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珠看着謝晏回略有些緊張的模樣,笑道:“你之前一眼都不肯看我,現在倒是緊盯着我不放了?如果你肯聽我的,根本不至於現在還在翰林院裏面做一個小小的典籍。但是你拒絕了我的邀請,所以我也要你爲拒絕我,付出一點代價。”
喬明珠滿意地看到謝晏回的臉色變得難看,將手裏的典籍遞給了身後的侍女,道:“將這個東西,給我毀了去。”
喬明珠身後的侍女畢恭畢敬的接過了喬明珠手裏的典籍,帶着典籍離開了。
謝晏回看到侍女走了出去,知道這本典籍已經沒有辦法再來回來了。
謝晏回用手掌指着門口的方向冷聲道:“如果郡主沒有其他事的話,還請郡主離開,下官還有公務在身。”
喬明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在趕我走?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只要我想,你連典籍都做不成!”
謝晏回當然知道,他沒有說話,依舊用手掌示意着門口的方向。
喬明珠看了眼典藏院的院子門口,依舊有人在門口晃來晃去,顯然是來看自己的。
喬明珠不想再與謝晏回爭執,如果讓人知道自己被謝晏回趕,自己就會成爲那些做作小姐的笑料!
喬明珠提着裙子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快要踏出房門的時候,喬明珠冷聲道:“謝晏回,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身份。”
喬明珠說完便仰起頭,邁着高傲的步子離開了。
謝晏回在喬明珠離開之後立刻坐了下來,重新拿出了一本空白書,開始寫被喬明珠毀去的內容。
在謝晏回奮筆疾書的時候,桑青青和桑淮也踏上了去貧民窟的路。
這一次桑青青拿着的不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布幡,布幡上換成了“義診”二字。
桌椅由桑淮一個人拿着。
到了貧民窟之後,桑青青看到的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行人,還有一個孩子一直抓着母親的手在哭着喊餓了。
桑青青身邊站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一直用好奇的眼神盯着桑青青揹着的醫藥箱,鼻子還用力的嗅着,好像要用鼻子聞出來桑青青到底在醫藥箱裏面放了什麼。
桑青青認真的看了眼身邊走過的人,發現其中有一些人的身體有些肉眼可見的殘疾,有的人拖着腿走路,還有人的一邊手臂無力的垂下。
路過桑青青的人都會將目光投注在桑青青和桑淮的身上,那目光裏是好奇也是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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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明白桑青青這個衣着乾淨,外表光鮮的人爲什麼來到這裏。
衣着乾淨,面色紅潤的桑青青和桑淮站在這裏與周圍格格不入,像兩個異類。
桑青青找了個陰涼處站定,扯開嗓子喊道:“今日小女子將在這裏爲大家進行義診,身體有不適的都可以來我這裏診斷,絕不收取一分銀錢。”
在桑青青吆喝的時候,桑淮將桌椅放在了桑青青的身邊。桑青青說完話之後順勢就坐了下來。
桑青青本就引人注目,說了這番話更是吸引了來來往往的目光。
在平民窟裏面生活的人,連溫飽都成問題,自然是沒有銀錢看病的,身體出了問題也只能拖着,忍者。
如今有人要給自己義診,他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很快桑青青的面前就排起了長龍,還有人離開這裏呼朋喚友,準備拖家帶口的一起來桑青青這裏看診。
排在第一個的是一個老人,老人看起來有些乾瘦,赤果果露在外面的手上沒有一點肉。
桑青青問道:“老人家,你先說說你哪裏不舒服。”
老人沙啞着聲音道:“我渾身都是病痛,大夫,你看看你有什麼能治的就治什麼吧。”
桑青青聽了老人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答,桑青青認真地看了看老人的眼睛,確認老人的眼睛還很有神,鎮定了些,伸出手爲老人把起了脈。
老人的脈象有些紊亂,卻不虛弱,桑青青放下了心,溫聲道:“老人家,你可以詳細的說說你具體哪兒不舒服嗎?只有你全部說出來我才能對症下藥。”
老人這纔將自己的病症一項一項的說了出來,桑青青對應着老人說的病症一項一項地給老人家做起了檢查。
桑青青給老人檢查的時間有些久,後面排隊的人有些不耐煩了,但是沒有一個人離開。
桑青青給老人檢查完之後,將自己的診斷一字一句地告訴老人,想要讓老人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有什麼情況。
但是老人卻在走神,並沒有認真聽桑青青在說什麼,桑青青說完之後老人立馬回神,道:“大夫,這些我都知道,您就直接開藥吧。”
桑青青見老人聽不進去,也不再多說,直接開始寫下了藥方,將藥方遞給了老人。
老人拿到藥方之後有些不明所以,繼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桑青青,與桑青青沉默的對望一陣之後,老人開口道:“大夫,藥呢?”
桑青青溫聲解釋道:“老人家,我這個義診啊只負責診斷和開方子,藥材我這邊是不提供的。”
老人聽到桑青青說的不給藥材,當即就站了起來,氣憤道:“什麼!只看病不給藥,你這不是逗我玩嗎?我還指望着拿藥去賣錢呢!”
桑青青頓住了,不確定道:“老人家,你剛剛說什麼?”
老人見自己一時心急將心裏話說了出來,有些尷尬,掩飾道:“這位姑娘,你能來我們這裏做義診說明你很有善心,是一個好人,你爲什麼不能夠好人做到底,將藥材也給我呢。”
桑青青爲難道:“這不行的,我們家裏也並不富裕,如果要提供藥材,這義診是做不下去的。”
老人見桑青青不鬆口,繼續道:“姑娘能來這裏做義診,肯定也是知道這裏的情況,在這裏住着的都是窮人,都沒錢看病。您這就給我們一個方子,不是折騰我們嘛。”
桑青青有些爲難,但還是道:“診斷開方子,這已經是我力所能及的了,再多的,我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