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愛國聽的一頭霧水，道：“這跟葉漾他們有啥關係？”
錢壯洋裝害怕的瞄了葉漾一眼，嘴巴飛快，道：“堂弟他不相信我家窮，非說我苛待萱兒，挑唆萱兒懷着大肚子跟我鬧離婚。”
“去你媽的。”
聽到這，葉漾才明白錢壯打什麼主意，倒打一耙，明明他沒理，幹缺德事，如今反倒推到他們身上，說他們胡攪蠻纏。
葉漾是個能忍的？
明顯不是。
一腳踢翻錢壯，舞着拳頭，揍到錢壯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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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個球，你再胡說八道，老子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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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的，身前多了一雙手，葉漾偏頭看去，見是葉愛國，眼底多了些複雜。
“你攔我？”
“或者說，你不信我，信這個滿口胡話的孬種？”
對上葉漾滿是刺的眼神，葉愛國心情有些操蛋，他有說什麼嗎？
“起來，把人打壞了，去醫院不花錢？”葉愛國瞪了葉漾一眼，沒好氣道：“什麼孬種？那是你堂姐夫。”
知道葉愛國佔自己這邊，葉漾火氣稍散，鬆了手，不屑道：“堂姐夫？老子纔沒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姐夫。”
“行了，少說兩句。”葉愛國斥了葉漾一眼，對看傻眼的葉堂弟道：“去你姐屋，把你姐喊出來，喫飯。”
錢壯愣住，似是沒料到，他受這麼大罪，又哭又跪又捱打，然後就這麼輕飄飄一筆帶過。
這跟他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設想中，葉愛國相信他，併爲此事跟葉漾大吵一架，屆時他再裝作好人粉飾過去。
然後，葉漾看到葉愛國堅定站在他身後，葉萱也了孩子乖乖聽命於他，就不得不受制於他。
這是，昨晚錢壯想了一宿，悟出的關鍵。
葉漾昨日種種表現，又是帶奶粉上門，又是去醫院，又是再三忍耐……
錢壯看出點苗頭，就是葉漾很在乎葉萱這個堂姐，最起碼比他想象的在乎。
不怕他不在乎，就怕他不在乎！
只要他在乎，葉愛國又深信他對葉萱一往情深，不許他們離婚，而葉萱又爲了肚裏孩子乖乖不鬧騰，那麼葉漾沒得辦法只能把他弄進公安局，不然他狠狠磋磨死葉萱。
想到這些，錢壯滿眼不甘，道：“爸，我……”
葉愛國不等錢壯發揮，就打斷他話，道：“壯，先起來，孰是孰非，等萱兒出來，我問問就知道了。”
問葉萱？
錢壯不怕，今早他可是好一番耳提面命，單爲了肚裏那孩子，葉萱不敢不配合他。
錢壯心一下子安定下來，順着葉愛國的話，半推半就起身。
沒一會兒，在屋裏睡覺的葉萱便走進堂屋，看到錢壯嘴角的血跡，她微微一怔。
這是發生了啥？
錢壯見葉萱過來，趕忙兩步並作一步上前，伸出手攙扶。
“萱兒，你有身子，慢點。”
見錢壯朝自己走過來，葉萱下意識瑟縮身子，腳退後半步，還是聽到錢壯開口說話，葉萱才意識到什麼，又恢復如常。
可這麼點動作卻落入葉愛國眼中，他拳頭不自覺攥緊，眼中怒火升騰。
“爸，這是怎麼了？”
葉萱快步走進屋子坐下，順帶不動聲色的甩開錢壯胳膊。
往日覺得甜蜜的動作，怎麼也挽不夠，現在只覺噁心，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葉愛國複雜的視線落在葉萱身上，道：“萱兒，你跟爸說實話，錢家虧待你沒？”
這話一出，錢壯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合着他之前不要面子整那出都是鬧着玩？
“爸。”葉萱鼻頭一酸，有種不顧一切將事情說出來的衝動。
這時，錢壯插嘴道：“萱兒，回來看爸是喜事，別哭，哭多了對孩子不好。”
接着，錢壯轉頭對葉愛國道：“爸，這不沒入秋，天還熱着，我那工作，你也知道，不能拖，這才忽略了萱兒。爸，你放心，以後每隔段時間我就帶着萱兒回家串串門。”
“忽略？”葉漾揭短道：“我看是就沒把葉萱當人看，她挺着個肚子，在家忙東忙西，你媽悠閒的很，磕着瓜子看着電視。”
有葉萱的囑咐，葉漾是想瞞着葉愛國的，但錢壯做的事太讓他噁心，他也就管不了那麼多。
再者，他瞧着大隊長的態度，未必是他猜想那樣，說不定大隊長想的跟他一樣，知道內情巴不得讓葉萱跟錢壯這個狗模狗樣的人分開。
葉漾這麼一說，錢壯頓時大汗淋漓，他今天敢如此說，就是仗着葉漾昨個答應葉萱不告訴她爸事情，哪曾想葉漾這麼混不吝。
他怒瞪葉漾，斥責他的不講信用。
葉漾：可把你能耐了，老子扭頭就走，誰給你說老子答應沒說了？
錢壯：要說早說了，幹嘛等到今晚？
葉漾：我樂意。
葉愛國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停留在錢壯身上。
“錢壯，萱兒堂弟說的可是真的？”
“爸，爸……”
錢壯磕磕絆絆，半晌沒崩出一句完成話來。
還是葉萱看不下去，替他解了圍。
“爸，你看我像受委屈的主嗎？”葉萱撇嘴不依道：“本來我跟婆婆一起嗑瓜子看電視的，後面我坐久了難受，才倒個垃圾出去溜溜。”
“是這樣嗎？”葉愛國不放心確認。
“爸，就是這樣的。”有葉萱遞梯子，錢壯順着往下爬，道：“昨晚，堂弟堂弟媳走後，我還狠狠訓斥了我媽一頓，罵她看電視着了迷，哪能讓萱兒一個人下去。”
見他說完，葉愛國依舊沉着一張臉，沒什麼變化，錢壯無奈求助向葉萱，道：“是吧，萱兒？”
頂着六雙詢問“是這樣的嗎？”的眼睛，葉萱感覺嘴上跟塗了膠水，難以開口。
錢壯有些急了，催促道：“萱兒，你快說話啊！大夥都等着你開口呢？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再拖孩子都餓了。”
說着，他點名一旁默默喫着桃酥看戲的葉堂弟，道：“小弟，你說，你是不是餓了？”
突然被點名的葉堂弟手一滑，桃酥落到地上，他下意識去撿起吹吹繼續喫，卻被葉愛國叫停。
“喫什麼喫？餓死鬼託生？給老子去廚房端飯去。”
“爹，我這就去。”
等葉堂弟走後，葉愛國又問：“萱兒，你跟爸說，事實是錢壯說的那樣不？”