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
四爺心裡全明白了。
他看了十三爺一眼，淡淡說道：「皇阿瑪可訓斥你了？」
「這倒沒有。」十三爺想也沒想便搖頭。
「既然沒有訓斥你，就說明他對你還是認可的。想來是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所以精神不太好，這才沒什麼表情，你不用往心裡去。」
十三爺一愣，雖然一向來信任四哥，可這時候卻有點兒將信將疑：「真的、真是這樣？」
「自然。」四爺淡定無比。
「那、那我便放心了！」十三爺頓時露出放鬆瞭然的神情，笑了笑，卸下了包袱。
四哥的話是不會錯的。
這世上誰坑他、四哥都不會坑他。
而且，四哥這話也有理啊，皇阿瑪雖然英明神武，但到底也有些上了年紀了，應付蒙古各部、路途舟車勞頓，會精神疲憊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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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老人家倘若真的對自己不滿的話，早就訓斥出聲了，哪兒會客氣……
四爺不欲繼續這個話題，便問他這一段時日戶部可還太平？順口跟他聊些衙門裡的事兒，把話岔開了去。
太子爺不吭聲，皇阿瑪當然不會高興。
皇阿瑪留太子爺在朝監國，乃是一片良苦用心，是給他機會單獨處理朝政。
結果……太子爺「身體不舒服！」，皇阿瑪沒有當場發作，便算是好的了。
這種事兒卻不好明著說，況且，老十三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他也就懶得跟他說。
等著看吧，皇阿瑪當時忍得住沒發作，這兩日必定會發作，還有一場風波要起呢，就不知這一場風波究竟會有多大。
四爺不動聲色到底交代了十三爺幾句，留守京城辦差辦了這麼久也不容易，這幾日歇一歇，凡事能不沾手盡量別沾。
十三爺也不傻，四爺這麼一說，他便領會了一大半：朝中要有事，但是四哥不好明著說。
四哥不好明著說，他自然不會追問。
都是打宮裡頭出來的皇子，有的事兒心領神會便可。
四爺料到這一場風波會來，但是也沒有想到這一場風波會來的這麼快。
第二天。
第二天早朝之後，直郡王進宮求見康熙爺，請旨西山大營兩萬軍士冬季軍餉撥款一事。
康熙爺便傳了太子爺前來問話。
兵部一部分事務如今是太子爺在管，而自己離京這些日子，六部的事兒，都是他做主，戶部掌管的國庫的情況，他應當也有所了解。
他若是個心裡邊裝了事兒的，問他，他自然能給出個明白清晰的答案：這款項該不該撥？數額大體上合適不合適？從哪一項支出？等等。
可是……太子爺，那必須什麼都不知道啊！
康熙爺問下話來，太子爺完全懵逼。
支支吾吾陪笑表示自己不知道。
倒是勉強不算不學無術，至少他知道「這事兒請兵部跟戶部好好核算核算便知」。
可對於身為一國儲君的太子爺來說，這個答案說了等於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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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起昨日向自己稟報留守京中事務時，從頭到尾幾乎全都是老十三一個人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