沒有賴過牀,這一刻被子的綿軟混合着女人清淡地幽香,讓他不想動彈。
很難以想象,前一週的時間,每晚都是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昨晚,一顆安眠藥都沒有喝,竟然也能睡的如此沉,一覺到天亮。
眸光微轉,他看向火爐旁邊。
景喬將身子的被子拿掉,沉睡中的將軍被弄的醒過來。
這才一醒過來,它就亢奮地不得了,猛然向上一跳,對景喬歡喜地不得了。
但是,將軍異常兇猛的動作卻讓景喬瞬間紅了臉。
只見,向上跳起的將軍,兩只前爪搭在了景喬高高聳起的胸部,這樣也就罷了,竟然還拿嘴巴和舌頭去拱她的嘴。
“小色狗,快下去!”
景喬白皙的臉蛋兒爆紅,似是快要滴出血一般,罵着將軍,由於語氣過輕,聽着像是嬌嗔。
不過,這話語太溫柔,對將軍顯然沒有什麼威懾力,反而以爲景喬是在和它玩。
於是,將軍向前拱的不禁更加起勁了。
牀上,靳言深已經冷了臉,盯着那只狂肆放放蕩的狗,低斥一聲;“滾下去!”
聞言,將軍立即收回自己的爪子,不敢再放肆,乖乖地從景喬身上下去,躺在地上。
景喬沒有理靳言深,將他當做透明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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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她走出房間,去洗臉刷牙。
一看到她走出去,將軍又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汪汪地叫兩聲,跟着出去。
靳言深眯了眯眸子,他現在覺得將軍看起來很不順眼,那一身肥肉,的確該宰了!
腿長手長,他三兩下就把衣服從裏到外穿好,拿起放在一旁的名貴腕
表,戴在手腕上。
景喬刷牙後,把牙刷和牙杯放在一旁,洗臉。
等一回頭,卻震驚地看到靳言深正拿着她的牙刷刷牙,大寒冷的冬天,沒穿大衣,只穿着灰色高領毛衣,衣袖向上挽起,線條結實的手臂和腕錶露在外。
“你幹什麼!”回過神,她聲音很大的對着他喊,一臉憤怒。
靳言深半冷不熱地眸子掃過她,淡淡丟出兩個字;“刷牙。”
“你拿我的牙刷幹什麼?”
“這裏只有你的牙刷,不用你的,用誰的?”
他薄脣中還含着泡沫,竟然絲毫也不影響說話,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清楚。
景喬不想再和他爭辯,劈手就要奪過牙刷!
靳言深身材修長,長臂一舉,便將牙刷舉到空中。
伸手,跳腳,景喬蹦了好幾次,都沒有夠着,漸漸沒了耐心,不就是一只牙刷,她不要了,反正他已經用過,自己也不會再用。
瞧着她乾着急的跳腳,卻又夠都夠不着的模樣,一向成熟的男人眉頭輕挑,薄脣勾起細微得意的輕淺弧度。
積壓在心底的火氣,終於散了一些。
這時,有人過來敲門。
景喬沒有再理他,走過去將門打開,是阿婆。
“早飯都已經做好了,過去喫早餐吧,有八寶粥。”
說話間,阿婆眼睛落在了靳言深身上,然後揪着景喬衣袖;“囡囡,他是誰啊?”
三人之間的距離不遠,所以說話都能聽的很清楚。
這樣的問題,景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想,說;“我叔叔。”
“叔叔啊!”阿婆輕笑着;“我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長的這麼好看,這麼高的人!囡囡叔,一起過去喫早餐。”
囡囡叔……
靳言深眉頭挑地很高,臉龐上的神情表示,對這個瞬間老了十幾歲的稱呼,的確不怎麼滿意!
叔叔,有老十歲的感覺!
而囡囡叔,聽着就像是老了二十歲!
他還沒說話,景喬似想到什麼,又扯住阿婆衣角;“阿婆,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啊?”
“你知道的,我們家這座房子好久都沒有住人了,房間只有一張牀,我和我叔叔不方便,能不能讓他住你們家?”
這簡直是明目張膽地把他往外推,往外趕!
“呵……”靳言深薄脣中溢出一聲冷嗤,身體斜倚在牆壁上,像是看着好戲。
阿婆也是熱情好客的人,一聽,當即就同意,表示沒有問題。
景喬又說;“阿婆,昨天晚上我感冒了,沒睡好,想再睡一會兒,你先帶着我叔叔去你家吧。”
“行,囡囡,等你醒了,阿婆給你做喫的。”
說完後,阿婆走到靳言深面前,拉住他的手,輕笑着開口說;“個子長的高,手也大,走,阿婆帶你去喫早餐。”
靳言深一向有潔癖,異常不喜歡別人對他的隨意碰觸,發起脾氣來,簡直要人命!
此時,他卻反常地沒有說一句話,臉龐上更沒有任何不悅,只是任由着被阿婆帶出院子。
從景喬身邊經過時,他深深地盯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